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我再告诉你第二件事。”
林珍宝斩钉截铁地说:“倘若我不答应呢?”
向兴旺摇摇右手说:“那就免谈喽,两件事情是息息相关的哩。”
“也好,打住吧!”
林珍宝站了起来,眉间的忧郁很快地向脸上蔓延直至全身,然后浑身颤抖着说:“我真的忘不了陈玉琰,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愈想忘却,记忆反而愈加鲜明生动真切,她简直是把我的魂勾走了。我实在是因为女儿,否则早就遁入空门了。你们若没别的事,我先去理发了,好长时间没修剪,挺邋遢的。”
张利华心不在焉地说:“人长得帅,不修边幅反而显得洒脱不羁,富有吸引力哩。”
“张弟,你也与我耍贫嘴啊?”
“岂敢,看你闷闷恹恹的,逗你开心呢。”
“开心,开心,此词仿佛与我无缘啦。”
“什么无缘啊?我觉得与你前生就有缘了,你女儿一直喜欢我哎。”
人未进门,声音却清晰地飘进了耳朵,刘小丹抱着陈潇潇,有说有笑地进来了。“潇潇刚才张晓斌带出去的,怎么又是你,他去哪里啦?”
“潇潇,你把刚才阿姨的话说给你阿爸听,好吗?”
“好的,刘阿姨。”
潇潇挣脱刘小丹的怀抱下地,跑进林珍宝的怀里,睁大眼睛瞅了一眼周边的人,转而盯着林珍宝威严犀利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阿爸,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什么事,那么认真呀?”
“你先答应我,不管什么事,你都满足我,好吗?”
“小小年纪,打啥哑谜呀?有事就快说嘛,没看见有客人吗?”
“你一定要答应我呀,阿爸,我也是为你好哎。”
“潇潇,你今天怎么啦?快点讲,阿爸没耐心的。”
“我要刘阿姨做我的新阿妈,好不好?”
林珍宝立马黑着脸,气冲冲地诘问道:“刘小丹,你居然利用我女儿跟我说这一句话,你真是恬不知耻咦。”
“实在是冤枉啊!我刘小丹即使嫁不出去,也不会叫一个三岁的孩子来当说客,你不问青红皂白责问我,居心何在啊?向兴旺评茶师,对不起,我失陪了。”
说完回头欲走。向兴旺急忙上前拉住刘小丹的手说:“别走,今天就当着那么多人,把此事搞定。潇潇,刚才的话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向伯伯,是的,我好想有个阿妈爱我,疼我。阿爸每天都忙,没时间关心我,亲阿妈在外面不要我了,刘阿姨待我很好,刘阿姨做我的新阿妈,我就快活喽。阿爸,你常说只要我快乐,不论我有什么要求,你都答应我的,今天为什么不说话哩?你这个骗人的坏阿爸,我不要你,我要刘阿姨。”
林珍宝瞥见刘小丹的眼角溢满了泪水,女儿又哭又骂:“坏阿爸,坏阿爸,阿爸坏……”不绝于耳。林珍宝一下子跌入寒冷的冰窖,浑身冷得发抖,坐在沙发上低沉地说:“刘小丹,今天当着向兴旺评茶师和张利华的面,我很坦率地问你几句话,希望你能诚恳地回答我,愿意吗?”
“你问吧,只要我能回答的,绝不保留。”
“那好,恕我直言。第一,倘若我是为了让女儿得到母爱而与你结婚,今生给不了你爱情,你也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只要陈潇潇快乐,我就开心。”
“噢,谢谢!第二,假如婚后我只能给你有名无实的妻子身份,难以尽丈夫的职责,视你为保姆,你也能忍受吗?”
刘小丹沉默了一下,忧伤地问:“珍宝,你这话是啥意思呀?我听不懂,请你说得透彻一点。”
“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有名无实还用得着再解释吗?”
刘小丹犹豫了一会儿,注视着林珍宝信心满满地说:“我不相信你的心是钢铁铸成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越这样说,反而越激发我跃跃欲试的强烈愿望。我也答应你,权当自己是个单身者,履行好保姆的职责。我想赌一回,你会一辈子不碰我吗?你对玉琰的爱会用一生去守候吗?我不相信天底下还有这样痴情的男人。”
“你心甘情愿吗?请别对我存有任何幻想,到时可别得寸进尺哦,更不可河东狮吼,务必记住。”
“我就不信,你是绝世再生的柳下惠。”
向兴旺急不可耐地打岔道:“差不多喽,你俩的话说开了,就让我来做红娘,挑个吉日完婚,怎么样?林董。”
“向兴旺评茶师,等王琰集团董事会开了,我们两个人都去汕江的分公司以后,再谈婚论嫁也不晚。”
向兴旺兴奋地说:“行,明年春节,我建议你们将王琰集团的总部搬到汕江省城里去,毕竟海滨市是个撤县改市的县级市,地方不大,王琰茶业集团的总部理该放在省城。何况我校友刘仲兴的五百万资金也是入股汕江的分公司哩。你们觉得呢?”
刘小丹接茬道:“我们也正有此意,但需要董事会商量决定的。若是再民主一点,需要职工代表大会通过的。”
张利华欣喜地说:“总部设在汕江省城那是早晚的事儿哎。海滨市的公司不变,董事会肯定会通过的,职工代表大会没必要召开的吧!”
林珍宝慢条斯理地说:“如今汕江的分公司规模已经超过了海滨市的公司了,投资也远远超出了海滨市的茶业集团公司,我跟几个股东私底下聊过了,大家都认为总部应该设在汕江省城,董事会通过没问题的。只是,我和刘小丹同时去省城,不知大家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