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打给自己两个电话,后来就杳无音讯了。如今自己打给他,号码也换掉了,没办法跟他联系上。友谊为什么也这么脆弱呢?陈玉琰心里沉甸甸的坠得慌,满腹心事何人能诉,谁人能懂呢?烦恼烦恼,难以名状的烦恼,缠得她睡不着,吃不下,面黄肌瘦,萎靡不振,顾影自怜,落寞寡欢,倍感苦闷。正在愁思纷飞之际,猛听见门外林珍宝在高喊道:“玉琰,请开门,我是珍宝。”
陈玉琰慌忙去洗了把脸,挤出一丝微笑去开门。勉强的苦笑何以能逃得过情人的眼睛。雾眼濛濛,幽幽戚戚惹人怜;泪痕斑斑,凄凄惨惨若肠断;眉头蹙蹙,病病殃殃摧心肝。林珍宝见状脸色一沉,眉头紧皱,上前轻轻地将她拥在怀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玉琰,你为啥老是泪眼婆娑的呀?这几天胃口怎么样?怎么突然间瘦了好多呢。能否把你心里的委屈一股脑儿的倒给我呀?别的我已无能为力了,你就让我分担你的一些忧愁烦恼,好吗?”
陈玉琰推开林珍宝的双手,紧闭双唇,转身伫立窗前,眺望着远山,若有所思,仿佛在期待着什么。林珍宝忧心忡忡地扳过她的肩头,注视着她的眼睛,欲洞察她的心思。两个人相对无言,僵持了许久许久。陈玉琰逼视着林珍宝双眉紧蹙的大眼睛,忍不住低声哀伤而又严肃地问:“我从张利华那里回来后,你有没有再去找他的麻烦?请你看着我的眼睛,坦诚相告。”
林珍宝松开按在她肩头的双手,一副哭脸显得相当抑郁,沉默不语,避开陈玉琰的专注目光,转头遥望着窗外沉思。陈玉琰仿佛找到了答案,跌坐在床沿默默垂泪,琢磨着张利华再也不会给自己打电话了,唯一的故友已经被林珍宝斩断了。随后伤心欲绝地呜咽道:“林珍宝,请问,你是真的爱我,还是想霸占我,控制我的自由交往权利?若你真心爱我,总希望我活得幸福快乐吧!你明知道我与张利华仅仅是往日的同事朋友关系,不可能成为恋人。要是再次重逢还会产生爱情,当初就不会逃婚到县城找你了。你也清楚我在这座城市几乎没有朋友,为何要干涉我与他的正常交往呢?”
林珍宝愁眉苦脸地说:“我何时干涉你与张利华交往啊?你是单身汉,有自由选择的权利,你不论与哪位异性往来都不关我的事。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我没有你办公桌抽屉的钥匙,便特地过来拿合同签字的,不是来听你发牢骚的。”
陈玉琰冷漠地说:“那就好。从今日开始,工作之外的事情懒得跟你说了,合同在桌子上,你拿去签字盖章后,亲自送到富洋市刘小丹的手上,至于茶叶款的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吧!请回!”
林珍宝将合同放进手提包里,站在桌前不肯离开,盯着陈玉琰泪眼汪汪地说:“我忘不了你,不可能只谈工作的,肯定要涉及感情话题,请你不要那么绝情,好不好?”
陈玉琰伤感落寞地说:“并非我绝情,而是你舍不得狠心离婚娶我,却要我成为你的专利品,你居心叵测哎。我总算见识了你的自私贪婪,欲壑难填,鱼与熊掌两者兼得,就是你的真正目的。请你回去吧,从今往后别来这里看我了。我很累,真的想好好休息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