“让我猜猜此刻的你究竟在想什么如何?”
“嗯?”
犹逻楞了一下,脸上突然露出有趣的笑容:“规则呢?”
“如果我猜对了,保证我们能够进入枯井世界,如果我猜错了,任由你来处置。”
犹逻眉头一皱,这个规则对于凌晨根本就没有一点优势,反而完全处于劣势。是故意的?还是另有所图?未等犹逻开口,一旁的万太差点气得跳起来,扯开嗓子吼道:“你这家伙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这算什么?你怎么可能猜测道犹逻大人的心思?即便你猜测准确了又怎么样?万一犹逻大人否认你要怎么办?你是笨蛋,笨蛋,超级大笨蛋,你这是在找死。”
“咦!”
犹逻脸上绽放出笑容,道:“小万太,你可是提醒我了呢!万一凌晨猜测准确了,到时候我就否认,这样一来不就是我赢了吗?”
“啊啊啊!”
万太原地跳了起来,肺都快气爆了,又后悔又是愤怒凌晨的无脑愚蠢。这也难怪,除了凌晨,任谁都会怀疑他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正如万太所言,如果按照这个规则,进行这场游戏。那么,即便是凌晨将犹逻的心思摸透,丝毫不差的将她内心的想法道出,也不一定能够百分之百胜利。因为,胜利的关键,也就是决定权全部在犹逻手上。只要犹逻开口说:“抱歉,你猜错了。”
凌晨当即完败。可以说这场游戏,这个规则完全就是偏向犹逻而设计。因为游戏的规则,已经让犹逻立于不败之地,而外人也没有理由去相信凌晨会反败为胜。冷静的戒空一直没有言语,脑子飞快运转,也在思考凌晨究竟搞什么鬼。尽管跟凌晨接触得时间不长,但就从对方的言行举止来看,绝对不是一个一心送死的笨蛋。既然如此,那他就是另有所图了,可他这么设计这个“游戏”图的是什么?左思右想,戒空只勉强想出一个稍微合理的缘由。凌晨是为了让犹逻开心,只为求那么一丁点可怜的胜利机会。这个想法一出来,当即被否定,凌晨无论怎么看都不相这种人。“万太说得很对,如果你猜对了,我否认怎么办?那你不是输了很冤枉?”
“这个不用你担心,我自有分寸。”
犹逻并不觉得这个规则对自己有利。世界上,有些话是这样说的。你眼睛所看到的往往不是真的,相对应的,摆在水面上的东西未尝就是真的。她相信凌晨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无论自己如何决断赢家都是凌晨。比起输赢来说,犹逻更想知道凌晨的计划究竟是什么,他设计这个游戏规则究竟有何妙用?“是输是赢我说了不算,决定权在你手里不是吗?”
凌晨脸色突然出现一丝笑容,但这笑容却是挑衅,是在宣誓胜利属于自己的挑衅。犹逻的兴趣完全被凌晨挑了起来,如果不把谜底搞出来,日后肯定会吃不好睡不好。“好,就这样。那你就猜一猜,此刻的我究竟在想什么?”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万太也停止了流泪,他突然觉得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但看向凌晨一如既往冰冷的神情后,惶恐不安的内心竟然一点点平静下来。等了一会儿,大概有一炷香时间。犹逻等不及,开口催促说:“好,该是揭晓答案的时候了!”
“你不想让我们进入枯井。”
凌晨平静的开口,镇定自若,成竹在胸:“这就是我的猜测。”
“抱歉,你猜错了。”
犹逻有些失望,不光是失望,更多的是遗憾,还有无趣:“原本我以为你会有让我觉得眼前一亮,精彩绝伦的猜测,原本我会觉得非常有意思,到现在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你输了!”
凌晨“哦”了一声问道:“不过,我想知道我输在哪里?”
“我不想让你们进入枯井。”
重复了凌晨的猜测后,犹逻无趣的道:“这是你的猜测对吧?你不仅没有猜测出我脑中所想,反而让我觉得没有意思,这根本就是一个无聊的游戏不是吗?”
“等等,等等……”一旁,万太突然眼冒亮光的看着凌晨。“不对,不对,是凌晨赢了,是我们赢了。”
“嗯?”
犹逻的目光凝向万太,还没有回过神来。万太哈哈大笑:“赢了,赢了,真的赢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戒空走上前来,小声说道:“犹逻大人,您输了。”
“输了?”
犹逻眉头紧皱,还没发现问题关键。“犹逻大人,你还不明白吗?”
万太激动得再次落下眼泪,先前实在是为凌晨捏一把冷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早知道凌晨是这么想的,谁还会为这个家伙担心?“犹逻大人,您真的要否认凌晨的猜测吗?如果你否认就是想要让我们进入枯井,如果你不否认那就是凌晨猜测正确了不是吗?”
闻言,犹逻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凌晨设计这个规则的妙点所在,明白这一点后,犹逻露出满意的笑容:“的确很有趣,这真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选择,无论否认与否,你都已经赢了!”
是的。这个问题,这场游戏,原本就非常矛盾。巧妙就巧妙在凌晨的提出的问题上面,如果犹逻否认凌晨猜测错误,那么她就是再说“我想让你们进入枯井。”
如果不否认凌晨的说辞,那么根据游戏规则,凌晨赢得了胜利。根据约定,他们可以进入枯井。这场游戏诞生之际,就已经注定了结果,甚至于可以说犹逻没有选择的余地。结果非常顺利,在犹逻的带领下,三人很快就看到了枯井所在。那是一口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枯井,而不同的是枯井这一片区域像是有太阳照着似的,亮如白昼,像是一盏亮灯在黑暗的世界里摇曳。来到枯井一旁,就要踏入亮光世界的瞬间,隐藏在光里的苦行者从亮光里浮现出来。整个人隐藏在宽衣斗笠下的苦行者平淡的道出一句:“这样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