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你时,便发现了你耳际与众不同的胎记—红痣,痣上面长着一根短粗粉黄的发丝,无论怎么也拔不下,你妈说是世上绝无仅有的一根,是上帝特意的馈赠。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我的亲生儿子了。”
“阿爸,今天是我有生以来最开心的时刻,那也是世上绝无仅有的人间极乐,可谓是空前绝后啊!我要带您和玉琰回南方,好好庆祝一番,阖家团聚,开开心心地过好后半生,让您享受天伦之乐。”
“儿子,我在这里安家四十二年了,何以忍心丢下这里的亲人啊?”
“那好,我带女儿来此安家,咋样?”
“此事,我老伴和玮瑜兄妹俩,还有文斌,都勿晓得。我回去告诉他们呢?还是暂时瞒着,抑或永远瞒着。”
胡医生感慨道:“邓老,你仔细琢磨琢磨,人生能遇到几件称心快意之事啊?当然要对他们坦诚相告噢。人已半截进了黄土,还有必要藏着掖着吗?他们若将信将疑,化验结果报告单给他们看就得嘞。”
林珍宝注视着陈玉琰的眼睛问:“玉琰,你愿意加入到这个大家庭里来吗?”
陈玉琰摇了摇头,微笑道:“我为你们父子团聚,由衷地感到高兴,但我没这个福气,你还是另找淑女吧!”
邓恨远走到陈玉琰面前,紧拽着她的双手说:“孩子啊,你明明深爱着珍宝,而珍宝也深深地恋着你,你为何就认死扣儿呢?你心头的疙瘩我帮你解开了,他的第二次婚姻是因得知你在云南遇难而女儿需要一个阿妈,才结的一次无性婚姻。至于那位汪涵渊,完全是一厢情愿的,死皮赖脸地追求珍宝,而珍宝一直不搭理她,你可要信他这次喔。不然,他为什么三番五次地飞云南找你呢?因何为你殉情自杀呢?这一切都不能打动你善良的心吗?我的孩子,自从那天看到珍宝耳根的胎记,我就视你为儿媳妇了。即使你不肯嫁给珍宝,在我心里你永远是珍宝的妻子,潇潇的母亲,你懂我的意思吗?”
陈玉琰的泪水顺着面颊汩汩而下,胡医生见状,为之动容,不无伤感地说:“玉琰,你就答应老人家吧,我要去下一个病房嘞,祈盼你们阖家大团圆。到时,可别忘了请我喝杯喜酒哦。”
林珍宝温和地说:“好的,谢谢胡医生,请慢走。”
随即送胡医生出门。林珍宝回房后,拿起一条毛巾,轻轻地替陈玉琰拭泪,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伤感而沉重地说:“玉琰,你就信我最后一次,好吗?人生难得一知己,曾与你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如今何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呢?你肯嫁给我皆大欢喜,若真的不愿绝不勉强,但此生我跟定了你,不论你躲到天涯海角,我都会千万里追寻着你,永不放弃。”
林珍宝言罢,瞅见陈玉琰眼角溢满泪水,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便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将自己的脸紧黏着她的脸,轻轻地摩挲着。林珍宝沉浸在从天而降的喜悦中,瞥见邓恨远退出了病房,便缓缓地松开陈玉琰,面对面地直视着她,情不自禁地眯拢眼睛,将滚烫的双唇缓缓地送上去。他以为陈玉琰肯定会热烈地迎吻他,谁知?吻到了一只冷冰冰的茶杯。林珍宝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旋即睁开双眼,温情而痛心地问:“玉琰,你真的变了,变得玄妙莫测。难道真的是女儿心海底针吗?你当真不肯原谅我第二次的无性婚姻呢?还是不肯相信汪涵渊的一厢情愿啊?到底谁在挑拨离间,搬弄是非呀?莫非是张利华?他自己难以博取你的芳心,就耍伎俩令你我之间抬杠。是吗?”
“不是,你俩是亲兄弟,请你不要污蔑他。我不配做你的妻子,你应该娶一个健康的女人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