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仿佛一道巨大的山压在安琦的身上半臂之地,又像是一道牢不可破的牢笼,令她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男人的眼神黑幽幽的看着她,眼底里翻涌的情绪在灯光下,清晰涌动,那是对她动情动欲的眼神。安琦感到强烈的压迫感袭身,她伸手推他,有些羞恼的命令,“聂延锋,起开。”
聂延锋别有意味的盯着她涨红着脸的样子,看着她满头散乱的长发,看着她如嗔似怨的表情,身下这个女孩如蛊一般,令他不可自拔。“你想干什么呀!我警告你,你要敢碰我,我就告诉你爷爷。”
安琦威胁他道。“我爷爷迫不及待想要抱曾孙,如果你能替他生一个,他会很感激你的。”
聂延锋勾唇哼笑。“你…谁要给你生孩子。”
安琦的脸蛋红得快要滴血了。聂延锋原本也只是逗她玩的,看着她这张小脸红到滴血的样子,再气下去,可能会气坏她。“算了,这地方太小,影响我发挥。”
聂延锋一边说,一边站起了身,拿起她旁边的风衣披上。安琦听着这句有些浑蛋的话,气得咬牙瞪他一眼,他敢发挥试试。“我去车上睡,你自己注意保暖。”
聂延锋说完,拉开门离开。安琦刚瞪他的眼神,不由变得担忧了几分,“聂延锋…”可男人已经关门了,安琦心想着外面的冷空气这么冷,他在车里肯定也冷,她也没想把他赶出去。然而,这里只有一张床,他留在这里,又该怎么办?安琦就像是打了一场仗似的,累得躺倒在床上,而她的身上,还穿着男人宽大的军外套,她不由抱紧了自己。她想,是不是回到市区,他们才能真正的分开?车里,聂延锋并没有睡,他继续在盯着电脑处理工作,追踪着一个国际谋杀团伙的行踪,这个领头人,曾经是杀害他父亲的凶手,他父亲最后运回国内的尸体,几乎不忍直视。聂延锋的内心一直压抑着一团强烈的仇恨怒火,他没办法熄灭,真正想要这团火焰熄灭,就是拿这个头领的尸体来交换。多年前,聂延锋曾一个人去寻找这个团伙,杀害了他们几名重要成员之后,他们便消失了,如今沉寂了多年,这个团伙又涉及到了对他们一名要员的杀害,同时进入了他们的视线范围里,他们将对他进行全球追击并绞杀。这个行动,是聂延锋最想参与的行动之一,可却因为舅舅的阻挠,并限制了他的权限,令他无法获取这个行动的任何线索。这两天,聂延锋都在试图说服他的上司,获准他参与。窗外寒风呼啸,冷意从四周灌进来,聂延锋紧了紧衣襟抗寒,他抬头看向三楼最后一间房间,那里的灯光还亮着,他看了一眼腕表的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她怎么还没有睡?安琦睡着了,并且粗心的忘记去拿被子盖,她就这么裹着男人的军大衣蜷在床上,仿佛这条大衣对她来说,已足够温暖。时间又过了两个小时,聂延锋看着整个旅店的灯都灭了,可三层最后那一间房间却还在亮着,这令他不由合上了电脑,他必须上去看看。聂延锋推开车门下车,他走进店门的时候,正在打磕睡的老板娘吓了一跳,朝他关心一句,“小伙子,怎么还不睡啊!”
“打扰了。”
聂延锋抱歉了一句,便上楼去了。三楼的门前,聂延锋拿起门卡刷完推门进去,当看着床上蜷缩的女人,他的瞳仁猛地一缩,她是怎么睡觉的?这么冷的天气,就只裹着一件他的大衣睡着?旁边的被子还整齐的摆放着,聂延锋气得不由呼了一口气,他沉步迈过来,伸手解开了他的军衣扭扣,把她半揽了起来脱去,同时也脱去了她的珠光外套。“嗯…让我睡觉…”安琦迷迷瞪瞪的推着这个打扰她睡觉的人,也不管是谁,总之,吵到她了。聂延锋脱去她的外套放在一旁,当她的手推来的时候,他才发现,她手脚冰凉,就算给她盖被子让她睡觉,在这种寒夜里,她也暖不起来。聂延锋站在床前,伸手解开了自己的风衣扭扣,脱下放在旁边,他从另一边上了床,长臂把睡着的女孩往怀里揽过来,安琦感觉到温暖,自然本能的朝他靠近,枕上他的手臂,她的一张小脸贴了过来。聂延锋低下头打量着她的睡颜一会儿,他伸手按掉了床头的开关,顿时,整个房间陷入了极致的黑夜,窗外也是连路灯都没有,整个世界都在黑暗之中。没有灯光刺眼,又抱着一个暖炉一样的身躯,安琦感觉舒服极了,也睡得越发的沉了。只是他揽着她的男人,一时陷入了失眠的状态,他的克制力没办法用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所以此刻,聂延锋的身躯是随时紧绷的。这一夜,聂延锋煎熬之中渡过,被怀中的温香软玉好好折磨了一宿。安琦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清晨的阳光从窗外射下来,今天难得是一个暖阳之日,安琦被晨阳吻醒,她睁开眼睛,睡得有些僵硬的姿势,令她想换一个。而她这一转身,直接吓得倒抽了一口气,她和聂延锋几乎到了脸贴脸,鼻对鼻的距离,她吓得差点要跌下床去,她忙坐起了身看着身边侧睡的男人。而这时,男人也睁开了眼睛,深邃漆黑的瞳仁,眼白处却布满了血丝,仿佛一夜未眠的充血样子。“你…你眼睛怎么这么红?”
安琦忍不住关心问他一句。“你说呢?”
聂延锋枕着手臂,闭目养神。安琦直接没有反应过来,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她眨了眨眼,有些郁闷道,“我怎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