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大干将,是黑势力的眼中钉、肉中刺!然而就在我们触及到了梁家,要接近某些真相的时候;秦老爷子却被举报了,或者说是被“栽赃”了,只不过现在的手法,比当初栽赃大师傅高明了一些而已。而且我怀疑到秦德斌身上,也是蒋晴和那个马局长引诱的;她的目的到底是帮大师傅出狱,还是想借我的手,逼迫秦德斌狗急跳墙,引爆秦老爷子的爱人,这颗定时炸弹?!我现在谁也不敢相信了,感觉到处都是算计和套路;周围发生的一切,看似都是那么自然,都能说得通,可偏偏又是那样的巧合,几乎所有事情都能联系到一起。蒋晴到底是不是我们的人?她是大师傅的养女,好像八九岁就被大师傅,从孤儿院里领出来抚养,虽无血缘关系,可情比金坚,她会辜负大师傅的养育之恩吗?那天坐在车里,我整个人都是茫然的;有些事情彻底明白了,可有些感情却彻底糊涂了;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那是我第一次,对蒋晴有了一种危险的感觉。“兄弟,看你脸色不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独狼从兜里掏出烟,摇下车窗给我点了一根。我深深吸了口烟,把烟雾用力吐向窗外说:“大哥,这个世界,真的有眼前这么美好吗?是不是看不见的东西,就真的不存在?!”
听我这样说,独狼先是一愣,随即微笑道:“兄弟,我知道你骨子里挺善的,所以有些话,我真的不想跟你讨论;这世间有太多太多的事,你看不见,就不代表不存在;善与恶,永远是人性的两大主题,不管世界再怎么发展,但它永远遵循着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那看不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虽然我知道答案,可我依旧很难相信;很难相信一股恶势力,能谋杀领导大员,很难相信这世间,还有领导们治不了的人物。独狼却拍拍我的手说:“知道我脸上的这道疤,是怎么留下的吗?知道为什么我是老大,老猛是老三,而我们从没提过老二吗?”
我轻轻皱眉说:“听说您是跟草原上,一个黑老大拼命,才留的这道疤是吗?”
独狼点点头,深深吸了口烟说:“当年老二,跟那个黑老大闹了点过节,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为了一个女人争风吃醋而已;结果那个黑老大,把我兄弟抓住后,直接吊在树上把皮给剥了,而且是活着剥的!我们赶到现场时,我那兄弟都还没咽气,最后是活生生疼死的。”
“什么?还有这么残忍的事?!”
听到这话,我头皮一阵发麻!“这叫残忍吗?那个黑老大气还没消,最后把我兄弟生活的牧场,连大人带小孩,一共22条人命,全部赶到羊圈里,一把火烧死了!这种事情说出来,放在你们这种大城市里,会有人相信吗?恐怕电影里都不敢这么演吧?!可是生活,却在一幕幕地上演着!”
我咕咚咽了口唾沫,老猛在前面开着车,哈哈一笑说:“陈默兄弟,如果你觉得生活一直很美好,那只能说明你单纯!远了不说,就我跟狼老大身上,背了不下30条人命,都是那次跟黑老大恶斗,拿猎枪打死的。在有些人眼里,人命和羊羔没什么区别。”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们俩,还想反驳地问问,这种事警察就不管吗?后来我直接把话咽了下去,牧区那地方我呆过,本身警力就有限,而是草原太大;像这种黑势力的恶斗,警察才懒得管!等打完了、死得差不多了,然后再去封锁现场,发几张通缉令,意思一下而已。“站得高了,自然看到的就多了,这也是为什么,人越有权利、越有钱,就越不快乐的原因!因为他们看到的世界,跟普通人看到的不一样,所以承担的责任也不一样。兄弟,我看你现在,就有那么点儿意思。”
独狼笑看着我,拍着我肩膀说。可我们聊了没一会儿,看守所那边就给我打了电话,内容很简短:“陈默先生,你哥哥陈发,已经去世了,从法院出来之后,我们就把他送到了二院抢救,只是……我们尽力了,您过来处理一下后事吧……”我本来还有些微笑的脸颊,突然就静止在了那里;我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来,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而我们兄弟在法庭上,彼此间的唇语交流,竟然就是最后的诀别。无声的泪,从我脸颊缓缓流下,深吸一口气,不知怎么,我的嗓子一下就沙哑了许多:“老猛,掉头往东,咱们去乳城第二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