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古园林、听古戏曲、看古典舞、赏古典乐……一连一个月,舒悠的空闲时光几乎都贡献给了龙景学长。龙景很温柔,走路总是会把舒悠保护在靠里一侧;很细心,会提醒舒悠哪门课容易挂科,要做好笔记、好好听讲;很博学,能把舒悠好奇的问题一一解惑;很善良,看到景区被人虐待的小猫咪,会出手相助……这个人几乎是完美的,舒悠暗暗遗憾:如果不是他先入为主,有了心心念念的人,我还真的会妄想自己能独占这样王子般的人物。今天的周末,舒悠居然能躺在宿舍一觉睡到中午,小姐妹们可坐不住了。“北北,你说舒悠是没有利用价值了吗?怎么学长不约她了呢?”
林冬晨悄悄戳戳陈雪北的胳膊。“可能,学长也玩累了,又上课,又是学生会工作,再加上天天走南看北,也是挺辛苦的。偶尔休息可以理解。”
陈雪北努力说服自己。大家似乎已经习惯了龙景学长身边的位置是舒悠的,每次听到同学们的惊呼声,都似乎是给她们集体的褒奖。“这是我们舍友。”
这句话几乎成了几个人的口头禅,逢人惊叹时就要说上几句,仿佛自己的身价都不一样了。“悠悠没陪在学长身边倒不要紧,别是别人陪着学长那就万事大吉。”
顾岩夕总结陈词。“悠悠,你今天出去吗?”
几个人的嘀嘀咕咕还是弄醒了浅睡的舒悠。“我不出去,今天学长说有事。而且,我觉得我已经陪他完成了很多心愿了,应该也没有什么了吧。”
舒悠淡淡然,眉眼间却掩饰不住的失落。一连几天,龙景都没有出现。舒悠心里莫名的失落,明知道学长不是喜欢自己,可一段时间的陪伴,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人在身边,这样突然的抽离,她的理智在劝服自己,可情感却抑制不住地决堤。陈雪北和顾岩夕健身回来,带了炸鸡,味道甚香诱人。“悠悠,最近你都胃口不好,吃点炸鸡,说不定心情好一些。”
陈雪北不知道该怎么劝人,但是她知道,舒悠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潇洒。“不了,胃口不好。”
舒悠摇摇头,拒绝了朋友的好意。“晨晨去哪了,这几天她都没怎么在寝室待着。”
舒悠抬头,发现林冬晨的床铺空空荡荡,这个连课都懒得去上、恨不得长在床上的人,能跑哪去?“哎,花蝴蝶当然是围着花朵转呀。”
顾岩夕嚼着炸鸡,“新猎物快得手了,林大猎人是时候收网了。”
原来如此。舒悠正感叹着林冬晨怎么能“移情别恋”的那么快,怎么一点都没有“失联”的痛苦就能转而投向下一个目标。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是龙景!舒悠似乎一下子回了魂,一把抓起手机。“喂,学长,是我。”
她强忍着激动,平复着自己颤抖的声音和激动的情绪。“我这几天在忙一个项目,抽不开身,现在忙完了,要到操场走走吗?”
“好呀。那我们一会儿见。”
舒悠想都没想就一口应了下来,她可不要什么欲擒故纵的戏码。马上11月了,天开始转凉了,舒悠裹紧外套,来到操场边,龙景正坐在操场边的椅子上看着天空发呆,他在想什么?是她吗?舒悠有些难过。“学长,好久不见。”
“你来了。的确是‘好久不见’。”
龙景微微笑着。一时无语,他们的交集实在不多,每次相约结伴出行不是说飞檐,就是说丹青,她对他了解甚少,他家是做什么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都不知道。但她不想再拖了,“替身文学”的戏码她不能再演下去,因为她不是一个好演员,她投入的都是真情。“学长,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她看着他,目光炽热。“哦?”
“学长,我知道你心里有念念不忘的人,也知道我是因为像她才得到了你这段时间的关照。可是,我不能一直做别人的替身。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的确很仰慕你,但是我也知道像我这样的追随者并不是少数,我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所以,想请你明示我,我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你。”
舒悠并不觉得自己能成为龙景的什么人,毕竟通过林冬晨八卦来的消息看,龙景是个清冷的人,入学那么久从来没有过什么绯闻,也没有和什么人走得近。“舒悠,你是个很好的姑娘。”
听到这句话,舒悠就知道自己凉了。她不想让自己太难堪,急急地打住,“我懂了学长,我不该有非分之想的。”
她起身要走。“等等,我没说完。”
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仿佛触电一般,一瞬间两个人都从指尖战栗到了心脏。“我待梦梦像妹妹,不是什么初恋,也不是什么白月光,真的只是好玩伴。”
“所以?”
龙景松开手,叹了口气,“你真的很好。但我有不得已的原因。”
“我懂了。”
舒悠不再追问,也后悔自己的唐突,让自己没有了待在他身边的理由和位置。舒悠转身离开。龙景起身,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深深叹气。他有什么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