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先生,那边有藤蔓,缠在脚上就能通过这里了。”
望着眼前如同一把把尖刀似的碎石,王显主动开口,指向远处的一处断崖。他上次就是用断崖上的藤蔓,通过这片锋利的碎石滩的。“不用。”
叶天摇头回应,两只手左右一抓,提起苗怜和王显,脚下一弹。如同一头猛虎,带着两人,直扑眼前的碎石滩。咔嚓,刺啦。带着两人跃入碎石滩,叶天每迈出一步,脚下的如利刃般的碎石便瞬间崩碎。对于叶天来讲,几乎毫无阻碍可言。这一幕,落在王显的眼中,让他只觉得自己刚才简直是个蠢材。以叶先生的实力,这点儿小小的阻碍算得了什么?唰!很快,叶天就带着苗怜和王显如履平地般,穿过了眼前的碎石滩。脚下一震,周围三米内的尖锐碎石顿时崩裂,形成了一片滑溜溜的平地。平地的前方,便是幽黑的深水河。一眼看不到底。“渔人在哪儿?”
叶天放下王显和苗怜两人,开口询问。他知道,过了深水河就是苗寨的核心地带了。白骨会的人,应该就在前方等着自己。“这个……我上次沿着碎石滩走了快两个小时,才遇到传说中的渔人。”
王显犹豫片刻,将自己的经历说了出来。而一旁的苗怜则摇摇头,张嘴轻轻的吟诵起了一支小调。小调儿幽长诡异,时缓时快,听在耳中,给人一种莫名的焦急感。叶天知道,这是苗怜用来呼唤渔人的方式。哗啦……很快,随着苗怜口中的小调传遍深水河,一艘漆黑的木船穿过薄雾。逐渐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随着船体越来越近,叶天能够清晰的看到木船上层层叠叠堆砌的木板。整艘船看起来格外陈旧,修补的痕迹数不胜数,像一头杂乱的刺猬,倒浮在深水河上。随着船身靠近,一个满头黑发的老船夫走到了船头。只是一眼,叶天就看到了老船夫那双发白的眼睛。仿佛多了一层薄膜覆盖在眼睛上一般。“渔人大叔,我是苗寨的人,想要回到苗寨,您能带我的朋友们渡过深水河吗?”
眼看老渔人出现,苗怜连忙开口,用苗寨特有的问候方式,向老渔人行礼。她用这种方式,表明自己的身份。“唉,白苗……”没有回应苗怜的请求,老渔人踩着船头,望了苗怜一眼,却是摇了摇头。“苗寨已经没有白苗人活下去的空气了,孩子,你还是快走吧。”
说着,老渔人猛地一转身,踏着木板走向船舱。脚下的老木船也在渔人转身的瞬间,不进反退,开始驶入茫茫的薄雾当中。“老渔人!这里有上好的卿明珠!”
看到这一幕,王显忽然开口大叫,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锦囊。打开之后,鲜红的卿明珠子倒入手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卿明珠?”
果然,听到这声呼喊,老渔人再次出现在船头。脸上发白的双眼忽然一挑,覆盖在眼睛前方的薄膜像眼皮一眼睁开。露出两只发白的清澈眼睛。唰!没有迟疑,叶天在老渔人出现的同时,一把抓住王显和苗怜。脚下如同装了弹簧一般,飞一样的跳上了船头。也让老渔人的脸色大变。他没想到,这么远的距离,眼前的年轻人竟然敢带着两个大活人跳上来。他难道不知道,一旦失误,坠入这深水河中。河中的食人鱼将会把他们的骨头都啃断?“你要干什么!”
眼见叶天带着王显苗怜两人,强行登上了自己的老木船,老渔人皱眉喝道。手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泛着铜青的鱼叉。“老渔人,您忘了?几天前我就是登上你的船进入苗寨的!只要您愿意帮忙把我们送过深水河,这些卿明珠都是您的了。”
不愿看到叶天和老渔人发生冲突,王显连忙开口,将手上的卿明珠硬塞到了老渔人的手上。后者眼巴巴的看着这么多卿明珠到手,贪婪之色显露无疑。“过河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犹豫片刻,老渔人还是伸手将卿明珠全部接了过来,正色道。“这河水,已经有了黑苗人的巡视队,如果碰上了,你们就自己跳河下去!我不能被你们连累死。”
“老渔人,难道就不能让我们去船舱里躲一躲吗?”
王显脸色一白,被发现就要跳下深水河/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不行!”
老渔人断然拒绝。“这些黑苗的鼻子可灵着呢,有白苗人的气息,他们一准儿会发现!你们别连累我!”
说着,老渔人瞪着叶天,一副没好气的样子。“小子,如果你想要安全过河,就把这个白苗女娃扔下河去,我保证你们能到对岸。”
“不用。”
叶天平静摇头,语气中满是自信,“遇到黑苗的巡逻队,我会将他们全部消灭,没有人知道你的船上还有白苗人。”
“额……”没想到叶天口气这么大,老渔人愣了一下,旋即皱眉道,“你最好别说大话闪了舌头。”
说完,老渔人不再理会叶天等人,转身踏入船舱。将叶天三人留在了船舱外。很快,船体开始缓缓的朝着薄雾弥漫的深水河对岸驶去。随着木船逐渐进入中流,深水河如墨一样的河水,与飘在河面上的白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一白一黑,两个世界一样。哗啦!就在众人翘首望向河对岸时,一声木桨搅动河面的声音传来。一艘高约三丈的黑木楼船,如同一头破江而来的怪兽,忽然间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啪!紧闭的船舱打开了一道缝。老渔人发白的双眼凝视着叶天,眼中全是笑意。“小兔崽子,你说的,黑苗人来了你把他们全部干掉!去吧!”
“我会的!”
叶天没有丝毫迟疑,淡然一笑,猛地一脚踩上翘起的船头。身躯如同一道利箭,冲向眼前的楼船。此刻,站在船头的一个黑苗汉子,忽然看到薄雾中,一个黑色的拳头在眼前越变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