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周扬枪出如龙,眨眼间便已经攻到了宇文成都的面前。气势磅礴。宇文成都见状冷哼一声。下意识鎏金镗下扫。以高打低,本就占尽优势,又有何惧。但随即他脸色就变了。只见盘龙雪花枪枪杆忽然抖动,随即绽放出了一朵枪花。摇曳致命的枪花竟然从缝隙中钻了进来,直指宇文成都胸口。这一刺。若是中了,轻则被挑下马,重则当场丧命!宇文成都惊怒交加。但也变招极快。硬生生收回鎏金镗横架。“当!”
清脆的撞击声响起。雪花枪头定在镗杆上,溅射出火星点点。周扬眼见一招未中,立刻收枪,同时回身秋风扫落叶。这一次,可是冲着马腿去的!宇文成都手足无措,慌忙之间,赶紧抓住缰绳后勒,坐骑赤炭火龙驹立刻前蹄飞扬。这才有惊无险的避过。否则此刻他的爱马只剩下两条腿了。可还没有等宇文成都缓过气来,周扬又再次攻了过来。一时间,兵器相交声不绝于耳。异常响亮。周围观战的人,无论是守城的,还是太原兵将,又或者杨林帐下全都露出匪夷所思地神情。当他们看到周扬下马与宇文成都战斗的时候,许多人心中都暗自叹气。马背上都打不过,下了马难道还能有所不同?周扬太托大了!那可是宇文成都啊!就算胜过一两次又如何?难道能保证每一次都赢么?可此刻,再也没有人敢这样质疑周扬。反倒纷纷奇怪不已。马上打个平手,下马却能占尽上风?难不成真如周扬所说,之前只不过是在热身。跟宇文成都交手,还敢热身?热身还打个平分秋色?这人到底是什么怪物!他的极限究竟在哪里?就连杨林都惊得默然不语。心中波涛汹涌。仅仅过去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这小子的武艺又精进了。进步堪称神速啊!与此同时,尚在阵中的宇文成都更是难以置信。要说在场那么多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比他更清楚和周扬交手的感觉。自从下马后,周扬完全像是变了个人。压力更是一波接着一波袭来。直压得他喘不过气。甚至只有勉强招架的份儿。渐渐的,宇文成都甚至发现自己有些捉襟见肘,自顾不暇。心中更是怒火中烧。妈的!难不成我堂堂天宝大将军,宇文阀之子还斗不过一个出身卑微的入赘女婿?!情急之下,宇文成都一声爆喝,同时扬起鎏金镗猛挥下去。势大力沉。完全是想凭借巨力将周扬活生生砸死!周扬见状轻哼一声,脚下生花,身形极度飘逸,直接轻松躲开。同时回身踩在鎏金镗之上,飞身一踹。砰!正中宇文成都胸口。动作写意舒展至极,完全彰显了暴力与技巧之美。宇文成都身形不稳,直接被踹下马背,等他回过神时,发现银亮的枪头已经抵在咽喉处。“别乱动哦,我只需要进一寸,你的小命就不保了。”
周扬似笑非笑道。“怎,怎么可能?”
宇文成都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为何你下了马背之后竟然实力大增?”
直到现在,他都无法接受这件事。明明自己占尽优势。怎么就莫名其妙输了?“我不是告诉你了么?之前只是热身而已。”
周扬戏谑道。这话……当然是扯淡耍宇文成都的。他怎么可能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还热身?估计几招就被撂倒了。真正让周扬下马的原因,其实是他发现马上交手有些束手束脚。诚然,如今这个时代,真正的名将,几乎都是在马背上打下的功名。所以骑射,马背上耍兵器早已运用自如。但周扬不是啊!他真正精通的是在地上过招。马背上对付点虾兵蟹将还行,可面对像宇文成都这样的强敌,还真有些别扭。尤其是一些身法,根本施展不出来。当落地之后,周扬便如游龙归海般自如。对付一个马背上的宇文成都,完全可以用轻松写意来形容。“行了,废话不多说,你做的孽也不少,正好今天在这儿被了结,也算是结束你罪恶的一生。”
周扬说着便准备动手。反派死于话多。他可不想当反派。“不,不行,你不能杀我!”
看着那冰冷寒意的枪头,宇文成都眼中终于流露出了一丝恐惧。“少放屁,你有跟我谈条件的筹码么?”
周扬说着,便准备发力。“有!有一个人我死了,她也活不了!”
“关我屁事,我又不认识。”
“你认识!她是你的人!”
宇文成都说着立刻朝城楼上的守军招了招手。很快,便有一个五花大绑,衣衫破败的人影出现在城墙上。周扬定睛一看。脸色骤变。他无论如何没有想到站在城墙上的,竟然是武婉儿!“放了宇文将军,否则,我现在就把她推下去!”
城楼上的副将大喊道。“她为什么在这儿?”
周扬强忍住心中的怒气,冷冷地问道。“哈哈哈!原来她真是你的人啊?没想到你有了李秀宁,和杨如意,又去找胡族女人?周扬,你的艳福真是不浅啊!”
宇文成都见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从对方的表情来看,他意识到自己抓到了周扬的七寸。更是肆无忌惮地站起身,拍拍身上尘土。“周扬,现在我有谈判的筹码了吧?”
“……好,一命换一命,我放你回去,你把她放了。”
沉默片刻,周扬沉声说道。宇文成都的命不值钱,就算今天他离开了,但自己依然有办法破了东都,杀了对方。可武婉儿不一样。他绝对不能看着这女人死在这儿。“不,这不够,我要你来换她。”
宇文成都露出狰狞的笑容。“你跟我进城,我立刻放了她。”
“元帅,不可啊!”
此刻,五千轻骑也靠了过来。若是周扬独自进了东都,只怕对方已经布下天罗地网,更再难出来。“不答应没关系,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只不过那个女人就得跟我陪葬。”
宇文成都有恃无恐地极其嚣张。“只可惜这么水灵的女人,不得不说,她……真的很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