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有人从天上掉下去不死的呢。能和我说说是什么感受吗?”
小隐笑道:“也没啥感觉,就是疼的,特别疼,现在伤好多了,可就是有点后怕。不过说真的,我有话和你说。”
“果然是真的有事啊,你说吧。”
“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西广有这么多的起兵造反之人啊?”
这个问题一直压抑着小隐,实在是不吐不快。本来是想问问现在西广的形势,又怕被林远嘲笑无知,所以就从这个问题开始。“这个问题嘛,说来就话长了。”
林远幽幽的说。“能说说嘛。”
小隐睁大眼睛注视着他,就像个好奇的小孩子。“话说十四年前,当时的武王赵意带着王妃和一队侍卫外出,之后全体都消失不见踪迹。没多久,其弟镇远侯赵难即位为王,称厉王。厉王即位后,引来很多重臣的反对,一些人归隐回家,而另一些人是起兵反抗。这几年是打打停停的,百姓苦不堪言啊。”
说完,又喝了一口水,可能是说的口干了。小隐静静的听着,等了半天也不见他继续讲,便道:“完了啊?不是说很长吗?”
“最大问题就出在这个即位的镇远侯身上。”
外面传来一个声音,一个肥胖的身影进来,正是林泽仁。林远道:“老爷,还没休息啊。”
林泽仁笑道:“我去看看小隐,结果发现他来你这儿了。”
林远道:“他这个小馋猫,来我这儿吃点东西。”
小隐不想再谈论别的话题,问道:“老先生,您说是镇远侯的问题。到底怎么回事?”
林泽仁捻须沉思了片刻,道:“十四年前,我那时官居尚书令,听闻武王失踪,也是大吃一惊。没多久,镇远侯派人来请我,说是要商谈寻找武王的事。我到了才知道,他不光请了我,还请了满朝的文武大臣。当时我就有点奇怪,既然要找文武群臣商议国家大事,为何不到朝堂上,而是来他镇远侯的侯府内。虽然很疑惑,但我也没放心上,毕竟镇远侯为人忠厚,不是奸邪之人。可后来的事情发展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后来怎么了?”
小隐问道。“后来,镇远侯自立为厉王,诛杀不服之臣。很多人被逼造反。”
林远说道。小隐恼极,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还说什么。于是笑道:“林大哥,好聪明啊。这都知道。”
言语中充满讥笑,责备他打断了林泽仁的讲解。林远尴尬的笑了笑,道:“开个玩笑啊,老爷,您继续。”
林泽仁接着讲道:“林远讲的不错。当时,镇远侯绝口不提寻找武王的事,却对我们说什么国不可一日无君的鬼话,自立为王的企图非常明显。我们许多重臣都反对,没想到他在我们的茶水中下毒,竟将我们囚禁起来,然后自立为王了。”
“后来如何?”
小隐问道。“后来,几位将军修为高深,他们为所有人驱毒疗伤,算是保全了大家的性命。但大家都修为耗尽,实力连平时的一成都没有,实在是冲不出去。大家一起商量着要怎么逃出去,却都是无可奈何。”
“那你们后来是怎么逃出来的?”
小隐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逃出来了,我太佩服你了,小隐。”
林远依然调侃着。小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林先生,您继续讲。”
林远见小隐不和他玩笑,尴尬的吐了吐舌头,安静了下来。林泽仁接着道:“后来过来几天,我们发现地底下有响声,听声音是有人在地底下挖洞。果然过了没多久,地上陷下去一个洞来。里面出来几个人,向着虎威侯行礼。原来这一切都是虎威侯安排好的。然后我们就从地洞里出去了。洞竟然被挖到城外了,我们就给自逃离而去。有的人隐于山林,不再问世事。有的人是招兵买马,起兵造反。虎威侯去镇远侯府的时候,就安排部下来挖地道,至今我也不明白他是怎么发现这样阴谋的。”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包含了多少腥风血雨与阴谋诡计。小隐静静的听着,完全不知道问些什么了。今天知道的,亲历的事太多了,需要好好地想想。小隐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心想:“父亲才被囚,镇远侯和虎威侯作为父亲的亲兄弟就各自心怀鬼胎。亲人尚且如此,又还有什么人是值得信任的?”
林泽仁望着小隐,缓缓的道:“我说过,你像某个人。记得吗?”
小隐点了点头,充满着疑惑。林泽仁道:“现在我越看越像,无论是神情举止,还是谈吐处世,也包括你的长相和他也有几分神似。”
小隐的心揪了一下,很怕他说出自己的身份来。毕竟林泽仁是父亲手下的大臣,他一定很熟悉父亲。林泽仁等聚众造反,无论打着多么冠冕堂皇的旗帜,总难免有个人因素在里面,很难说会不会伤害自己。再说了就算他是好人,有关父亲和黑塔的机密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小隐不能冒这个险。想到此处,小隐心里暗暗发抖。林远郑重的好好端详了小隐半天,说道:“他像谁啊?”
