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玮瑜惶惶不安地说:“嗯,当然可以,求之不得哩。但你不要说我向你告状的,也不要直截了当提及此事,他是一个非常精明敏感的人,你要想方设法套出他的话题,旁敲侧击,迂回曲折地引出他的心里话,再对症下,慢慢地引导他。不然,他又要跟我怄气,不睡双人床而去睡三人沙发了。我每次跟文斌吵架,父母总是冲着我吼叫,训斥我的不是,时常挖苦嘲笑我不会经营家庭,连个老公也管不住,心被一个老女人霸占了,丢不丢脸?文斌每当听见父母在嘲弄指责我的不是,他都在背着我窃窃偷笑哩。你听了不要生气,这是我娘说的,不是我奚落你是老女人。实际上你比实际年龄年轻了许多,在不知情的外人眼里,若是你跟我站在一起,论外貌相差无几哩,况且透出一种成熟女人的特有风韵,不经意间吸引了异性的目光。”
陈玉琰乐呵呵地说:“我确实是个老女人,有啥好生气的呢?要是连这句话都要计较生气,十个羽梦亭也已经气死了,甭说只有一个羽梦亭哎。不过,文斌的性格脾气蛮倔强的,有时候也自以为是的,我劝他不知能否听得进去,到时会不会弄巧成拙,得不偿失哎。你不妨认真考虑一下,我是否该出面劝导劝导。”
邓玮瑜笑吟吟地说:“看来你对他也蛮了解的,他认准的事儿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更甭说九头牛喽。主观性很强的一个男人。实际上我就是看准他的聪明好学,刻苦勤奋,有进取心,诚实厚道,做事勤快,待人心肠好,心胸豁达温顺,才爱上他的,不然,追我的男人,哪个不比他强千百倍,不比他能干有钱啊!”
陈玉琰乐呵呵地说:“你说得没错,地处偏远山老区,像你这样科班里出来的正式教师,又长得花容月貌,有二十分人才,可谓是凤毛麟角,只有家庭殷实,自身条件好的够资本的小伙子,才敢鼓起勇气追你啊!可你在文斌面前切不可说追你的男人比他强哎。既然嫁给他了,就要学会时时处处尊重他,不管有无吵架,或平时开玩笑,都切不可贬低他,而抬高自己。男人的自尊心和面子比他自己的生命还重要,你在外人面前无论如何都要维护好他的面子,切不可冒犯他,冲撞他,更不许践踏他的尊严,明白吗?”
邓玮瑜哎呀一声,沮丧地说:“糟糕透啦,我每次和他吵架,总是说追我的男人比你强多了,嫁给你是我瞎了眼,你娶我是你的福气,别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有本事自己赚钱买房子去住,别赖在我娘家揩油啊!瞧你这副熊样,何时买得起房子啊?连个六十平方米的两室一厅也买不起,更甭说三室一厅了,跟着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喽,这辈子甭指望过上小康生活了,温饱能解决算是老天有眼了。难怪他每次气得不上我的床,而仍愿睡客厅沙发几个月。原来是我口不择言,伤了他的自尊心,也难怪他每次都说你善良温柔,善解人意,宽宏大量,说话懂分寸,知礼仪,通情达理的一个好女人,嫌我说话太尖酸刻薄了,鼠目寸光的一个女人,说什么门缝里瞧人,把人给看扁了哎。”
陈玉琰严肃地说:“瞧你这话说得,换作我是你的丈夫,早就气回老家住宿了,还会忍气吞声地住在你娘家受气吗?你这样目中无人的抱怨指责他,他反过来问你,当初因何日追夜追,死缠烂打,寻死觅活的非他不嫁呀?因何在茶水里动手脚,来个先斩后奏呀?奉子成婚呢?他说你不知羞耻,自己犯贱缠着他不放,倒贴嫁给他的,你怎么去反驳他?你自己心里畅快舒服吗?看来文斌的忍耐性还是蛮不错的,有大将风度,你也该知足了,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任何人都不可能找到十全十美的男人哎。常言道屋宽不如心宽,你娘家房子宽敞的,你们的儿子也只有几岁而已,你们慢慢存钱买房子也来得及,着什么急呀?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邓玮瑜羞羞答答地说:“是啊!我光顾着嘴上图个痛快,噼里啪啦地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叽里呱啦一阵子,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却没有考虑到文斌心里的感受,今天在你的指教了,总算幡然醒悟了。我可得要好好改改臭脾气了,今天有幸碰到你,是我的福气,谢谢你的坦诚相待,真心教诲。我以前错怪你了,不好意思,今天对你说一声迟到的对不起,请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同时告诉我,如何让薛文斌像爱你一样的爱我,然后慢慢地将你遗忘,而全心全意地爱上我。”
陈玉琰摇摇头说:“这个要看你自己的能耐,托尔斯泰说‘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教你的戏怎么能唱呢?人心都是肉长的,说话不仅要经过大脑思考,且要学会换位思考,学会体谅尊重别人,设身处地的考虑对方的难处。要懂得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以我心换你心,始知悲之深的深刻内涵!譬如买房子的问题,钱不是一个小数目,也不是文斌一个人的事情,而你的说话态度分明指责他的无能,他怎么会高兴呢?分居不是你自己这张厉害的嘴造成的吗?”
邓玮瑜愧疚地说:“没错,如今想起来,文斌的修养还是蛮不错的,在外人面前,他总是说我这个好,那个好,是个贤妻良母,说他自己都是仰仗我这个能干贤惠的妻子,靠我料理这个家的。说我是个职业女性,懂得家庭工作两兼顾,把丈夫照顾得舒舒服服的。自我反省了一下,原来都是我对他的要求期望太高了,动不动就冲着他发脾气,还在外人面前揭他的伤疤,说他心理变态,姐弟恋等等,你听了可不要生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