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兴旺听得瞠目结舌,无言以对,只好干瞪眼,下车为刘小丹打开车门。刘小丹泪眼婆娑,忍气吞声地朝楼梯走去。林珍宝睥睨着她,阴阳怪气地说:“呵呵,呵呵,我欺侮你了吗?我碰过你吗?梨花带雨地去向兴旺评茶师告我的状,奏我的本。只可叹他主宰不了我的爱情,同时也量他没勇气离婚娶你,毕竟权力和声誉比情人来得实惠和重要,谁会同情支持阴霾里的婚外情,阴沟里的交配啊!”
“林珍宝表弟,请你尊重她。当初是你自己心甘情愿与她结婚的,我没有强迫你,别欺人太甚,否则对你不客气。”
向兴旺伸指戳着他的额头说。林珍宝咄咄逼人道:“不客气又咋的啦,难不成笼络法院,判决不准离婚。你爱她同情她,是吗?那就像个男子汉,敢做敢当,速战速决,去把原配离掉与她结婚,给她温馨的港湾。如何?”
向兴旺煞有介事地说:“林珍宝,别把我逼急了,狗急了还要跳墙,兔急了还要咬人呢,别以为我不敢。惹恼了我,情急之下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甭说你区区一个离婚,为了爱情,我也可以什么都不在乎的。”
林珍宝紧张万分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此生至爱是表嫂吗?”
向兴旺提高嗓门反问道:“你那么聪明的人儿岂会听不出来?刘小丹是富洋市大名鼎鼎的首富刘仲兴的掌上明珠,是我校友的千金,娘家有的是钱。我放弃现有的一切,也不愁吃穿,携心爱的人儿远走高飞,浪迹天涯,不也很潇洒吗?”
林珍宝哈哈大笑道:“你甭在我面前虚张声势了,谁不知道你是‘当官’的料,且是‘当官’的痴迷者耶!你会为了一个女子而放弃来之不易的高级评茶师和会长之位吗,那太阳就要从西边升起东边落下喽。”
向兴旺平静地说:“你先别激将我,人生难得几回真爱呀?甭以为世上痴情种唯有你一个林珍宝,我向兴旺要是付诸行动,比你林珍宝还惊愕三分,弄得整个城市都会争相传送,奔走相告,家喻户晓,名闻遐迩,流芳百世哩。”
刘小丹听着两个人唇枪舌战不肯罢休,谁也不服谁,林珍宝还步下楼梯拉开架势,脸红脖子粗的,得理不饶人,急忙上前劝阻道:“要吵也得先进房间,别在楼梯口丢人显眼啦。”
两位男人觉得她言之有理,气咻咻地上楼,跨进房门。林珍宝放下女儿说:“潇潇,你去书房看电视,关上房门,我们大人谈要事,阿爸没喊你别出来,听清楚了吗?”
“哦,记住了。凶巴巴的干嘛呀!”
“林珍宝,你是否铁了心要跟刘小丹离婚啊?”
向兴旺底气不足地问。林珍宝义正辞严道:“非离不可,毫无回旋余地。我三十九岁了,已经离过一次婚,难道没什么可玩拿婚姻来玩吗?多此一问。”
向兴旺反诘道:“为什么,小丹才貌双全,善良温柔娴淑,忍耐性又好,在你公司里干得不错,是你的得力助手,对这个家也尽心尽责,相夫教子,倾其所有,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她哪方面配不上你呀?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林珍宝仰头哈哈大笑道:“是的,她涵养不错,各方面都出类拔萃的,工作能力远胜于我,当个销售总监的确是大材小用了。尤其是对潇潇视同己出,忍气吞声地守着一张纸,我林珍宝理该知足了。可惜我找不到那种感觉,她在我身边跟一个男人在我身旁没什么两样,我心中唯有初恋陈玉琰。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从没碰过她,倘若她婚前是个洁身自爱的姑娘,那她应该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喽。”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后来一直没圆房啊!我的天呐,这是真的,我还以为你们都蒙我的哩,以为你们闹着玩的哩。林珍宝,当真是柳下惠投胎你了呀!”
向兴旺惊得瞪直大眼睛问。林珍宝不耐烦地说:“你耳朵聋啦,还是不相信啊?人活对活站在你面前,不妨证实啊!你其实早就知道此事,何必在我面前演戏,佯装不知呢?”
向兴旺将头转向刘小丹,满目困惑地问:“小丹,你俩结婚这么长时间了,居然没有夫妻之实?”继而温柔地凝视着她。刘小丹避开他柔情而关切的目光,泪眼朦胧地点了点头。向兴旺顿生怜香惜玉之情,情不自禁地上前伸出两只手,按在刘小丹瘦削的肩头上,无限深情地注视着她,软语温存地劝慰道:“小丹,私下协议离婚算啦,你俩都是有身份的人儿,不必上法院。你还年轻,不值得为冷血动物守着红本儿。你要知道,离开一个人并不难,一脚迈出去,另一脚跟着出去。一步一步地就走远了,远得无法再回来,无法再靠近。时间会掩埋这一切的,何必一定要用恨来结束呢?听我一句劝没错的,尽快离开他,绝不回头,毅然决然地跨出这个不属于你的家门。”
林珍宝冷眼瞧着他俩,不无嘲讽地说:“我看你俩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干嘛坐失良缘啊?向兴旺评茶师,你忍心舍弃深爱深怜,你侬我侬的情意吗?我看着都感动得热泪盈眶了哩。”
向兴旺怒瞪着林珍宝,咬牙切齿道:“林珍宝,请你尊重刘小丹,也尊重我,毕竟我是你的大表哥,别太放肆了,行不行?我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林珍宝伸手拦截道:“且慢,我还有话说呢。”
向兴旺气冲冲地回敬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林珍宝盛气凌人地问:“急个啥,心急等不到热豆腐哩,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向兴旺气鼓鼓地反问:“什么话什么意思,别绕弯子,别跟我打马虎眼。”
林珍宝低声问:“你是否想抛弃表嫂,与刘小丹喜结连理。”
向兴旺厌烦地说:“你自己的屁股都还没擦干净,倒管起我家的事儿来了,双手未免伸得太长了吧!无可奉告,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