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南轩的训练以后,感觉到的,只有深深地震惊。因为在他们看来,苦修是他们这样的人的专利,一个有着地位的少城主,哪怕不是养尊处优,娇生惯养的纨绔子弟,也应该吃不了这样的苦才是。但事实的确刷新了他们的认识,他们以前都经历过这样的训练,都知道这种训练的痛苦,但是明显强度没有南轩的大,他们当时每天是两百块。这是被选入祖山黑甲军的考验,而在他们通过了这种考验以后,他们就得到了奖励。因为这种石头,其实是一种玄铁矿,在他们将石头带下来以后,没过多久,他们就得到了用自己带下来的石头打造出来的玄铁兵器。这种兵器胜过普通兵器数十倍,如果以他们的身家,就是攒一辈子都买不起,结果就只是一次考验就拥有了,这更让他们坚定了对南家的忠心。在小丫头南寻就要等的不耐烦了的时候,南轩终于收功,结束了修炼。南轩睁开眼睛,伸出双手,握了一握,感受着自己体内此时的变化,他可以感觉得到,现在,他的耐力,以及浑身的肌肉都有了微量的提升。只是,南轩知道,这种感觉是短暂的,只有自己在经过长期坚持不懈的苦修,方能将这种提升放大,并且,变为永久性的进步。南轩对今天上午的训练感觉很满意,虽然到现在,他的身体还是有一些酸痛——这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消除的疲劳反应,但是效果很明显。南轩看着也差不多到中午了,于是抱着小丫头南寻离开了。小孩子啊能有什么耐性,早就对于一个早晨,从一数到一千厌烦了,在路上,小丫头一直控诉着南轩无视她这个可爱小公主的罪行,并“责令”整改。而南轩今天对于小丫头确是十分感激的,因为他在之前的几百次还记得挺清楚,再到后来全凭意志的时候,早就记不清自己跑了多少趟了。所以,今天要不是带了南寻来,他的麻烦就大了。……下午,山庄后的淬体树林里,南轩面对着一整片的淬体树,饶是以他的心性,都有些头疼了,但最后,南轩还是把这些杂念从脑子里排除,再多也是一天一棵,慢慢来吧。接着,在小丫头羞红了的小脸中,直接脱掉了上衣,露出了虽显稚嫩但是肌肉轮廓明显的上半身。在把上衣交给小丫头抱着以后,就随便走向了一棵淬体树,只是,南轩不知道的是,小丫头此时正在使劲的害羞着,心里自言自语,哎呀,这个臭哥哥,怎么能在人家这个淑女的面前脱衣服呢,不过,哥哥的身材真好看,哎呀,呸呸呸,淑女怎么能看这些呢。小丫头想是这么想,但还是忍不住要偷看,然后红着脸扭过头去,过了一会儿继续偷看,如此循环往复。要是南轩知道了小丫头心里想的是什么,一定会苦笑不得,才是几岁的小丫头,从哪儿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惜,南轩此时已经吃下了那颗果实,身体被蓝色流光缠绕着,开始了熟悉了训练。看着南轩用自己的身体一次次的撞向那棵树,小丫头都被吓了一跳,才知道哥哥的苦修是这样的,一点儿也不好玩儿,但是可以欣赏哥哥的身材,也是不错的,嘻嘻。此时,南轩的全身都仿佛化为了武器,指,拳,掌,肘击,膝击轮番向着树干招呼,南轩早就想到了,这不仅仅是对肉体的淬炼,还是难得的体术训练,自己不一定要单纯的以打倒树为目标,还可以经过无数次的尝试,让自己的攻击更加的连贯有效,这种基础也是十分重要的。其实有很多人,对于肉身的淬炼,体术的磨炼不屑一顾,只是一味地进行元气的修炼。但南轩经过了上一次的不能修炼元气,再加上在驱逐战时,自己凭借微薄的元力,可以与秦风拼个不相上下,这不能不说,其中出色的体术占据了很大的功劳。因此,南轩认识到体术是伴随自己终生的,是永远不会失去的力量,而且,南轩有一种预感,当肉体淬炼到一定的程度上时,是可以跨越肉体力量与元力之间的那一道鸿沟的。终于,当太阳即将落山之时,随着南轩的一记鞭腿,结束了今天的训练。而这一幕,正好落在了南轩身后的小丫头眼中:在落日的余晖下,全身被蓝色的流光缠绕的少年飞身而起,随着一记漂亮的鞭腿,树干应声粉碎。南轩不知道的是,这一幕落日少年的记忆,被小丫头当做了一辈子最美的风景。多少年以后,每当南寻想起自己的这个哥哥,脑海中出现的都是这一幅画面……南轩转过头来,看着痴痴呆呆地看着他的小丫头,不由调笑道:“寻儿怎么样,哥哥是不是帅呆了。”
