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进入马车之后,便开始琢磨修炼一件法宝。 他在现代社会的月球上,曾炼制了一面红旗,插在月面环形山上,笼罩了几百里方圆,圈为自己的领土。 那面红旗只是草草炼制,威力只能说是一般,但那面红旗炼制成功之后,却启发了李牧,令他生出一种炼制一件旗帜法宝的念头。 他是个行动派。 说搞就搞。 返回大殷朝之后,便与顾倾城和胡芸娘商议炼制红旗的打算。 胡芸娘也还罢了,毕竟是一个小小的狐妖,除了对李牧忠心耿耿之外,在修炼和见识上,却比正统修士差了太多。 但顾倾城身为天河剑派掌教的女儿,眼光见识自然非同小可。 听闻李牧要炼制一面旗子,顾倾城便提议道:“自古旗子种类繁多,有国旗,战旗、酒旗、花旗等诸多种类,李大哥想要炼制旗子法宝,须得选取一种才好下手。”
李牧道:“这旗子我准备与人争斗所用,最好插在马车上,与马车合为一体,自然要选取战旗才行。”
顾倾城道:“既然如此,须得修炼杀伐之术,以种种禁制打入旗面和旗杆,以战养战,以杀气、血气融入其中,方才能成就一面战旗。”
李牧深以为然:“不错,自古战旗都是三军魂魄,战旗不染血,不杀人,如何能成就铁血杀伐之宝?这面旗子便叫做铁血大旗吧。”
顾倾城道:“这旗子急不能炼,须得我和芸娘用血蚕丝、黑龙须、铁甲丝慢慢织就旗面,在旗面中编织战符、杀符等符文。至于旗杆,须得李大哥亲自炼制才行。”
李牧道:“我这正有不少好料子,且让我琢磨琢磨。”
他有上一次炼制红旗的经验,这次又只是单炼旗杆,心中便有了些想法。 “我自从炼制长枪之后,对敌之时,却极少使用,如今战旗缺少旗面,不如让长枪化为旗杆!”
他来到大殷朝之后,为了求个安稳,特意在现代社会打造了几件兵器,第一件便是一杆大枪,然后便是一对瓦面锏,再然后就是几把短刀、飞镖等暗器。 自从这些暗器打造好之后,李牧对敌时,却很少使用。 他除了用傀儡术对敌外,就是以别的神通,有时候双锏还能动用一下,唯独长枪用的极少。 尤其是在黑水玄府的大鼎内,与顾倾城一人得了一把赤剑。 他对敌时,第一个使用的兵器,便是这把赤剑。 毕竟这赤剑来头不小,在大鼎内被太阳真火不知炼制了多少年,才便宜了他和顾倾城。 所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李牧与人对敌,鲜少保留实力,一般都是即决胜负也分生死,直接将对方干掉,这个时候肯定要使用威力强大的兵器。 赤剑便是首选神兵。 至于长枪和双锏,都是在面对小怪时,才会象征性的挥舞几下。 在这种情况下,将长枪献祭,化为大旗的旗杆,倒也算是物尽其用。 李牧有了这个决定之后,便来到后院,开始吞吐太阳真火和纯阳真火,开始炼制长枪。 眼看着将长枪融化,开始向自己设想中变化时,忽然胡芸娘走到后院门前,躬身来:“老爷,车夫童烈被人暗算了,封了五感六识。”
李牧闻言一愣:“封了五感六识?这是中了什么邪术?芸娘,你出去看看!”
胡芸娘道:“是!”
李牧道:“敌人身份不明,倾城,你也跟着去吧。”
顾倾城兴致勃勃,取出一把赤剑:“走,芸娘,咱们去杀人!”
胡芸娘劝道:“倾城姑娘,这可能是个误会,咱别动不动就杀人。”
顾倾城道:“修道之辈,邪门歪道,人人得而诛之!刚才那童烈的经历我都听到了,那红衣女子的行径,一看就是邪魔一流,遇到了只管打杀就是!”
