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
处于好奇，刘一鸣打开了桌面上被命名为“涡桨X”的快捷方式，一系列熟悉的文件夹名称，出现在他的眼前：设计任务、设计任务解读及补充、设计梗概、设计说明、设计计算、热力学模型、流体力学模型…… 看着一长串文件夹，刘一鸣有点意外，返回上一级，查看了一下文件夹的整体大小，足足有十好几个G。 “天峰，这些都是你做的？”
周岩苦笑不已：“我倒是想抄……” “这……” “老师，设计文件都在移动硬盘里，放假了我还得回家，您自己慢慢看……” 说完，周岩关了文件夹，弹出了硬件，将硬盘拔下来，抱起笔记本，飞快地溜出了教职工公寓。 不幸的是，周岩还没逃出山海关，就被导师的电话追上了。 “天峰，你是怎么做到的？”
刘一鸣的口气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要知道周岩可是“半路出家”，而且才只上了半年课程，除了“天才”，刘一鸣找不到其他词语来形容周岩的天分。 “老师，不是有个名词嘛，厚积而薄发，为了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太久了！”
“那好吧，咱们寒假回来之后再说！”
说倒是这样说，可寒假里，刘一鸣总是时不时地打电话跟周岩交流，以确定某些事情。 一番电话交流过后，刘一鸣的寒假倒是安心了，可周岩的寒假，基本上都在问号中渡过。 到了初八，周岩连延长假期的想法都没有，直接收拾好了行李，重新返回学校。 只是，周岩刚到学校门口，就被刘一鸣的司机给拦住了：“刘教授让我过来接你……” 然后，周岩还没来得及进宿舍楼，就不得不跟着导师刘一鸣飞到了长安。 还没来得及发故地重游的感慨，西飞这边的人先送上了一份保密协议，还“好心”提醒了一句：“周岩同志，你可得想好了，签了这份保密协议，五年之内不得出国，未经许可，十年之内未不得向外透露发动机的任何消息……” 周岩的回答只有一句：“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到了地方，周岩才知道是涡桨方案研讨会。 只是，这一次周岩是作为设计者接受大家的问询，虽然大佬们眼睛里透露出来的好奇中又夹杂着探究意味的延伸让周岩感觉有点害怕。 好在周岩也不是第一次这样面对大佬了，有问必答，尽量将设计思想阐述清楚…… 一天下来，纵然是坐了一天，可周岩还是感觉疲惫不堪。而这样的日常，整整持续了一月…… 虽然项目审核组已经慎重、慎重、再慎重了，可讨论了一个多月，也不得不得出一个结论：周岩的方案可行性相当高。 最后，审核组集体签了一份可行性报告，将问题推到了上边。 一个星期之后，“涡桨十”项目立项，周岩的导师刘一鸣被认命为总设计师，而周岩也一跃成为项目的总师助理。 明眼人都知道，周岩是因为还没有参加工作，才挂了个助理的名头，要是周岩是中航内部的人员，估计最少也是个副总师。 虽然周岩挂的是助理的名头，干的却是苦力的活儿。 前期需要调查各大航空配件厂的技术研发进度，以确保自己设计的东西能够造出来；与此同时，还得盯着设计部门，协调各大设计单位之间的设计进度，保证图纸设计能够尽快完成。 出图之后，需要先做等比模型进行流体热工性能测试，参数达到预期之后，才能进去下一个阶段。 虽然设计的时候，周岩已经用上了很多成熟的技术，可预生产的时候，周岩得去配件厂盯着，有些时候，还得赤膊上阵。 助理的工作做了大半年，周岩在中航系统内的“声望”值已经刷满了。 就在某人还以为能松一口气的时候，又被拉进了海警-700的设计研讨会。 本来正忙着涡桨十后期工作的周岩，不太想参加这样的会议，可涡桨十就是为海警-700准备的，发动机各种参数，都需要周岩自己去解释。 实际上，周岩自己也是这样做了，轮到他的时候，照本宣科地将发动机参数读了一遍，然后静静地坐在那里，听大神们坐而论道。 低亚音速的双发螺旋桨飞机的设计，相对于极速超过两马赫的战斗机再说，相对还是比较简单的。 不过，作为航母空中预警平台，海警-700需要尽可能地延长滞空时间，这就需要以压榨飞机的气动潜力，或者是提升雷达和电子系统为代价。 只是，眼下航电和雷达方面，已经将四余度电传操纵和电子扫描相控阵雷达给配上了，几乎已经压榨到极限了。 “刘总……”海警-700的李总师，将目光投向了会议室里看起来最悠闲的刘一鸣师徒，“你们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刘一鸣扭头看了看周岩，努了努嘴，示意周岩开口。 “眼下我们涡桨十的动力性能，基本上已经不下于鹰酱现役T56-A-47的水平了，发动机定装之后，二次改进，功率还有进一步提升的可能……” 眼瞅着航空设计总师的脸一下子耷拉下来，周岩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过，眼下螺旋桨的桨叶如果有针对性地改进，还能压榨出百分之二到百分之七的效率。”
“小李，我们需要进一步的准确数据！”
“李总，我需要飞机的大致气动外形和航速相关的数据，最佳经济巡航速度，紧急情况下的回转，单发失效后需要维持的稳定航速……” 李总师回头瞅了一眼自己的秘书：“呆会儿你发给小李！”
“小李，具体的计算，什么时候能做出来？”
“如果你们这边有‘洪荒模拟系统’，大概一晚上就差不多了！”
“小李，这种事情，可开不得玩笑！”
李总师面色严正地看着刘一鸣。 “老李，应该没问题！”
“那好，咱们接下来讨论飞机机体减重的问题，各单位有什么好的建议没？”
李总师依旧是满脸笑容，“考虑到海警-700需要上舰，机翼的折叠需要占用额外的设计重量，这样一来，就需要在其他地方找补回来……各单位私底下先讨论一下……” “天峰，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没？”
“建议倒是没有，不过倒是有一点想法，”周岩偷偷地䁖了一眼李总师，“咱们这款海警-700，对标的是E-2C吧，实际上刚才我估算了一下，以运九而言，只改尾翼，总体性能差不多就能跟E-2C差不多了……” 刘一鸣笑着端起茶杯，吸溜了一小口，笑嘻嘻地看着周岩：“然后呢？”
“E-2C上的电子设备，很多都是二十年之前的……”话一出口，周岩就意识到坏了：E-2C上所使用的电子设备，现在对于我兔来说，还是不透明的。 算了，暴露就暴露了吧！ 周岩微微笑了笑继续说道：“他们的相控阵雷达，是机械扫描式的，跟老式电子设备一样，需要冷却，但咱们的不一样，重新设计，可以从新考虑电子设备的冷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