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条河流。每当有亡者逝去,神使赫尔墨斯便会通过拉科尼亚等入口,把那些灵魂送到斯提克斯的岸边;然后有渡者卡戎把那些灵魂送到对岸。当然要给钱的,不过一般的非魂者会因为自身的重量让他的渡船变得十分地不安全。平复一下体内翻腾的血气,白一凡一步一步走近黑雾之中。此时的他已经下定决心,不管是因为自己来奥林匹克的目的,还是为了海魔女苏兰特,或是海皇波塞冬;他都要去冥界走上一遭。黑雾散开,白一凡现身在一个无尽黑暗的空间之中,他知道自己已经进了冥界。远方是时不时地喷着岩浆的火山,大地一片漆黑的碎石;弯弯曲曲的绿色河水、宽不知多少里的长河。没有任何或者的生灵,哪怕是一棵绿草在这里也变呈现为黑白两色。靠近河边,那咕嘟咕嘟冒着绿泡的河水,像是告诉来人,这条河不能趟着过去!在白一凡扫视之下,终于发现有一处特别的地方。那是一根不知多少年前就立在哪里的漆黑铁树。斑驳的纹理,残破的树枝算是这里难得的一处“风景”。伸向空中的一枝粗壮断岔上,安静地卧着一支血淋漓的乌鸦。早已没有半根羽毛的身体不时滴下几滴殷红的液体,用来支撑身体的抓只也是皮肉残破,有的地方甚至露出煞白的腿骨。“摇……铃……”刺耳的乌鸦之声,从那失去上喙,仅有半片的下喙冲发出。在白一凡扭过头看他时,居然在其眼中看见了一丝血泪。不过瞬间便被碧绿色的火焰掩去。“嗯。”
白一凡点了点头,按着这次残鸦的指引,摇响它爪下挂着的青铜串铃。“铃铃……铃……”幽幽的铃声在这片以黑红为基调的环境之中传出很远,很远。“你……要……过……河?”
正待白一凡静立等待之际,铁树的旁边突然冒出一个黑影来。他可以肯定,这个黑影何时出现的绝对不知道,什么能力、法力、灵魂的波动更是没有,像是他原本就在那里一般。“嗯。”
白一凡静静地打量这个突然出现的黑影,原来他是把自己的身体完全包裹在一个宽大的黑色斗篷之中了。怪不得自己猛一看像是一道黑影。毕竟仅仅偶尔出现的岩浆,光亮还不足以让这片黑夜般的大地变得光明。“规……矩!”
黑袍中的声音沙哑而缓慢,此时向白一凡伸出一只雪白的“瘦手”。这只手是白一凡见过最瘦的一只手了,因为那是一个白骨之手。很明显伸过来是要钱的。“嗯。”
初来乍到,他还急着追海皇波塞冬呢,自然不会在这小喽啰身上过多地花费时间,随手抓出一把金币放在哪个伸过来的“瘦手”中。“嘎……嘎……您……请。”
很明显一般的逝者不会被陪葬多少真正的金币,白一凡的“大方”让这位度者心花怒放。躬着身子在前方引路,一直把白一凡领到渡口他才稍稍地回过半个脸。“脸”?一片空洞的黑暗,唯有两团红色的火焰在位于眼眶的位置燃烧,至于其他地方,连白骨都没。更别说是什么血肉、容貌。整整地在黑暗之中点起地两个火把。“客……官……上……船……了。”
即是是客气地请顾客上船,这位度者卡戎也只会这样一字一句如同金属摩擦般声音缓慢地说道。这一次白一凡连嗯一声都不愿意嗯了,直接跳上那只宽五尺长一丈二的骨船。只是令他意外地是,脚刚一沾那船面。这条骨船便猛地下沉一尺有余。但那位眼中燃烧着火焰的度者卡戎却丝毫的没有反应。依旧不慌不忙,十分有节奏、缓慢地做好一切渡河工作后。一撑手中的白骨。他们的骨船便缓换地离开岸口、向对面飘去。“你……不……要……紧……张。放……松,不……然……这……艘……渡……船……扛……不……住……你……的……重……量……,会……沉……的。”
渡者卡戎见骨船的吃水越来越大,只得开口提醒道。“哦。”
白一凡没有丝毫的表示。废话,当然不会不戒备;海皇波塞冬可是刚过去,这些冥界的家伙都是冥王哈迪斯的手下。他不信这些冥神们会无视这个事实,任由他去追赶海皇波塞冬而不管,要知道,海皇波塞冬可是冥王哈迪斯的二弟。然而令白一凡稍稍意外的是,虽然这艘不大的骨船一路上摇摇摆摆、跌跌撞撞;但就是没沉,居然安然无恙地把他送到斯提克斯河的西岸。望着远方那片黑云缭绕的天空,崎岖堪堪的火山、阴岭。略加沉吟,他便迈开大步准备前进。“呜!”
就在这时,一阵恶风突起。白一凡头也不回地一反手便抓住从背后突袭而来的玄铁船桨。“众客之主之命,你的脚步到此位置吧。”
渡者卡戎冷冷地喝道。“倒是另外意外了,你可以说的正常些。”
白一凡见状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这位身披一身暗紫色战甲、满脸猥琐的老者,只是他的眼睛倒真是燃烧着血红的火焰。“渡者卡戎的任务已经完成,按照契约,已经把你摆渡到此。所以现在你所面对的是冥界天间将军卡戎。”
现在的卡戎和刚才的那副颤巍巍,慢吞吞的骷髅模样完全不同,现在的他真的就是一位冥王座前一百零八为冥将军的天字级将军。虽依旧看着那么猥琐,但凛冽的杀气却浑然天成。“冥界一百零八将?倒是有趣,我看看你怎么拦得住我!”
白一凡没想到这个家伙倒是说话算数,哪怕是敌人也如此的守信。便不想动手,转身便朝远方的黑暗之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