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天上飞行,虽然是夜晚,但明月澈亮,地上的景色全部看的清楚,不由得看的惊心,内心深处感到一阵害怕。又怕被身边的元祁笑话,便强装镇定,睁着眼睛看向远处的云层,尽量不往地上看。元祁道:“没想到那个曾捕头也是实力不弱啊,竟然跟的这么紧。看来人不可貌相啊。”
小隐回头看去,果然身后不远处紧紧跟着那个曾捕头,遥远处几个黑影,几不可见,应该是羊古县衙的捕快。小隐道:“这个曾捕头也能驾云飞行啊,那他怎么抓我们回去的时候,不带着我们飞回去啊?”
林远靠近,笑道:“他是没看出来我们竟然会驾云飞行。”
“那他为什么不带着我们飞行?就像这样。”
小隐说道,想来自己是场中唯一不会飞的,心中一阵失落。林远向元祁嘟了嘟嘴,道:“你以为只要能飞行就能带人飞了啊?俗话说‘带人飞,如抗山’,你以为谁都有元祁大哥这样的实力啊。”
元祁笑了笑,道:“又拍马屁。”
小隐心中一惊,才知道带人飞行如此辛苦,又见元祁带着自己竟然毫不费力,心中又是自责无能,又是充满钦佩,道:“元大哥辛苦了。”
元祁微微摇头,示意无妨,回头看了曾捕头一眼,道:“小隐,再教你一招啊。我们三人并未全力飞行,目的就是为了隐藏实力。否则飞的太快,岂不是惹眼的很,必然招致高手前来查看。”
小隐恍然大悟,默默点头,这三人真是深不可测,岂是自己这个初次下山的毛小子能够看透的。良久,说了句:“谢谢。”
却谁也没明白他谢什么。这时,林泽仁靠了过来,望着小隐,道:“小隐,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说完,飞向前去。小隐望着他的背影,很想问问他。但目光所及,前面不远处的地上,流光闪闪,喊杀声震天,竟是一个厮杀的战场。四人飞临战场中央,站到高出,元祁突然朝下面大吼一声:“都住手。”
此吼震动天地,狂风大作,震人发颤,宛如神魔怒吼一般。场上许多人都看见突然出现的四人,都搞不清楚是敌是友,此时都停了下了,但八九人一堆的站着,相互严加提防。林泽仁冲下面道:“都给我停手,我是林泽仁。”
此言一出,场下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人们议论纷纷,都忘却了相互厮杀,相互问道:“他真的是林公林青天?”
但都没有人能够给出确切的答案。一时间沸沸扬扬的质问不断,由于天黑无法看清天上的那几人的相貌,众人都吵嚷着要求天上的人下来瞧个仔细。地上,一南一北,各飞上来两队人。从北面飞上来三人,一见四人便道:“恩师啊,你们怎么来了?区区小事何必麻烦恩师出马,学生自行解决了。”
来的正是吕方,他身后跟着两人衣着和曾捕头的一模一样,看来都是捕头。从南面飞上来的是两人,前面那人穿县令官服,后面站的大汉也是个捕头。那县令一直看着林泽仁,良久,问道:“林公,你怎么……您真的是林公?”
似乎很难相信自己的眼睛。林泽仁上前来,抓着这位县令的手道:“孔正,你怎么在这。原来你当山屏县令了啊。当年在无极城的山神庙了,是我向武王推荐的你啊。你可曾记得?”
那县令听言再无怀疑,跪地行礼,道:“参见林公。”
毕竟这件事只有三人清楚。林泽仁赶忙扶起孔正,问道:“快快请起,今日你们这是为何啊?”
孔正回道:“此事全是我的错。如今乱世之道,各地武装割据。像我们这样的小城都是私自培养自己的武装势力。律法规定地方不得拥有军队,但林公可能已经看出来了,我与吕县令私自扩大捕快数量,并严格军事化训练,虽然他们身着捕快服饰,却是地地道道的军人。今日之事,是我想吞并羊古县,徐图日后称霸。”
吕方也道:“羊古和山屏的这种情况并不是个例,西广几乎所有的城市都是如此。朝中的大军还要对付强大的叛军,几乎无暇管理我们这些偏远的城市,几年都没收税了,很多地方已经是事实上的独立了。如今各地都拥兵自重,成为大小诸侯。就如我二人,虽为县令,实为当地之王。”
孔正笑了笑,对林泽仁道:“确实如此。不过今日见到林公,我愿为林公鞍前马后,愿做一小卒耳。我的一切都是林公给的,愿为林公驱使,今日就归附于林公麾下。”
吕方也道:“我吕方也愿奉恩师为主,同创大业。”
林泽仁捻须笑了笑,说道:“你们可高看我这老头子了。先止了刀兵吧,其他日后再议。”
孔吕二人听言,相视一笑,再无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