“现在看来就连心机城府都一样啊。”
林泽仁摇了摇头,又道,“乱世之枭雄,盛世之圣人。”
“他是?”
林远又问。林泽仁没有回答,却对小隐道:“小隐啊,你先住下来,先把伤养好了,然后再做打算。别怕,你可以随时离开。如果你还信得过我这个糟老头,走的时候给我说一声就行。”
小隐感激的看了林泽仁一眼,眼里酸酸的。心里对这位老先生充满了感激。“他既然猜到了我的身份,却不说破,也不逼问我说出实情,实在是心肠很好。”
小隐心想。“你们两个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呢,我先去睡了。”
林泽仁转身出门,林远和小隐起身相送。林泽仁走后,林远神秘的问道:“小隐,你怎么这么神秘啊?老爷和你神秘神秘的说什么呢?咱们好好聊聊吧。”
小隐打了一个哈欠,懒懒的说道:“好困啊,林大哥,我先去睡了,有事明天再说。我走了啊。”
说完就出了门。“别啊,就聊一会儿。”
却见小隐已经走了,自己独自立在门口,望着头顶的月亮,骂道:“大晚上的把我叫醒了,现在我没瞌睡了,你却要去睡了。好没良心。”
小隐回到屋内,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望着窗外的月亮发呆。记得以前,每次十五圆月的时候,和师父在草地上躺着,一起看月亮数星星。现在看着月亮,回想起师父来,也不知道师父在那个世界过得怎么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沉沉的睡去。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太困了,这一觉睡得特别香甜。早上,小隐起的特别晚,可能是因为受伤,没人来打扰。坐起来,盘坐调息一下,气血活跃,伤都好了。便出了门,去找林泽仁他们。“小隐你醒了啊,快跟我去吃饭吧。”
林远老远就看见他了,叫住道。“嗯。”
小隐回答,又想起一事,问道:“林大哥,今天是几月几号啊?”
“你难道脑子被摔坏了?怎么连日子都不知道了。今天是二月初四。快过去吧,大家都等着你呢。”
林远回答,还不住的催促走快点。小隐跟着林远来到正堂,见厅中有个大桌子,桌边坐着林泽仁、吕方、孔正、元祁四人。一见小隐的到来,林泽仁过来拉着小隐的手,问道:“小隐,你的伤没大碍了吧?”
小隐看着慈眉善目的林泽仁,道:“没事了,多谢林先生关心。”
元祁也过来,说道:“都是我太鲁莽了,才使小兄弟坠下云端身受重伤啊。你可不要怪我啊。”
林远也道:“小隐你是真的不会飞行啊?那你怎么可能一击重伤贺云开?这太奇怪了。”
说完满脸的疑惑,思考了片刻也没得出结论来,于是笑嘻嘻的看着小隐,又问道:“呵,小隐,你和我说说。”
小隐顿时头大起来,自己修习《天魔斩》的事情怎么能和别人说。于是摇了摇头,道:“也许我命好吧。”
因为修习《天魔斩》是将灵力存储在血液中,所以能够将所有的灵力一次性运起,瞬间聚集所有的灵力,再配合攻击法诀施出,发挥强大的威力。而普通的功法是依靠经脉中的灵力,无法一次性使用,只能依靠法诀一次一次的运用。所以普通功法是细水长流,而《天魔斩》是竭泽而渔,对身体伤害极大。这一切都是极大的秘密,万万不能对他人讲起。可林远眉头皱起,心里老大的不愉快,道:“我对你交心,你却瞒东瞒西的,分明不把我当朋友。”
小隐心里一揪,欲开口说点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愣着。这时,吕方笑着道:“哈哈,昨晚有人抱怨没好好吃饭。现在快来吃啊,算是补上的接风宴。”
林泽仁也笑道:“除了小隐,都不是小孩子,何必耍小孩子脾气。来,都坐。”
“哼。”
林远冷笑道:“我更不是小孩子,我不会在意小事的。”
小隐尴尬的笑了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年龄的?”
要知道修仙之人的相貌、身材等都是可以改变的,所以实际年龄绝不是外表所展现的。吕方笑道:“你可别小瞧了恩师啊,他可是当过太傅的人。”
小隐知道太傅是君王或太子的老师,一定是学富五车的人能够担当。心里更加对林泽仁充满了敬佩。孔正站了起来,说道:“大家都入席,等大家吃好了。我和大家说件好事情。保证大家一定感兴趣。”
“什么事啊?快说啊。”
一直不做声的林远好奇的问道。“先吃,吃完了再说。”
“你先说。”
林远急着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