要是平时,小丫头一定会刮着鼻子,说南轩不害臊,可是今天只是红着脸,点着头,用微不可察的声音说了一声嗯。接过小丫头递给他的衣服,南轩随手披在身上,看着在夕阳之下,南寻被映的通红的小脸异常的可爱,忍不住掐了掐,最后在小丫头不住的抗议中,方才作罢。再抱着南寻回去的路上,南轩一段尘封的记忆被打开……同样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儿,但不同的是,年仅五岁,小女孩儿便独自一人,背上背着一个比她还高的大黑盒子。在南轩第一眼看到她时,就被狠狠地震惊了,当时,南轩也才不过七岁。南轩记得,那一天,他刚突破修身三变,去向南渊炫耀时,得到的却是南渊的冷漠的一句知道了,于是,他在一气之下,不顾母亲上官芸在身后的呼喊,跑出了家门。出门后没跑多远,他就在闹市中看见了她,南轩永远都不能忘记她脸上的表情,那绝望的眼神冲击着南轩幼小的心灵,眼眶中充满了泪水,却倔强的不让它掉下来。南轩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会让一个年仅五岁的小女孩儿泛起心如死灰般的绝望,以至于在人贩子要抱她走时,丝毫没有挣扎。也许正是那眼神,让同样幼小的南轩升起想要保护的欲望,接着,南轩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从人贩子手中夺过了小女孩儿,拉着她一路跑到了城外的城隍庙。躲在庙里时,南轩听到了小女孩儿“咕咕”叫的肚子,告诉她不要乱跑之后,就跑去给小女孩儿买吃的,回来时,南轩惊讶的将他最喜欢的糕点掉在了地上——庙里空无一人。之后的好长时间,南轩整天整天的沉默寡言,让上官芸担心了好久。然而,从此以后,南轩再也不能忘记,他离开城隍庙时,那个小女孩儿脏兮兮的脸上,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来的那一抹明媚的笑容……“哥哥,哥哥,你怎么了,门都过了,怎么不拐啊。”
南寻的话语将南轩从回忆中唤醒,这才发现自己抱着小丫头已经走过了小院的门,但自己还是出神的继续向前走,于是赶紧退了回去回到小院。南轩没有想到,都过了这么久了,那个小女孩儿对他的影响还是这么大,之后南轩也曾遣人寻找过,但却向人间蒸发了一样,居然没人看见有谁进过城隍庙,但人,就这样不见了……从这一天开始,南轩正式开始了他的苦修历程,太阳出来之前,使劲感应着阴元气,盼着可以早日吸收,早上,就做一个“石头的搬运工”。下午,则是一如既往的开始淬炼肉体和磨炼体术。但奇怪的是,南宸却消失了,好几天没有出现。日复一日的相同苦修,令的南轩也不免有了一丝枯燥之感,但是为了自己可以早日恢复通灵境,还是苦苦的坚持着,但是此时此刻,感到烦躁的不只是南轩,还有东南卫城里的秦裂山。秦裂山最近感觉自己霉运当头,诸事不顺,先是自己的儿子被打伤,紧接着,刺杀南轩的计划失败了不说,自己的得意干将阴煞,以前不知道为自己除掉了多少人。可在南轩的这件事情上,连续失手两次,第二次差点儿连命都没了,到现在还卧床不起,还没从昏迷中醒过来。而自己的左膀右臂韩家,被设计灭门,韩鹰一直躲在自己家的密室中,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好不容易想到了死去的白羽背后的家族,秦裂山觉得,这一回南渊总该死了吧,可是,自己给白家写信过去几天,都不见回应。秦裂山终于坐不住了,派了一个人去白家打探消息。而此时,秦裂山正在焦急的等待着。终于,当那个人出现在了自己眼前时,秦裂山真是感觉雪中送炭,猛地站起来,急切道:“怎么样,白家是什么情况,什么时候会派人来。”
那个人看着家主充满期盼的眼神,真的不忍心说打探到的消息,但是,他也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吞吞吐吐的说道:“白家暂时不会派人来了。”
秦裂山的表情瞬间凝固,接着,急切的问道:“怎么回事,那白羽虽然是一个私生子,但他可是那白家家主最疼爱的儿子啊,现在白羽死了,怎么会不派人来。”
秦裂山的歇斯底里下了探子一跳,但还是接着说道:“在您的信送到之前,白家接到了澜州王的命令,说是召集所有大城的城主去澜城参加城主大会,您的信是白家主亲启,所以,白家主并没有收到,也不知道白羽已经死了。”
秦裂山一下子瘫倒在地,一副绝望的样子,两眼无神,呐呐自语:“天不助我,天不助我呀。”
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传入了秦裂山的耳中,“怎么,堂堂的秦家主就因为这点小事认命了吗,那可就太令我失望了。”
秦裂山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全身裹在黑袍中的人出现在了墙头上,厉声喝道:“阁下是何人,何必在这大白天的装神弄鬼,偷听别人谈话,岂是君子所为。”
“呵呵,你我有谁能算得上君子,这世上又有几个君子,还没死光么。”
说着,黑衣人跳下墙头,边向秦裂山走过去,边说道,“秦家主不必紧张,我们可以互相帮助,各取所需。”
当走到秦裂山前时,掀起了黑袍的帷帽,露出了面孔,正是向家二爷向天奇。看着向天奇的脸,秦裂山颇感意外,“原来是向家二爷,你想要做什么。”
“我希望秦家主可以帮我杀了我那个废物大哥,帮我夺取向家的家主之位,作为回报,我将以向家之力,帮助秦家主灭掉南家!”
……一个针对向天枢的阴谋就此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