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珍宝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一张风景照递给她,阿婆接过照片细细端详了一番,“哇,没见过,照片上的人长得白净漂亮,在我这里教书的姑娘,皮肤黑黑的,眼睛不大,单眼皮的,是北方来的,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阿婆,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一位从南方来的叫陈玉琰的女教师,在哪个教学点教书?”
“我不知道,没听说过,要么你去校长那里打听一下,校长就住在桂花镇上,挺好客的,走,我陪你去。”
在阿婆的陪同下,林珍宝又回到桂花镇上,走到大街的东侧,找到了大英小学的校长桑梓楠老师家。步进大院门,只见庭院内花团锦簇,花坛和花盆里争相怒放着好多叫不出名的各色鲜花,院子里的青石板打扫得干干净净。花坛四周摆放着一盆盆清香四溢的兰花,雏菊和百合,桑校长正坐在花下喝茶看报纸,抬头见阿婆领着一位陌生人进去,立即放下报纸茶杯,站起来问:“哎,阿婆,你好!这是谁呀?”
“哎呀,桑校长,这位客人是从南方来此找人的,让他自己跟您说哦。”
“桑校长,打扰您了,我有一位女朋友今年九月份来鹤庆县义务支教,不知道她在哪个学校,想请您帮我查查看,愿意吗?”
“请坐下,别急,慢慢说,先喝杯我们白族的三道茶吧!”
随后,他妻子端上一杯热腾腾的茶递给林珍宝。林珍宝将茶放在小桌上,伸手从衣兜里取出照片递给桑校长。“桑校长,这位就是我要找的女朋友,请问您见过吗?”
桑校长接过照片定睛细看,搔搔头寻思了一下缓缓地说:“好像见过又仿佛未曾谋面,记得9月5日左右,有位女子来到我们学校,说要留下来义务支教,不论几年都行,年龄大约二十五岁左右,也披着齐腰长发,皮肤白净,一双杏仁眼犹如一泓清水,双目明明似能语,当时微笑着注视我好几分钟,后来我说学校不缺老师,叫她去别的地方支教,神采奕奕的目光刹那间黯淡下来,跟你相片上的模样儿有点像,但不能确定就是你要找的人,更不知道她后来去了哪里?”
“桑校长,她一个人来您学校的吗?”
“是的,当时提着一个大大的红色旅行包,人长得挺有气质的,一看就知道是从城市里来的。”
“桑校长,您说的这位女人也许就是我要找的女朋友,她叫陈玉琰,外貌比实际年龄年轻,她今年已经三十三岁了。”
“噢,原来是这样,可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后来没再找过我呀。”
“那好,不打扰了,我想请桂花镇分管教育的领导帮我打听一下,是否可行?”
“可以的,我陪你去吧!阿婆,你回去好了,你老伴在等你呢。”
“好嘞,我走啦,校长您帮帮他吧!千里迢迢来找女朋友,难得难得啊!再见喽,祝你好运。”
阿婆握了握林珍宝的手回去了。桑校长陪同林珍宝来到了桂花镇政府,分管教育的领导出差了,桑校长随即将林珍宝领到文书那里。“喂,桑校长,你好!请问有事吗?”
“哎,松晓雯,麻烦你打几个电话,好吗?”
“什么事呀?打给谁哩?”
“我们全乡有二十多个教学点,麻烦你打给教学点的负责老师,打听一位叫陈玉琰的女同志,有没有在某个教学点教书?”
“好嘞,我马上挨个打遍,您和这位客人稍等。”
松晓雯打了二十几个电话,均没有陈玉琰此人,林珍宝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松晓雯放下最后一个电话,摇了摇头,伸出两只手向前一摊,唉声叹气道:“桑校长,对不起,二十几个电话虽然都有人接听,可惜没有你要找的陈玉琰同志,实感抱歉,帮不上您的忙咦。”
“那又不是你的错,抱歉什么呀?谢谢你的效劳,我女儿回家喽,你们是老同学,别忘了春节来我家聚聚哟。”
“谢谢桑校长,明天就放寒假,我一定到府上拜访桑阿姐,请你俩慢走。”
林珍宝尾随桑校长出来,张着一双失望的眼睛,回头对松晓雯道谢。“桑校长,给您添麻烦了,您回去,我到别处去寻找。”
“林同志,你根本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云南如此分散,小小的鹤庆县也有九个乡镇,一百多个教学点,假如她改名换姓了,即使在这里,你也找不到啊?快过年了,我劝你还是回家吧!说不定你女朋友早已回南方迎新春了呢?”
“谢谢,她出来时告诉家人要到鹤庆县的,我想利用寒假找遍整个鹤庆县,您顾自己忙吧!再见了!”
林珍宝看着桑校长远去的背影,突然想到给张利华打电话,急忙找了一家私人话亭,拨通张利华的手机。随即电话那端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嗨啰,请问你是哪位,有何指教呀?是不是陈玉琰陈芳儿哎?终于主动给我打电话喽,莫非你对我有所求喔,抑或是弃我而去,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如今终于想通了,愿嫁给我这个钻石王老五啦,对不对?”
林珍宝嘶哑地说:“张教授,你没看清这是云南的区号吗?我是林珍宝,不是你朝思暮想的陈芳儿,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嗯,我当然好得很呐,拿得起放得下,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生活,既轻松自在,又逍遥快活哉。哪像你被相思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呀!如今怎么跑到七彩云南去了呢,难不成抑郁无法排解,出去散心旅游喽。”
“你何必明知故问呢?陈玉琰都不知去向了,还有心思旅游吗?玉琰九月份来云南支教,我来寻找她是情理之中的事呀?我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杳无音讯,人也累得精疲力尽了,才打电话向你求救的,请你别嘲笑我无能。你若知道她在哪个教学点,就毫无保留地告诉我,愿意吗?”
“我与她自医院分别后,毫无联系,从何得知呀?她狠心弃我而去,躲得远远的,还会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