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就这样相爱了吗?”
周摩严略微地皱着眉头,看向了站在他面前的天神教教主福佑安与天神教圣女戴绮斯。 这一次,戴绮斯并没有抢答。 而是交由一直都没怎么说话的福佑安来回答。 只见天神教教主福佑安,面色郑重地点了点头: “是的。 摩严上仙。 相信大家也都知道。 我福佑安,乃是天神教的真正教主。 而戴绮斯,乃是提尔星上万千教徒所选拔出来的圣女。 而所谓的圣女,就是我的未婚妻。 我与戴绮斯相爱,并不算是有悖于人伦吧?”
还没有等周摩严说话,李照临便不由地道: “教主! 你们两个的年龄,可是相差了一万多岁呢? 所以…… 你们两个成为夫妻,真的合适吗?”
天神教教主福佑安淡淡地笑了笑,道: “一万年又怎么样? 一亿年又怎么样? 都只不过是一串数字罢了。 只要两个人真心相亲相爱,这些都不是问题。 你觉得呢? 戴绮斯……” “我也是这样觉得。 只要相爱就可以了。 年龄什么的,让他见鬼去吧。 我不在乎。”
戴绮斯说着话,用仰慕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天神教教主福佑安。 福佑安也用欣赏的目光,看了一眼戴绮斯。 两个人这是在众人面前秀起了恩爱来了。 周摩严却沉吟着道: “戴绮斯小姐,你这么明目张胆地跟教主在一起,让我无法向首席大祭司庞摩斯他们交待啊…… 要知道,现在的提尔星上,天神教并未正式承认福佑安前辈是他们的教主。 因此,按照天神教的教规,你作为天神教的圣女,这可是一个违反了教内的戒律清规的重大过错啊!”
说着,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天神教圣女戴绮斯见周摩严无奈叹气,也有样学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稍加思考,便又当即喜道: “有了! 摩严上仙! 你看这样可以吗? 等你再次回到提尔星的时候,就告诉首席大祭司庞摩斯他们,说我死了…… 至于怎么死的? 你可以随便的编排一下的。 无所谓的。”
周摩严一听戴绮斯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心中颇为后悔当初答应带她出走提尔星,沉吟了一番,无奈笑道: “戴绮斯小姐! 看来,你这是铁了心地要跟教主私奔了吗?”
戴绮斯也明目张胆地道: “是的。 我的确是不准备再次回到提尔星了。 摩严上仙打算把教主放逐到哪里,我就跟随教主到哪里。 我和教主既然是夫妻,那就要同呼吸、共命运不是?”
周摩严听了戴绮斯的话之后,心中一时之间委决不下。 想了想。 周摩严还是默默地道: “关于你和教主的事情,让我再好好地想想吧。 这件事必须是从长计议…… 一点都马虎不得啊。”
戴绮斯听了,却点了点头,道: “摩严上仙! 你尽管从长计议! 反正我是从此跟定了教主了! 说什么我也不打算再次回到提尔星了。”
周摩严只好默默地点了点头,道: “好。”
几个人正说着话,远处的风雪之中,突然传来了几声悠长的狼嚎之声。 周摩严的几个徒弟,李照临,庙磨,狄西连,蓝桑昆,如阳王圣吉,都竖起了耳朵来听,循着声音的方向努力地看去。 但见风雪茫茫,冷气弥漫! 放眼望去,也根本看不到有任何的动物的踪迹。 不过,周摩严却静静地道: “有人来了!”
