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敬张董一杯。”
刘市长满意极了。 这几天，他特地安排人调查过肉鼠养殖的前景，总体情况还是不错的。 一般来说，老鼠一年四季都可以繁殖，长到两个月左右就能下崽，怀孕期在二十一天左右。 每年可以生六到八胎，一胎可产五到十只幼鼠，理论上只要条件合适，一只母鼠一年下来可以繁殖出几千只的种群，繁殖速度非常惊人。 乐观估计，只需要一个冬天作为缓冲，就可以将鼠群数量从几百只，迅速扩充到上百万只的规模，等到明年年中，就可以放开手大干一场了。 张昊泯了一口酒，轻声试探道： “刘市长，我这边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该不该说？”
“张董，有话不妨直说，不用跟我们客气。”
刘长生笑着摆摆手。 张昊没有再客套，直截了当道： “关于养殖场，不知道能不能分润一些股份出去？”
“张董，养殖场是你个人独资，你想分给谁，我们都没意见。”
刘长生不以为意道。 之所以建肉鼠养殖场，其实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解决粮食问题。 张昊知道对方误会了，连忙解释道：“刘市长，我的意思是养殖场的产能，能不能让一部分出来？”
“为什么要让？”
刘长生顿时眉头紧皱，到嘴的鸭子居然要飞走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唉，我也是迫不得已，昨天我们惠城的何市长，不知道从哪听说了养殖场的消息，对方就提了一个要求，想要一半的产能。”
张昊无奈摊了摊双手。 如果不是肥城这边的要求，他从始至终都没想过搞什么养殖场，靠着蚯蚓饲料就能大赚一笔，何必如此辛苦呢？ 而且还要担风险。 “妄想！”
刘长生顿时火冒三丈，“凭什么？他们什么都不干，就想拿走一半的产能，真当我们是吃素的？”
陈院长紧跟着附和道：“确实有些太霸道了，惠城和肥城都是一州首府，没有谁高谁低。”
“两位消消气。”
张昊连忙安抚道，“毕竟我的饲料加工厂就在HZ市内，如今粮食紧张，他们自然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多饲料流出去。”
“可一半也太多了？”
刘长生满脸忿忿不平道。 张昊当即苦笑一声：“本来他们想要八成，我嘴皮都快磨破了，好说歹说才把份额砍到了六成。”
“什么？八成？太贪了……” 刘长生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八成确实太过份了，六成……六成其实倒还说得过去。”
“六成也太多了，能少一点吗？三成怎么样？”
刘长生试着讨价还价道。 被人抓住了要害，不得不妥协。 张昊摇摇头：“刘市长，我已经试探出来了，六成就是他们的最终底线，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可能。”
“欺人太甚！”
刘长生咬着牙咒骂道。 “刘市长，您先别急着生气，这件事如果换个角度，其实并不一定是件坏事。”
张昊赶紧劝道。 刘长生微微一愣，立马追问道： “张董，此话怎讲？”
张昊拿起餐巾擦了擦嘴，随后解释道：“正所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惠城方面既然想拿走六成的产能，当然不是什么都不付出，他们必须给咱们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在我的极力争取下，陈市长代表惠城官方答应不插手饲料厂的经营，换句话说，除了我名下的养殖场，所有饲料都不会对外出售。”
刘长生不由得精神一震：“如此说来，咱们可以垄断肉鼠养殖？”
“垄断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过保守点估计，咱们的肉鼠养殖场至少可以出栏十亿只肉鼠，每只肉鼠大概有二两肉，加在一起就是两亿斤肉。”
“这么一算，肥城有四成份额，两亿乘以零点四是八千万斤。”
陈院长脑子转得很快，立马算出了己方的收获。 刘长生满意地点了点头。 肥城大概有一百万婴幼儿，如果按照人头分下去，每个人能分八十斤鼠肉，已经是非常可观了。 张昊笑着提醒道：“呵呵，八千万斤肉已经不少了，相当于三十万头大肥猪呢，说句实在话，就凭眼下的条件，几乎不可能养出这么多的猪。”
“要是能保留两亿斤就好了。”
刘长生不禁叹惜道。 “刘市长，知足常乐，八千万斤肉真不少了。”
张昊再次劝了一句。 同桌的何副市长不想轻易屈服，忍不住插嘴道：“张董，冒昧问一下，您的饲料厂还能再扩大产能吗？”
“很难，不瞒几位，我这边最多也就能产出七八千万吨饲料，主要是原料供应不足，海外有很多地方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饥荒，别说臭鱼烂虾了，吃土的都大有人在。”
张昊无奈摇了摇头。 刘长生叹了一口气，最终点了点头：“算了，四成就四成吧，总比没有强，谁让张董不是我们肥城人呢？”
“刘市长，就算我是肥城人也没用，肥城不靠海，那些臭海鲜也运不进来。”
张昊耸了耸肩。 如果不是对方强烈要求，他根本不想在肥城建什么养殖场，光运输成本就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毕竟现在的电价可不便宜。 就在众人失落的时候，突然有位年轻人开口道：“张董，可以用大便喂老鼠吗？毕竟下水道里遍地都是老鼠，全靠吃垃圾为生，不也都活得好好的？”
“大便？人的粪便？”
张昊不动声色地放下了筷子。 其他人脸色倒是不变，看样子是提前通过气了。 “没错，这么做虽然恶心，但不是没办法吗？”
“我的意见是没必要，与其用大便养老鼠，不如用来养蚯蚓，蚯蚓有生态系统工程师之称，不容易传播病毒。”
张昊想了想建议道。 “可是蚯蚓毕竟不是肉？”
张昊摇摇头：“不能这么说，蚯蚓和肉鼠其实差不多，它们都具是低脂肪和高蛋白的特点，营养价值相差不大。 其实，如果单以产量计算，养蚯蚓比养肉鼠更划算，成本也更低，未来能摆上餐桌的必然是蚯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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