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海滨市巴掌那么大,她兴许已经知道了,只要能找到潇潇,让她嘲笑又何妨?若你独自去说话不便,那就由我陪你去找她。”
“没必要,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谢谢你的好意。”
林珍宝靠在床上琢磨了一个钟头,连饭也不肯吃,听见有人敲门才下床去开门。见胡汪洋夫妇站在门外,忙挺直身板扬起手说:“请进,有潇潇的消息吗?”
“还没有,要不要报警啊?林董,你眼圈红红的,比谁都心疼,而我们的心像在油锅里煎呀,痛不欲生。我们对不起你,更对不起陈玉琰,一年后她回来,我们将无地自容,无颜面对啊!”
“胡汪洋,别自责了,事已至此,哭疼都于事无补了,若没别的事就请回家吧!”
“还有事,林董,陈玉琰放在我家的三万元抚养费,我们如数还给你。”
“你们先留着,要还也是还给陈玉琰而非我呀!我不是他丈夫,无权收下。按我说,你们用了也是应该的,权当是她答谢你们的救命和养育之恩吧!”
“潇潇也弄丢了,还好意思用她的钱吗?”
“你们说她一年后回来,那就等她回来再说嘛。我有事先出去一下,你们在此等一个小时左右,可以吗?晚上我请客。”
“不麻烦了,我们马上回家。”
“那好,改日我来看你们。”
林珍宝送走胡汪洋夫妇,打的来到原来的家,前妻在房内跟儿子谈得正起劲,林珍宝站在门外等了五分钟后,才伸手按门铃。房门打开,林星星惊喜地喊道:“阿妈,阿爸来看我们喽。”
“傻儿子,你阿爸闲着没事也不会来看我们的,兴许问罪来喽。”
“章媖煐,你闻讯啦。”
“刚刚才得知,真不幸。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漂亮的爱情结晶,怎么会不翼而飞了呢?星星,你去楼上看书,我跟你爸有话说。”
林珍宝坐在章媖煐对面,正视着她,一本正经地问:“章媖煐,你是否染指此事,请如实道来。把潇潇还给我,什么都依你。”
“真的吗?复婚也行吗?”
“行,只要你交出我的女儿,只要不违法,只要我能办得到的,将不遗余力地满足你。”
“很遗憾,看来复婚是没指望了。因为我压根儿就不知此事,也许你命中注定就会失去不该得到的人。听说你年内去了云南没找到陈玉琰,情深缘浅呐!陈玉琰实际上就在大理州鹤庆县,但不知道在哪个教学点,只要你使出浑身解数去寻找,肯定会心想事成的。可我还是要奉劝你淡然处之,保重身体,为公司多作贡献吧!”
“你怎么知道她在鹤庆县啊?”
“别忘了,我是教育局的领导。虽然我们离婚了,但我对你情缘难了,不愿看着你听到你忧虑忡忡,愁思无畔,情天恨海的样儿才告诉你的。你自己尽力而为吧,没别的事我就失陪了。”
林珍宝见章媖煐急于出门,又疑虑重重地问了一句:“你真的与此事无关吗?”
“难道要我剖腹掏心给你看才信吗?我是你的前妻,多多少少你该了解我的为人。我明人不做暗事,你别胡搅蛮缠,请回吧!林星星快下楼,阿妈带你去买衣服。”
林星星下楼征询地问:“阿爸,你能陪我一起去买吗?”
“阿爸有急事,有阿妈陪你一样的,下次有空阿爸陪你去购物中心,好吗?”
“嗯,可别忘了约我哟。”
“不会的,再见!”
“阿爸,再见!”
且说陈玉琰从学校回到家里已经是掌灯时分,刚跨进家门,突然传来女孩的哭声,酷似自己女儿的声音,急忙放下挎包,疾步跑上楼。猛见薛阳阳抱着潇潇哄着,吓得惊喊道:“我的天呀,谁把我的女儿弄到这里来的,养父母知道吗?”
薛阳阳摇摇头说:“你去问我哥哥吧,我什么都勿晓得。”
陈玉琰接过女儿,怒气冲冲地踢开薛文斌的房间,厉声呵斥道:“薛文斌,这几天你不在学校,原来去作孽了。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请你息怒,轻点声,别吓坏了你的千金。我看了张利华写给你信上的地址,去找到那个地方,然后雇一个人去把你女儿偷偷抱来的。当时你女儿坐在婴儿车上晒太阳,旁边没人,他们都没发现。请你不要恶狠狠地怒瞪着我,我也是为了你免受相思之苦。你与林珍宝没缘分,把你的女儿接过来,你就会安心在此支教,时间长了兴许会答应嫁给我哩。”
“你太幼稚了,把我女儿偷出来,有没有考虑后果?他们会急成什么样子?她阿爸有病,万一有什么三长二短,你岂不是给我雪上加霜。明天就给我送回去,车费我还给你。”
“要送你自己送,我才懒得送呢。他不想娶你为妻,你还替他担忧,岂非傻瓜。”
“对,我是傻,傻到把信给你看,傻到女儿从南方海边,偷到云南大山里来了都勿晓得。你是否一同前往偷孩子的?”
“没有,我在昆明等他下了飞机,付给他应得的报酬,便把你女儿抱来了,各走各的路,毫不相干。你看,你女儿在你怀里甜甜地睡着啦,你舍得送她回去吗?你为什么要剥夺她母爱的权利呢?你不觉得残忍吗?你还是好好反省你自己,带在身边吧!”
“我要教书,哪有时间带女儿呀?”
陈玉琰气冲冲地回敬道。薛文斌胸有成竹地说:“没关系的,再过一个月,新校舍竣工,举家搬到学校里去住。我的调令已经办好了,我全家人一起帮你带孩子,肯定不会让你独自受罪,绝对不会影响你上课的,你放一万个心好嘞。”
陈玉琰伸指戳着薛文斌的胸前说:“文斌,你实在太莽撞了,林珍宝肯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你让我气死呀!你自作主张,好心办坏事,弄巧成拙,叫我怎么不埋怨你啊!”
薛文斌撇开她的手,气鼓鼓地说:“你心疼他,打个电话让他飞来,一切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