众人听了,都再次看向四周的雪地,仍然没有发现什么踪迹。 又过了片刻。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便是浓重的喘息的声音。 然后,又是一阵狼嚎之声。 这一次,众人均听得十分真切。 抬眼之间。 众人便看到不远处的风雪之中,一头体型巨大如马的雪狼,拉着一辆雪橇车,正向着众人的站立之处飞速而来。 那雪橇车上,隐隐地坐着一个人。 众人自然是对此毫无畏惧的。 虽然那头雪狼,体型足有一匹马那么高大,嘴里的牙齿也十分尖利。 雪橇车飞速地来到众人面前,便迅疾停下。 一个手持铁鞭的人,自雪橇车上站了起来。他的背上似乎背着一把刀。 那个人虽然站了起来,但是身体却并不高,看样子也就是一米五六的样子,身材可谓是矮小粗壮。 他的头发又黑又直,两只眼睛十分细长,但鼻子却特别宽大,尤其是鼻尖向下弯曲,成为独特的鹰钩鼻。 这个人自然就是伊邪那美星人了。 只见这个伊邪那美星人,浑身上下裹着一张类似于黑熊皮的兽皮,掀开了头上的帽子,露出了较宽的脸庞,饶有兴致地看着周摩严一行人。 周摩严看向自己的六徒弟庙磨: “庙磨,准备好了吗?”
庙磨低声应道: “准备好了。师父。 你尽管跟这个伊邪那美星人说话就是了。”
——现在,周摩严不论是去哪个星球,暂时都离不开庙磨了。 谁叫庙磨的红色机甲之中自带的万界语言翻译器那么好用呢。 于是,周摩严便笑着对那名伊邪那美星人道: “你好。 你叫什么名字?”
那名伊邪那美星人见周摩严说话,他也听不懂,只好用自己的语言说了一通。 周摩严自然也是不懂的。 于是,两个人鸡同鸭讲了半天。 直到庙磨突然大声道: “师父,可以了。 我的万界语言翻译器已经识别了伊邪那美星人的语言,并对之进行了解析,翻译成了汉语。 现在,师父你说汉语,由我来居中翻译。”
周摩严这才大喜。 紧接着,周摩严便将要问的话,告诉了庙磨。 由庙磨翻译给那名伊邪那美星人听。 经过一番交流之后。 周摩严得知前来与他们接触的伊邪那美星人,名叫“雪下水哥”,一般人称呼他为“水哥”,是居住在离此不远的一个村落里的猎人,今天正好是出来打猎的,没有想到看到了一个耸立云霄的宇宙飞船,因此,急忙驱使着雪狼,坐在雪橇车上赶过来看看。 雪下水哥似乎并没有什么防备之心,见周摩严一行人明显不是伊邪那美星人,他也没有对他们进行特别的盘问,甚至还热情地招呼他们前去他们的村子里歇脚。 乡野之人一般都是如此地热情好客。 周摩严也丝毫都不客气,便一路跟随雪下水哥来到了他的村子,雪下村。 雪下村藏在一个四面环山的山坳里,而且是在冰层下面,如果不是有人带领,一般人恐怕很难找到雪下村的真正位置。 厚厚的冰层下面,便是雪下村村民的住宅区了。 自然,通风口和入口也是极多的,不但隐蔽,而且呈弯曲状,轻易不会被风雪所遮蔽。 且村子里的道路,不但宽阔,而且四通八达。 村子里的人,身高也普遍不高,都与雪下水哥差不多的身高。 在这个寒冷的冰雪世界之中,粗壮矮胖的身材,可以让伊邪那美星人更加有效地抵御寒冷。 而他们的脸上的那一对细小的眼睛,则可以让他们免受冰雪反射的强光的刺激。 在雪下水哥的带领下,周摩严一行人来到了他的家中。 这是一个巨大的雪屋,依山而建,一大半屋子都沉在地下。 雪屋的面积很大,足足有三四百平。 因此,周摩严一行人来到雪下水哥的家中后,并不显得拥挤。 雪屋之中,仍然显得十分地空旷。 四周的木头墙上,挂满了各种颜色的兽皮,以及一块又一块的生肉,有野兽的肉,也有鱼肉,甚至还有鸟肉。 地下铺满了一根又一根的巨型圆木。 很难想象,以雪下水哥这样的一个矮胖粗壮的人,能够建造这样的一个宽敞的房屋,铺下这样平整的地面。 整个地板上,也不知道排下了多少的巨型圆木。 为了保暖,雪屋的门很小,里面的光亮除了靠屋顶的厚厚的冰块之外,便是靠几个天窗。而所谓的天窗,不过是几块修整得薄薄的冰块。 阳光也会透过屋顶的冰块,将光亮带到整个雪屋之中。 