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从自己的伪装中将自己看破的人,而且此人的手段很是妖孽,别的暂且不提,以乌桀的能力,能将立足于元蒙国内近千年的国师堂,在短短几十年内连根拔起就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事情了,更不必说乌桀一人能权衡得了当朝元蒙皇帝乌彻奴手中的兵权!如此事实传到外界,但凡是放在中原地区,任何一个王朝帝国,都是没有过的!此际乌桀突然站出,龙麒肯定,乌桀定有所图!“在下元蒙乌桀,参见前辈!”
乌桀对着古搏今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大礼,自报家门,语气严谨,颇有大家风范。古搏今对于乌桀这个名字并不熟悉,摇了摇头道:“老夫并不在乎你是何人,只是想知道小友为何出口喝止老夫呢?”
“这一举,的确是晚辈失礼,晚辈在此向古前辈您告罪!”
说着,乌桀继续弯身下拜,拜手稽首,不卑不亢低头说着:“倒是晚辈有一事相求,见此际时间正好,便想开口所求,但凡晚上一点,恐怕便错过这次良机,若等下次,恐是终生难求!”
“哦?”
古搏今看着乌桀诚恳的模样,心底也很是好奇,忍不住问着:“你有什么所求的呢?”
古搏今既然这么问了,乌桀就没有不回答的道理,只听乌桀朗声道:“晚辈平日颇为喜欢舞文弄墨,虽然水平不高,德薄才疏,但始终是欣赏大家作品,更是喜欢收集珍惜藏品,收录于晚辈府中。”
“但,即使收录了天底下所有的大成之品,但全天下人都知道一个道理,便是一当一个人踏入收集这条道路,就想把所有好的,妙的都尽收于手下,即使千金来换,也不愿与其交之。”
乌桀说着,不少与乌桀能产生共鸣的人都是微微点着头,表示赞同,乌桀缓缓直起身子,语气不变说道:“倾尽晚辈如今半生时光,收集了太多太多,但始终有一样东西收不到,甚至一物始终都未有得见,此乃晚辈之毕生遗憾,即使百年身死,想到这里也会死不瞑目。”
“就算收不到,见上真迹一眼,也会快心如意,终身愿望得以实现!”
乌桀的话说的饱含神情,让人有种掏心掏肺,一吐衷肠的感觉,但龙麒却暗暗扣了扣鼻屎,心道在乌桀嘴中可有一句实话?恐怕也就他自己的名字是真实的吧。乌桀道:“这普天之下,但凡知晓书画一门的文人墨客,皆是知道,天下第一画与天下第一字都是一幅画卷,名为山河社稷图!”
此言刚落,乌桀身后立在原地的柳骏傑脸色微微变变。“刚刚见柳兄所掏出之物,晚辈平日里便对卷轴一物很是注意,尤其是这般宽三尺零六寸的卷轴更是熟悉!”
古搏今好奇地问着:“你是如何知道柳骏傑手中卷轴大小的?”
乌桀露出一个害羞的表情,狂放不羁的脸上露出很是敦厚的模样,看的龙大少爷是一愣一愣的。只听乌桀道:“之前晚辈说过,自己平日便喜欢书画卷轴,尤其是这名扬天下的山河社稷图,那更是午夜梦回,梦中之物。晚辈既然见不到真迹,平生也会收集此画的赝品!”
“这就不得不说大陆上制作赝品的水准,那是真的一流,迄今为止,晚辈所见识过足足上万幅山河社稷图,但无一例外,都是赝品!”
乌桀的话说的很是诚恳,眼神更是真切,就算给龙麒也是一种他见识了上万幅山河社稷图的模样。乌桀道:“所谓久病成人医,虽然未尝见识过真迹,赝品见多了,山河社稷图的长度宽度晚辈自然是铭记于心,且不谈长度,就说卷着山河社稷图的卷轴应有三尺六寸,这一点是万万不能错的。”
“就在刚才,我见柳兄手中之物便有这三尺六寸,而且上面冒着极其闪亮的光芒,又想起这山河社稷图是何人所画,何人题词,联想起柳兄的出身,便不自觉把那卷轴代入了山河社稷图之中。”
说着,乌桀转过身来,眼神看着柳骏傑,很是恳切,那边柳骏傑却没有对回来眼神,只是看着地面,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色。“此次八绝盛会之精彩,大家都是有目共睹,柳兄能夺得头筹,更是众望所归,只是……”乌桀脸上露出几分遗憾的神色:“只是,这一次若是古前辈您将这一次的八绝传承就这么交给柳兄,柳兄便会离开江南了吧,那么江湖路远,且不知下次会何时遇见柳兄,所以晚辈只能在此贸然开口,还请前辈宽恕!”
说完,乌桀又是说了声抱歉。古搏今点点头,表示原谅。乌桀看着那毛茸茸的柳骏傑,道:“所以,晚辈所求之事,便是想让柳兄将刚刚自己所用的法宝拿出来,为我们展示一番,晚辈实在是想一睹那宝贝真容,还望柳兄成全!”
这最后一句话,却是朝着柳骏傑说的,说完,乌桀直接朝着柳骏傑拜了过去。话音刚落,柳骏傑久久低着的头慢慢抬起,两只眼睛中凶光毕露,一闪而过,速度快到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眼神的变化,即使是龙麒都没有看到,都是以为柳骏傑还是那一副死勾勾的眼神,如呆滞一般。低下脑袋的乌桀,却是微微笑了笑。同样,也是一闪而过,除了他本人,无人知道乌桀轻轻地笑了笑。“还望,柳兄成全,将那宝物,借在下一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