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是孟柳川祖师的后人!”
姓孟的口中又将刚刚的那句话重复了一遍,只是对于自己的称谓却是改变了,由刚刚的自称我到现在的弟子,其中的变化,只要是个有耳朵的人相信都能听清。“你是恨天宗的人?”
一边龙麒开口说着。地上的姓孟的似乎没有听到龙麒的话一般,其实也就是不把他当回事,还是自顾自与老者道:“有罪弟子,参见……参见您老人家!”
姓孟的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说到中间很是尴尬地顿了一顿,继而换了个说法将这句话说完,其后他便抬起脑袋,郑重其事地对着老者便是一拜,又是朝着地面叩首过去。老者没有闪身,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叩头的姓孟的,半晌没有说话。而一边的龙大少爷就好似被当成空气一般,呆愣愣地站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基本你想知道的,老夫都问出来了,你还想知道什么呢?”
老者受着姓孟的的叩首拜礼,一边与尴尬地龙麒说着话:“剩下的要不要你自己去问?”
龙麒苦笑,对着老者也是恭敬一拜:“还是需要您老人家代劳,小子实在愚笨,且不知该如何询问。”
老者微微颔首,嘴上道:“好吧。”
说完,老者继而看着继续跪在地上的姓孟的轻声道:“先站起来说话。”
姓孟的摇着脑袋道:“弟子有罪之身,不配站起与您一般。”
此刻姓孟的的声音依旧是那般尖锐刺耳,但语气却是十足的诚恳恭敬,听不出有任何虚情假意来。既然姓孟的不愿站起身来,老者也便不去强迫他。老者开口问着:“既然你是孟柳川的子孙后人,何故变成这副模样?孟柳川现在身在何方,还有,你是如何成为这样子的?”
老者语气轻缓,对面姓孟的却不敢怠慢。只听姓孟的恭敬道:“弟子名叫孟冰河,曾经是天宗之内碧水堂堂主。”
“孟冰河……”龙麒嘴里喃喃念叨着这个名字,忽然眼前一亮,想起了这个名字。早在还在恨天宗的时候,龙麒曾听说过孟冰河这个名字,这也是因为皇甫星辰的缘故。除却叶章成之外,恨天宗之内还有不少人是老黄所记恨之人,龙麒一一寻找之下,赫然发现所存之人少之又少,其中这孟冰河便在其中,也是消失的一人。“八百余年前,门中曾追杀过一来自东南的灵修,那人修为强横,武功高强,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便杀害了门中徒众超过五十余人,此事引起了门内震怒,天宗内本来安排去处理这件事情的长老受到重罚,而后要求定要除掉那人。”
姓孟的,也就是孟冰河自口中一一道来:“一百年间,那人在恨天宗的追杀之下不仅没死,反倒修为愈来愈高,手下的血债也愈来愈多。”
龙麒心道:“这人应该就是老黄了。”
听孟冰河如此述说,龙麒心里对皇甫星辰的印象又是多了别的一种形象。一直以来,在龙麒心里,皇甫星辰就是一个文绉绉的儒人书生形象,唯一一个比较有压力的时候还是在初次与他相识的时候,那时候皇甫星辰梵音炸耳,险些将龙麒震聋。而从那之后,在与皇甫星辰的接触中,龙麒愈来愈发觉皇甫星辰其实是个挺不错的人,额,魂儿。即使是皇甫星辰亲自说关乎他全家灭门的事情,龙麒也只是感受到了浓浓的悲痛与愤恨之情。如今在这孟冰河口中,龙麒却认识了另外一个老黄。一个杀恨天宗门人不眨眼,一个重创恨天宗与其门下附属势力的星辰灵宗。“而之后,宗门内派出了大量高手,在北国某处截杀那人,最后虽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也是将那人挫骨扬灰,抹杀于郊外。”
说到这里,孟冰河眼中流露出几分悔意:“而弟子,在当年则是以碧水堂堂主的身份,亲自奔那处地方去接应受了重伤的长老。”
“叶章成?”
龙麒说了个名字。孟冰河闻言停顿,看着龙麒,沟沟壑壑的脸上表情复杂,眼中闪着光:“看来你在恨天宗知道不少的事情。”
“呵呵。”
龙麒轻笑:“当年,你和与恨天宗作对的那人应该也有些交集吧。”
孟冰河皱着眉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懂得。”
龙麒没有多说,只是把眼神看着身边的老者。注意到了龙麒的眼神,孟冰河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只能低着脑袋,声音变得低微起来:“那,那人的妹妹成了我的妻子……”“哼!”
孟冰河刚说完话,老者忽然冷哼一声,只听到“啪”的一声,孟冰河的两只胳膊顿时化作漫天血水,凄惨至极。一边的龙大少爷看呆了,心下也是震惊不已。这老者一声冷哼,一个尊者直接折断双臂,这老者的修为绝对在至尊左右,只高不低!“多谢您老人家教训!”
孟冰河叫唤都没有叫唤一声,忍痛跪在地上,磕着脑袋,嘴里还在说着感激的话。老者没有去理他的这句话,只是冷声道:“即使你是孟柳川的子孙,老夫等下却也要要了你的性命,把该说的都说完,然后好好上路。”
老者的话说的杀气四横,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龙麒听了暗暗点头,这老者与孟冰河的祖宗或许有过很深的交情,但是从孟冰河的话中,龙麒与老者都可以猜到当年孟冰河究竟对皇甫星辰一家做过些什么,如此罪名,老者完全不看其祖宗的面子,直接说我要杀你。单凭这份大义,龙麒就对这老者更加敬佩。“是!”
孟冰河的咬着牙道了一声,继而抬起脑袋说着:“我与其余几人去接应包括叶章成在内的几个宗内门人。到了地方之后,与叶章成所接触后,为他进行了短暂的救治,但叶章成的身体却一直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过去,他的身体一直在破败下去,无论是五脏六腑,还是经脉丹田,甚至神魂都被不知道什么东西重创了。”
“星辰之力……”龙麒心里默默说着。“当天夜里,简单把叶章成处理完之后,准备明早收拾好将他带回宗门。可那天晚上,还没有做些什么,却直接被人打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孟冰河眼中流露出无比的恨意来:“在这之后,弟子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痛苦,当我醒来之后赫然发现,宗门内德高望重的叶长老,竟也是在这里。”
“叶长老?可是那叶章成的父亲叶泽轩?”
龙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