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有人如此明目张胆的让一个小孩子去放火。许大娘一听,立马制止:“住手,不,不行,你怎么能够让孩子这样做!”
得到的却是江子彧不以为意的回答:“许大娘,你说这话就不爱听了,你不是也纵容你的孙子放火吗?为什么我的儿子就不能去放火了呢?你也别怪他,他还只是个孩子。”
许大娘知道这次自己的孙子踢到了铁板上,这次她就算是想要保也保不住。许大娘的儿子与儿媳妇也赶了过来,得知了事情的经过整个人都吓到了,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江相公,是我儿子不懂事,我们道歉,我们赔偿,求求你们放了孩子吧,他还小。”
“是啊,他还是个孩子,我们赔偿,以后再也不敢了。”
“只是赔偿,不管了?你们这样教育孩子,今日是放火,那日后呢?杀人?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干出来的?到时候你们怎么赔偿?用你们的命来赔偿吗?”
听到他们说了那么多,却没有一句是要教育孩子的,白洛宓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上前指责。听到白洛宓的话又看了一眼一旁的江子彧,许大娘的儿子瞬间明白了,尤其是在看到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自己儿子竟然还在嘚瑟,更是恼火,上去就是一巴掌。那一掌打的着实用力,小男孩儿立马摔倒在地,鼻子都流出了鲜血。“平日里是我太纵容你了,还有你们,妇人之仁,只会害了孩子!”
许大娘的儿子教训着自己的媳妇还有娘。许大娘一看自己的孙子被打了,那鼻血,还有撕心裂肺的哭声更是令她心疼,忙要上前安抚,却被儿子制止了。“娘,不许去,你若是再这样纵容他,日后他要的就是咱们的命!你若是过去一步,日后便没有我这个儿子了!”
儿子怒气冲冲地说道,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反抗自己的母亲。许大娘为难,一边是自己的儿子,一边是自己的孙子。儿媳妇也心疼,那可是自己的骨肉啊,就这么被打了,如何能不心疼啊,可是看着自己夫君那愤怒的神情,最终还是忍了下来。而许大娘最终是选择了自己的儿子,只能心疼地看着哭泣的孙子。儿子连忙上前道歉:“白娘子,这孩子我也已经教训了,日后我们一定会多加管教的,你看这件事情要不就这样算了吧。”
“算了?怎么能够算了?我们辛辛苦苦种的药草难道就这样算了?”
“我们的药草怎么办?这样算了岂不是便宜你们了!”
“必须赔!”
“……”未等白洛宓开口,周围的村民率先不乐意了,他们辛苦种植的药草就这么付之一炬,流下的汗水岂不是白流了?“你们也听到了,这些药草都是大家伙的辛苦劳作,我说的可不算,既然你们刚刚也说了要赔偿,那么就赔吧,我刚刚算了一下,总共是四十五两银子,毕竟也是孩子,也知道你们一时间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我的五两银子就不要了,但是大家的四十两银子必须赔偿!”
白洛宓冷冷地说着,刚刚她没有说话,一方面是在算着这一次的损失,另一方面便是想着明日的交货。可这一句话也让许大娘一家犯了难:“可,可我们家哪来的那么多银子啊!”
四十两银子,要赚一整年啊!若是全都给了,那日后他们一家人还吃什么,用什么?岂不是要活活饿死了。“既然现在拿不出,那便写下凭据,慢慢还,大家说呢?当然,也是要有一个时间期限的。”
白洛宓道,还不忘询问村民的意见。“既然白娘子都这么说了,我没有意见。”
“我也没有意见。”
“我也没有。”
众人应下。许大娘一家相视一眼,儿子只得咬牙应下。在众人的见证下,许大娘一家都签下了契约,村民们这才放了他们。许大娘的儿子瞪了一眼还在哭着的儿子,愤怒转身离去,不想多看一眼。许大娘与儿媳妇这才赶紧去看小男孩儿的情况,哄着,而后带着小男孩儿灰溜溜离去。等许大娘他们走了后,村民却担忧的看向白洛宓:“白娘子,这药草毁了,明日你要如何交出药草?”
“不是说签了契约吗?若是我们交不上药草,会不会让我们赔啊?”
“赔是小事,怕是日后他们也不会和我们合作了吧?”
“天哪,这么严重?让他们赔四十两都是轻的!”
白洛宓早已想到了应对的办法,安抚着大家:“大家放心好了,此事我会解决的,大家不用担心,明日大家与我一同去卖药草即可。”
村民们疑惑,但看着白洛宓胸有成竹的样子,答应下来,这才散去。白晔则拿着火折子站在原地,看着眼前一幕,又看了看自江子彧:“爹爹,这火还放吗?哎呦!”
话音刚落,脑袋便传来一阵吃痛,立马抱着脑袋幽怨的看着白洛宓:“娘亲,你打我做什么?”
“你是不是傻啊,好赖话你都听不懂吗?为娘平日就是这么教你的?”
白洛宓一脸嫌弃的看着白晔,甚至不想承认这家伙是自己亲生的,怕是当年他在肚子时脑子就进水了吧。白洛宓也不理会他,径直回了自己的屋,明日还需早早起来有些事情需要她去做。白晔则一脸委屈看着进了屋关了房门的白洛宓,再看向江子彧时,却见他在偷笑,更是委屈不已。“爹爹,你还笑!分明就是你叫我去放火的嘛!”
“你娘说的对,没事,你还小,日后都会明白的,乖,天色不早了,快些回去睡觉吧。”
江子彧收敛了笑意,拉着白晔的手回屋。只是在回去的路上,白晔还在不停的嘟囔着:“什么嘛,我哪里小了,再过一段时间我可就四岁了!真是的,刚刚就该直接跑去放把火!”
江子彧无奈,摸了摸他的脑袋:“晔儿,你要记住,即使别人不对,我们也绝不能去做坏事,知道吗?”
望着他严肃地神情,白晔这才收起玩笑姿态,认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