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岩问道:“那若是陆家不识趣呢?”
“不识趣?”
林夜眼中寒芒一闪:“那就打,打到他们识趣!”
说实话,若是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跟陆家动手。因为据他在之前视频上看到的画面来看,他父母跟陆家陆康的关系好像很深。若是动起手来,激化了矛盾,恐怕会让父母难做。不过,这也是建立在陆家知进退的条件下。如若不然,他也不介意大闹一场。“那到时候就交给我和赵无敌了。”
杜岩舔了舔嘴唇,眼中露出一抹兴奋。同一时间,陆家祠堂中。一群陆家族老正争论不休。“实在可恶,要人都要到我陆家来了,真当我陆家是吃素的吗?必须得给那小子一点颜色看看。”
“没错,我陆家虽然行事低调,但也绝对不容许别人挑衅,这次就当杀鸡儆猴了,否则阿猫阿狗都敢跑到陆家撒野!”
“人家都礼貌的通报了,这能算挑衅吗?咱们陆家是千年大族,不能不讲道理吧。”
“混账!是个人都能来陆家要人,陆家的脸面何在?况且余泽海是天安系的人,把他交出去,天安系那边如何交代?”
“哼,我陆家行事,需要向天安系交代吗?”
“别忘了,咱们跟天安系有这么多合作,更何况陆康也是天安系的人!”
“陆康是陆康,陆家是陆家,这是那林夜和天安系的事,我们陆家没必要插手,别忘了祖训!”
“祖训只是让我们低调,不是让我们做缩头乌龟!”
……众人七嘴八舌,吵得声音震天响。“够了!”
就在这时,坐在主位上,一名老人狠狠一拍桌子:“这是祖宗祠堂,不是菜市场,我是让你们来议事的,不是来吵架的!”
老人约莫七八十岁,脸上满是皱纹,看起来垂垂老矣。但双眼明亮而凌厉,只是端坐在那里,就有一股杀伐决断的威严释放而出。他正是陆家当代族长,陆鹤云。陆鹤云一发话,一众陆家族老立刻住口不言。在陆家,陆鹤云的权威还是没人敢轻易挑衅的。陆鹤云环顾众人一眼,缓缓起身道:“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也都有道理。”
“我也只说一点,陆家能绵延千年,靠的就是低调隐忍,但低调隐忍并不意味着我们怕事!”
“今天有人堂而皇之的上门要人,我陆家交了,那明天呢?后天呢?”
“这件事的确跟我陆家没有多大关系,我陆家行事也不需要向天安系交代。但别忘了,我们陆家跟天安系是合作伙伴,这些年,咱们靠着天安系得到多少好处,不需要我说吧?”
“况且,那余泽海是天安系首领的儿子,身份非同一般,若是我们连这点小忙都不愿意帮,天安系会怎么看我们?双方以后还怎么合作?”
声音郎朗,虽然苍老,但威严十足。“那族长,您的意思是,余泽海我们要保?”
“自然要保!”
陆鹤云斩钉截铁。但话锋又一转,道:“不过,人家礼貌上门,咱们陆家也不能不懂礼数,好言好语劝退就是了。”
又有人问道:“若对方不听劝,不肯退呢?”
陆鹤云霸气十足道:“那就让他知道知道,千年门阀的能量!”
……“喂,爸,快来救救我,有人要杀我!”
陆家某处密室,一个青年正神色恐慌的拨打着电话。若是林夜在这里,一定会认出青年就是余泽海。“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稳重的男声:“泽海,你年纪已经不小了,不能总是这么惹是生非,我们护不了你一辈子的。”
余泽海辩解道:“爸,这次真不是我惹是生非啊,是那小畜生非要杀我!”
“人家无缘无故为什么什么不去杀别人,而是要杀你?”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怒意:“还不是因为你私底下弄的那个世鼎集团到处作恶,惹得天怒人怨,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自己说说,这些年因为你家破人亡的人有多少?”
“泽海,你该长点记性了,不能再胡作非为了,我们也不会再纵容你了。”
余泽海脸色一沉,但还是哀求道:“爸,我以后一定改,但这次你一定要救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这才幽幽叹道:“你不是跑到了陆家嘛,在那里应该是安全的,我会再给陆鹤云打个电话,让他保你周全。”
“不行的,那小畜生很厉害的,现在都打到陆家牌坊了,我怕陆家都挡不住他。”
余泽海激动道:“爸,不如你派几个高手来,把沈伯伯也派过来,让他弄死那小畜生!”
“混账!”
电话那头的男子训斥道:“你沈伯伯不是你的私人打手,他不会帮着你作恶,更不会帮着你杀人!”
余泽海连忙道:“那行,不杀人,不杀人……可我在陆家真的不安全,你还是把沈伯伯派来吧,有他在,我才心安啊。”
“不可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
男子语气很坚决:“你就老实待在陆家,等事情处理完了,我就派人把你接回来。”
“行了,就这样吧,以后你好自为之,还有,这次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以后……”“咱们的父子情就断了。”
余泽海脸上一慌:“别啊,爸,难道你真就不管我了?我可是你儿子啊。我错了,我以后一定改,爸,您让妈听电话……喂……喂……”嘟嘟嘟……听筒声中传来盲音,对方已经挂断电话。余泽海连忙回拨过去,可提示已经无法接通,他不甘,又换了另外一个号码,却还是不通。“王八蛋!敢不接我电话!”
余泽海气愤的将手机狠狠砸到地上,砸得粉碎。又发疯似的踩踏,嘴巴不停大骂:“老子特么救了你们,你们就是这么对我的?该死的,混账,混账……”“没有我余泽海,你们早特么死了,忘恩负义的东西,去死吧……去死吧……”过了好一会,他终于骂累了,坐到椅子上,脸色阴沉到了极致。“你们不仁,别怪我不义!”
余泽海脸色变得狰狞,眼里闪过一丝阴冷的目光,而后,再次拿出一个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我答应你们的条件!但事成后,天安系我要拿一半!”
“还有,我要林夜死无葬身之地!”
一个仿佛金属摩擦,难听至极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泽少,你做了一个很明智的选择,至于你的要求,没问题,一定如你所愿,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