两人走出到车门处,掀开车帘,相继下了车子。 只见丫鬟王岗丹扶着童烈,坐在了酒店门口的大树下,倚在树干之上。 童烈睁大了眼睛,兀自大声叫嚷:“钢蛋妹子,我被一个红衣女子暗算啦,被封了五感六识,看不到,听不见,触不及,快请老爷救我……” 王岗丹见胡芸娘和顾倾城下车,急忙行礼:“胡管家,倾城姑娘,童烈现在所有感应都被封住了,现在只是叫嚷。”
胡芸娘将童烈只是一个劲儿的重复叫嚷一句话,忍不住好笑:“这家伙倒也不傻,知道自己被封印了五感六识,不敢乱动,只敢叫嚷。”
她伸出一根纤纤玉指,轻轻一点,正点在了童烈眉心。 童烈身子一震,双目陡然精光一闪,“啊”的一声站起身来,已然看清了面前的胡芸娘和顾倾城。 当下急忙行礼:“童烈多谢管家相救。”
随后又对王岗丹感谢:“钢蛋妹子,多谢你出手。”
王岗丹对童烈怒目而视:“你日后再敢喊我钢蛋,姑奶奶把你的双腿打折!”
童烈搔了搔头,嘿嘿笑道:“以后不敢了!”
胡芸娘道:“童烈,伤你的人呢?”
童烈道:“跑啦!”
他只知道自己投掷酒碗,应该是打伤了红衣女子,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旁边王岗丹道:“奴婢刚才问了酒客,他们说,那红衣女子被童大哥打瞎了一只眼,撞破墙壁逃走了!”
胡芸娘与顾倾城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进入酒店。 酒店内的酒客早就一哄而散,只剩下几个大胆的江湖汉子不曾离开。 眼见胡芸娘和顾倾城入内,店内几个江湖汉子为两女荣光所慑,禁不住一颗心怦怦直跳,不敢直视两女。 胡芸娘到了红衣女子先前所立之处,低头看了地上的一滩血迹,伸手轻轻一招,便有一滴鲜血飞到她的掌心。 胡芸娘眼中光芒流转,仔细看向这一滴鲜血,随后鼻尖抽动,又闻了闻。 随后一把细如柳叶亮晶晶的飞剑出现在她头顶,在空中载浮载沉。 “倾城姑娘,芸娘献丑了!”
胡芸娘将掌心的这一滴鲜血猛然抛到半空,与此同时,她头顶的柳叶飞剑化为一道白光,正站在这一滴鲜血上,将鲜血斩为两半之后,飞剑去势不停,穿过红衣女子撞破的墙壁窟窿,须臾间消失不见。 “芸娘的修为越发精进了!”
顾倾城看着胡芸娘飞出的飞剑,赞道:“赤炎剑经修炼到芸娘这般境界,这已经是第四层的剑术变化了,虽然做不到千里杀敌,但几十里地内取人性命,已经不在话下!”
胡芸娘羞涩道:“全赖老爷和倾城姑娘的教导!”
两人说话之时,胡芸娘的飞剑已经飞出了五六里地,循着刚才鲜血的气息,破开虚空,斩向前方。 在这酒家前方六里地处,有一个谢家集,在这谢家集的东侧,有一座铁佛寺。 铁佛寺内供奉着一尊高大的生铁坐佛。 平日里香火不旺,寺内也就十来个和尚。 忽一日,寺内铁佛竟然站了起来,口鼻喷烟,双目冒火,手持一根铁杵,沿着谢家集转了一个大圈子,夯死了附近山上的一群强盗,然后重回寺内,再次恢复坐佛状态。 这一来,顿时轰动起来,十里八乡的人都来寺内烧香拜佛,求取佛爷爷保佑。 这铁佛也真灵验,当真是求子得子,求财得财,病体抬着入内,自己走了出来。 一来二去,附近百姓有什么困难,都来寺内跪求。 刚才暗算童烈的红衣女子此时已经来到了铁佛寺内,也不走正门,直接从后院跳墙进去,落地之后,嘶声喊道:“铁钵长老!还请救我一救!”
她这一声喊,早惊动了寺内众僧,片刻后,十来个和尚色眯眯围拢了过来,一名中年和尚手指红衣女子:“哎呀,原来是狐娘子,如何这般狼狈?来来来,让佛爷爷给你摸摸骨……” 狐娘子急道:“空明,休要捣乱,我和夏成峰这次可能招惹了强敌,快去你禀报你家祖师,让他早做准备。”
空明笑道:“强敌?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连你都惹不起?”
他嘴里说着,却也不敢怠慢,急忙去前院禀报。 片刻之后,一名手托铁钵的肥胖老僧,来到了狐娘子面前:“狐娘,到底谁把你打成了这样?”
狐娘子道:“是一名黑大汉,我用摄魂镜封了他的魂魄,一不小心,被他舍命一击,投掷酒碗,打瞎了眼睛。那黑大汉身后似乎还有主子,夏成峰也被这黑大汉废掉了双臂,连神仙索都来不及施展。”
她还要再说时,忽然院外飞来一道白光,绕着她的脖颈飞速转了一圈,刹那间飞出院外,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