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琰不以为然道:“谢谢你的夸赞,我没你说得那么好,有什么要求请讲,反正最后一次了,只要我能做到的,尽量满足你。”
张利华嬉皮笑脸道:“真的吗?你当然能做到呀!只是不知道你肯不肯做喔?”
陈玉琰瞥见他异样的目光瞅着自己,心里突然一沉,厌恶地问:“到底什么要求,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别皮笑肉不笑地瞅着我。我见到你这股模样儿很反感的,你知道吗?”
张利华感觉气氛不对,立即打消了试探性的邪念,转而温和地问:“既然你说是最后一次了,那就意味着我此生不会再来云南了,请你陪我去游山玩水转一圈,有时间和兴致吗?”
陈玉琰冷冰冰地说:“转一圈我的身体吃不消,终究是个瘸腿老女人,请你理解体谅一下哎。现在我带你去后山看风景,这里奇花异草,奇山异水,峰峦叠嶂,移步换景,令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下午让你饱览一下旖旎风光,明早就回去。”
张利华耷拉着脑袋说:“本想顺着你的心意,明天回去的,可是一想到最后一次了,来一趟云南也不易,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吧!”
陈玉琰紧张兮兮地问:“那你想安到什么时候回去啊?我可不希望你久留此地哎。”
张利华嬉皮笑脸地说:“反正是个单身汉,干脆到开学回去,你也应该大度一点,即便最委屈也只有这一次了,何必要急着撵我走呀!”
陈玉琰觉得他说得不无道理,只要他从今往后不再来打扰自己平静的生活了,这次多住几天也无妨,随即温婉地说:“噢,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若是你说到做到,此番是最后一次的云南之旅,那你上学回去也行,我去同事那里寄宿几天,你安心住在我这里好啦。”
张利华色心不改地试探道:“最后一次的相聚了,你何不与我同榻而卧呢?那一次的事,你还记得吗?我为难你了吗?我非礼你了吗?”
陈玉琰避开他挑逗性的目光,低头胆怯地说:“可我还是怕、怕,我怕……”张利华紧追不舍地问:“你怕自己难以把持呢?还是怕我定力不够啊?没关系的,顺其自然吧!该发生的终究要发生的,你怕什么呢?嫁给我不就得啦。”
陈玉琰脸色一红道:“你少来,不谈此事了。你先吃个苹果,再去欣赏风景。”
“喔,遵命。”
张利华想休息一下,以征询的目光注视着陈玉琰问:“芳儿,我三天旅途劳顿,与你又聊了个把小时,甚是疲惫,想上床休息片刻,然后出去一饱眼福,相聚不易,你能陪我同枕共眠吗?”
陈玉琰琢磨着他话中有话似的,为了打消他的念想,故意厉声道:“你既然浑身酸软无力,那就甭去看风景了,干脆洗澡睡觉,铆足精神,明早回家。我在外间看书得啦。”
张利华厚着脸皮,鼓起勇气再一次追问道:“我来一趟云南容易吗?你就忍心让我孤枕而眠啊?”
陈玉琰剑拔弩张道:“那你要我怎么做呀?我们仅仅是朋友而已,有陪你睡觉的义务吗?我连林珍宝都拒之门外,何况是你,也不撒泡尿瞧瞧,你姓甚名谁哎。”
张利华气得火冒三丈,一脚踢翻凳子,上前一把将她抱起来,朝内室走去。气冲冲地说:“我姓张,名利华,你何时变得嘴巴不饶人啦?今天非修理你一番不可。”
陈玉琰气呼呼地问:“你自个儿蛮横无理,提出不合情理的要求,还怪我嘴巴厉害。我要是告诉你哥,你兄弟俩非反目成仇不可。”
张利华一边将她放在床头,一边盛气凌人地说:“你去告呀!他正搂着汪涵渊亲热,还会搭理你这位瘸腿老女人吗?唯有我这个混账王八蛋才会在你一棵树上吊死呀!你还敬酒不吃吃罚酒,赶快自己动手退下衣服,不然,我可真的要动粗啦。”
陈玉琰颐指气使地说:“动粗,你敢?在我的麾下,还怕你杀了我不成?”
张利华突然哈哈大笑道:“杀你,我舍得吗?至于吗?你阴气太盛了,需要我这个浑身充满阳刚之气的男人来杀杀你的戾气,杀杀你的小蛮腰,让你变回温软如玉的小女子,乖乖地在我和煦的阳光下暴晒一回,让你浑身上下温暖如初夏,而非灼热焖骚,下火之后,你将摇身一变,转瞬间阳春三月,鲜花朵朵摇曳多姿,令人爱不释手。利弊关系分析透彻了,我们可以成交了吗?”
陈玉琰两眼一瞪,伸出指头戳着他的鼻尖问:“你什么时候变得油腔滑调的啦?我从前认识的张利华去哪里了?林珍宝自始至终没啥变化,依然是我喜欢的那个男人,而你却变得面目全非了呀!脸上挂满了邪气,要不我去房后拎一桶山水来给你浸面,让发烧的脸蛋冷却一下,同时冲刷一回肮脏的灵魂,可以吗?”
张利华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大声嚷嚷道:“你真是个冥顽不化的榆木脑袋者,不识好人心也就罢了,犯得着这样损我吗?老实说我对你的爱不比林珍宝少吧!何况如今的林珍宝已经另觅新欢了,你还执迷不悟的,岂不让人贻笑大方哎。”
陈玉琰冷冰冰地说:“你甭在这里挑拨离间了,谁不知你心怀鬼胎啊!满口废话脏话拆台话,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懒得跟你磨蹭啦,下午剩下的时间,你要么睡觉,要么回去,要么去外面溜达一圈,自个儿想清楚。我不想跟一个无赖费口舌啦。”
张利华挺直腰杆,两手叉腰,恶狠狠地瞪着她问:“谁是无赖,赖你什么啦?是胸脯还是臀围,你说呀!只要你例子举得出来,我立马拎包走人。”
陈玉琰撅着嘴巴怒瞪着她,一言不发,继而泪盈于睫。张利华见到她这副模样儿,心一软,拍了拍她的肩头,不知说什么才好,洗了把脸往床上一靠,转头面墙而卧,不再搭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