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孔英狠厉的话语,施总的脸上都已经没有血色了;她在新城这么多年,肯定比我要了解孔英的手段,比我更害怕他;毕竟之前,我们东商会的郑总,都不是这个家伙的对手。我就轻轻拍了拍施总的胳膊,让她稍安勿躁;转而又看向孔英说:“孔家大少爷,按说你长得这么标致,既有本事又有家世,这世间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为了家族的利益,你就真的甘愿牺牲自己的感情,来追眼前这个女人吗?”
我这话可能说得不礼貌,但眼前这个范冰,除了一身大牌衣服,脸上糊着厚厚的高档化妆品以外,她还真没什么特色可言,更别谈什么气质;如果不是有这样的家庭,就这种长相平庸、说话刻薄的女人,找对象都是个问题。可孔英却不屑一笑说:“美男就非要找靓女吗?我觉得我们家范冰很不错,家世干净、年轻活力,难道这还不够吗?”
听到这话我差点没绷住笑出来,“家世干净、年轻活力”都能成为形容女人的赞美,看来在孔英眼里,这个范冰确实没什么优点可言;所有的事情,只不过就是一场商业联姻、相互利用而已。然而我这么一问,那个范冰就不干了,她竟然炸毛般地站起来,直接朝我就嚷嚷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哪点差了?!赶紧给我把协议签了,狗东西一个,还敢拐外抹角骂我丑,我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这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倒是把我搞得挺尴尬的;再说了,我的本意又不是故意说她丑,只是觉得她完全配不上孔英而已,难道这也有错?!“行了丫头!别一天天跟个泼妇似的,尤其当着人家孔英的面,你多少要收敛一点!”
范总走上前来,拉了一把范冰,随即又把那份《终止协议》放在我面前的桌上说:“陈总,大家都是聪明人,您就算打官司,也就是拖一个月的事情,还不如趁早签了吧。”
看着桌前的合同,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这时外面的门就被敲响了。那个范冰有气没处撒,直接朝外面吼道:“谁?!不知道我们在谈事吗?!”
外面的声音赶紧说:“小姐,出事了,这件事我必须要跟您和范总汇报!”
“能出什么事?马上给我滚进来!要是敢危言耸听,看我不撕了你的乌鸦嘴!”
范冰当即插着腰,气得脸上的粉都抖掉了。这时外面才走进来一个女职员,怀里抱着一沓厚厚的报刊杂志,放到桌前说:“今天中午,下面人刚搜集到的,小姐,都是关于你的报道。”
“呵!我能有什么好报道的?姑奶奶又不是明星,这些记者也真是闲的!”
她一边笑骂,一边还带着些许得意;只是刚抓起一份杂志,她的脸色就大变了起来!我也赶紧往杂志封面上看,那里赫然写着一个大标题:《三叶草科技集团千金——为某男模堕胎三次》!紧跟着我打开杂志,里面又是几个大标题,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一条,就是“某二线男模亲身讲述:与三叶草集团千金的爱恨情仇”。再往下看里面的内容,可真是让人跌爆眼球啊!文章竟然实名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大体就是范冰曾经包养了一个男模,然后怀孕堕胎三次;最后范冰变心,没扛住某隐形富少的疯狂追求,断然与男模分手;而这个男模讨要分手费,还惨遭黑势力殴打。看到这些,我顿时来了精神,直接揪起一本杂志,扔给了对面的孔英道:“好好看看你这位心目中的‘女神’吧,她的光辉事迹,都能写成一本言情小说了!”
孔英微微皱眉,随即快速翻阅着眼前的杂志;而站在我身旁的范国宾和范冰,几乎全都傻掉了,他们家那点丑事,估计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而我更没想到,云澜的动作竟然这么快!昨晚才刚通完电话,今天下午这杂志就印出来,不可谓不神速!更令我佩服的是,之前我只想着挖孔英的黑料,以此让范国宾和范冰,悔了这门亲事,可孔英压根儿就没什么黑料。但云澜却另辟蹊径,直接翻出了范冰的黑料,这倒是出人意料啊!毕竟隐世家族都好面子,孔英的未婚妻,现在曝出了这些丑闻,我就不相信孔英还能娶她?!看着孔英煞白的脸色,范冰顿时“嗷”一嗓子,连哭带闹地说:“孔英,这都是小报记者胡编乱造的,我压根儿就没有干过这些,他们这是污蔑,是栽赃陷害!我要让爸爸请律师,我要告他们!”
听到这话,孔英一改刚才的得意,把手里的杂志猛地一摔,直接站起身说:“去跟这些媒体解释吧!还有范国宾,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范冰这个贱人,曾经被多少男人上过,又堕了多少次胎,但你们要瞒住啊,不要让别人知道啊?!我们孔家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我们要脸面!你知道脸面是什么吗?”
“孔公子,这件事真的是误会啊,都是些无良媒体造的谣,我们家范冰,那可是冰清玉洁、正经的大家闺秀!”
范国宾苦着老脸解释道。“不要跟我说这些,她不是冰清玉洁吗?去找那些媒体澄清,把你们口中所谓的‘事实’,再给掰回来!不然的话,呵……您有时间,还是跟我爸爸谈婚事吧!”
说完,孔英直接一甩袖子,愤愤地迈步离去。眼前的这一幕鸡飞狗跳,直接都把我给看傻了!那个范冰更是猛地回头,咬牙切齿地盯向我说:“是不是你们东商集团干的好事?!我们刚提出收回专利,紧跟着就发生了这样的事,一定是你们所为,你们还我清白!”
我立刻站起身说:“范国宾!我看你家闺女,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我陈默昨晚才到的新城,而且今天是你们把我请来的,来之前我也不知道你们要算计我!你们打了我个措手不及不说,现在自己粘了一身屎,还想往我陈默身上蹭,是不是太过分了?!真以为我们东商集团是好惹的吗?”
“对不住,真的对不住啊!是我教女无方,您可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范国宾这人,多少还是讲点道理的。“那现在呢?这份《终止合同》,我究竟签还是不签?!这赔偿的金额,可不是个小数目啊,范总,要三思!”
看着他,我冷冷地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