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间迎宾室走来,慌忙退回到后院,干脆跨进一座漂亮的环保厕所解手。厕所窗明几净,自动冲洗,黑色的地砖,白色的房顶。厕所四周是苍松翠柏,兰花香草,门前两旁紫藤花垂落一地,迎风招展,每日在送往迎来,颔首致意。林珍宝禁不住感叹道:整座公司透着骨格清奇非俗流的恬静雅致,环境无可挑剔,想必董事长是一位有涵养的文化人,陈玉琰有幸投对了胎。林珍宝在厕所前约莫逗留了五分钟,忐忑不安地转身离开,没想到与正往厕所赶来的陈玉琰撞个正着。陈玉琰惊得浑身颤栗,脸色刷地铁青转苍白,低声叹了一句:“我的天呀,真是冤家路窄啊!”
连忙扭过身逃离厕所,慌不择路跌倒在下坡路旁的兰花丛中,林珍宝急忙跑过去扶起她。四目碰撞,相对无言。林珍宝搀扶着陈玉琰来到第一间迎宾室,茶室内空无一人。林珍宝兴奋得满脸通红,激动而紧张地说:“玉琰,原来你躲到这芬芳四溢的普洱茶公司里来了,我和张利华去山外山和胡森里拉找了你两次,均扑了个空。潇潇每天念叨你,你跟我回去吧!”
陈玉琰没有回答,双目直愣愣地盯着对面的兰花图,仿佛没听见他说了什么。林珍宝伸手摇了摇她的肩头,低沉而忧伤地问:“玉琰,你隐居此地,对我们了无牵挂吗?你对得起恩重如山的张利华吗?”
陈玉琰依然不应答,一会儿站起来步出茶室,径直朝二楼走去。林珍宝悄悄地紧跟其后,陈玉琰打开第三间房门,闪身进去便关门,猛听“啊哟”一声,林珍宝的手指被挤在门缝中,痛得哇哇直叫道:“玉琰,你干什么呀?那么薄情寡义的。”
陈玉琰急忙转身将他拉进室内,伸手拿起他的右手细看。食指被挤破了一层皮,正冒着鲜红的血。陈玉琰弯腰吻了手指头的血,轻柔地按摩了一下,随即拉开抽屉,拿出一瓶活络膏和一张创口贴,在创口贴上蘸了一点油腻腻的东西,然后贴到他的手指头上去。林珍宝趁机紧拽着她的手,欲将其揽入怀中,陈玉琰迅疾推开他,紧张而抑郁地问:“你们什么时候回去,我给你凑齐医药费带去,我不想欠你什么,我们之间一笔勾销,再也回不到从前去了。”
“什么,你说什么,陈玉琰,你说得轻巧,你母亲的职责尽到了吗?潇潇也能一笔勾销吗?在你的心中只记得医药费,就没有爱人和女儿吗?没有对你情深义重的张利华吗?”
“抱歉,我得了记忆残缺症,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女儿。对不起,失陪了,你走还是我离开?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