不过,一般的情况下,恒星的光芒并不能穿透厚厚的云层照射下来,除非那一块降雪的云层并不厚。 雪下水哥很热情,端来了新鲜的雪水和生肉招待周摩严一行人。 不过,周摩严、李照临、庙磨、狄西连、蓝桑昆、如阳王圣吉、天神教教主福佑安、圣女戴绮斯几个人,没有一个人敢吃生肉的。 吃生肉,无疑是一种茹毛饮血的原始人才会做的事情。 但伊邪那美星人也会吃生肉,因为这会为他们提供一些生存所必需的能量,以让他们对抗严寒,从而不断地繁衍下去。 喝雪水,也算是就地取材了。 这里的条件很艰苦,有口吃的已经很不错了。 像李照临这种在地球上的大城市里生活习惯了的人,是很难想象伊邪那美星人是如何在冰天雪地里生活的。 而福佑安看着雪下水哥,以及这周围的一切,不由地让他想起了他在一万多年前的时候,初次来到提尔星之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的提尔星人,也是在蛮荒蒙昧状态。 正是在他福佑安的带领下,提尔星人方才走出了原始状态。 然而,此时的福佑安,在经过了一万多年前的深井大狱之后,心也渐渐地冷了。 因此,他只是冷艳旁观而已。 不过,天神教圣女戴绮斯看着周围的一切,却充满了新奇之感。 雪下水哥见周摩严一行人不吃也不喝,也不再强求,自己一个人喝着雪水,吃着生肉,大快朵颐起来。 很快,便狼吞虎咽着吃完了。 雪下水哥还丢了一块生肉给他的那头雪狼。 周摩严不由地好奇地问: “水哥,你为什么不煮熟了吃呢?”
庙磨翻译为伊邪那美星人的语言。 雪下水哥听了,摇了摇头,道: “太麻烦了! 只有贵族才煮熟了吃。 我们不过是山野的顽民,是不讲究这些规矩的。 只要能够填饱肚子就行了。 而且,我从一生下来,就被父母喂养生肉,从小到大,早就已经吃得十分习惯了。 习惯一旦形成了,就很难改了。”
周摩严好奇地问: “贵族…… 他们生活在哪里?”
雪下水哥沉吟了一番,道: “百里之外的石头城里。 噢,忘了告诉你。 你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庆逸国的地界儿。”
周摩严又不禁好奇地问: “你们这个长年飘雪的星球,一共有多少个国家?”
雪下水哥淡淡地道: “一共的话,有一百多个国家吧。 这颗星球上,人烟稀少,全部的人口加起来,应该也就是在七八千万人吧。 而且分布在这个星球的各个角落之中。 互相之间,也基本上是过着老死不相往来的生活。 国家与国家之间,偶尔会发生战争,但是,往往是几百年甚至几千年才发生一次战争。 反正到处都是冰雪世界,拥有再多的领土,也没有什么鸟用。”
周摩严默默地点了点头,道: “这么大的一个星球,才一百多个国家啊。 也难怪。 这个星球其实挺荒凉的。 况且气候怪异。 长年飘雪。 地球在某一段时间里,也是如此,一场豪雨下了一百多万年才停止。 但是,从那之后一直到现在,地球上再也没有下过这样的豪奢的大雨了。 相信有一天,随着地质变迁,伊邪那美星也会变暖的。 到时候,这颗星球会变得湿润,温暖,更加地适宜人类生存。 而你们的生活方式到时候也势必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雪下水哥听了,不由地叹了一口气,道: “但愿有那么一天吧。 不过,我们已经过惯了这样的生活。 若是改变的话,会很难吧。”
周摩严发现偌大的屋子,只有雪下水哥一个人,便好奇地问: “你还没有结婚?”
雪下水哥却淡淡地道: “我早就结婚了。 不过,妻子和两个孩子都被野兽吃了。 我最近打算再结一次婚。 因此,我每天都在辛勤的打猎,希望能够获得更多的野兽的皮毛和生肉。 这样,我就可以用它们来交换女人了。”
周摩严听了,不禁哑然。 原来,在伊邪那美星的乡间,男女之间的婚姻嫁娶,是需要用到大量的野兽的皮毛和生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