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刚一家极力挽留冯枭和老疙瘩在这里吃中午饭,冯枭也不好过分推辞,也就不客气地来到客厅与老疙瘩还有雷刚一起聊天。不大工夫,厨房里便飘来炖鱼的香味。接着就听到厨房炒菜的响声,以及雷刚父母聊天说笑的声音。冯枭知道雷刚母亲做的一手好菜,而且热情好客,对丈夫,对儿子都能尽到一个做妻子和做母亲的责任,所以大家对雷刚的母亲都很尊敬。“才做好了,刚子,来端菜。”
雷刚的母亲在厨房大声喊道,这个原本死气沉沉的家,因为冯枭的到来有了生气,有了活力,仿佛一只石头扔进了平静的湖面,顿时荡起了千层破浪。雷刚的父亲中等身材,人瘦瘦的,头发有一半已经白了,好多天没有刮胡子,显得很沧桑,但现在的精神头很好。他到冯枭的跟前,很客气地说:“枭儿,你和老疙瘩快上桌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大妈,你也来,我们一块吃,有没有外人。”
冯枭对着厨房喊道,雷刚的母亲推开厨房的门,由于厨房太热,她脸红红的笑着说:“你们先吃,还有一个凉菜弄好了,我马上就来。”
雷刚的父亲对雷刚小声说:“去,把我珍藏二十年的老窖拿来,我们都好好喝几杯。”
雷刚去厨房的柜子里,翻了好半天,才找到一瓶泸州老窖。雷刚拿着酒开玩笑地说:“这酒我爸一直舍不得喝,看来我爸现在想开了,把我大哥当成了贵客来招待。”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哥这是积德行善的事情,应该得到贵宾式接待。今天大哥是纱布擦屁股——漏了那么一小手,把我都惊着了,我家老爷子,也有点身体欠安,这两天也想请大哥,去给看看。”
老疙瘩文绉绉地说道。冯枭一笑,拍了老疙瘩的头一下:“你把舌头捋顺了说,别来这酸不溜溜的词,我听了汗毛倒立。”
“我说大哥,你不知道男人的头和女人的脚是不能乱摸的吗?咋的,你的汗毛也会功夫?还能倒立?你把衣服脱了,让你的汗毛倒立一个,让我看看。”
老疙瘩不依不饶地说道,引得四个人都哈哈大笑。冯枭见老疙瘩有点叫板,眼睛一斜视,故意虎着脸厉声道:“哎老疙瘩,你没有开始喝酒,就好像醉了一样。大哥摸一下你的头,你还不愿意了?对大哥不服气是不是?如果不服气,咱俩到外面没有人的地方单挑,行不行?如果你赢了我,我把你叫大哥。大哥不但会治疑难杂症,而且还治各种不服。”
见冯枭不高兴了,雷刚和他的父亲也吓了一跳,因为冯枭一旦脸上没有了笑容,看起来很威严,是那种不怒自威。雷刚怕冯枭真的生气了,所以马上对老疙瘩说道:“老疙瘩,说话注意点,要维护大哥的威严,大哥是喜欢你,才摸你的头,别上脸奥,快想大哥道歉。”
这时老疙瘩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低眉顺眼地看着冯枭说道:“大哥,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没有不服。我从小到大,就是打不死的老疙瘩,不知道挨了多少打,也打败过许多硬茬子,现在成为过往云烟。在盘龙郡,我没有服过谁,但唯独对大哥你,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老疙瘩拿起桌上倒好的酒杯,一口干了,继续说道:“我说大哥,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在初中的时候,班里有几个刺头,让你几板砖给征服了,再不敢跟你B叨。寓教署署长的儿子唐志飞,个子高,鹰钩鼻子鹞子眼,坏事做尽,谁也不敢惹。有些漂亮的女同学,被他堵在墙角一顿乱摸,吓得也不敢告诉老师,那时候,唐志飞还有一帮狐朋狗友给他助威,可以说是南湖中学的小霸王。但就是这样牛b的人物,大哥你却我了我老姐,硬是把他给捅了一刀,直至他跪在地上给你磕头求饶,你才放过了他。从那以后,你就成了南湖中学女同学心目中的男神。他们还送你一个外号叫——血枭王。板砖之下,必见血。”
“你这个老疙瘩,老黄历了,你还翻它干什么?别说了。”
冯枭偏头劝了一下,但老疙瘩谈兴正浓,裹了一口烟,重重地吐出,把雷刚的父亲呛得治咳嗽。“对不起雷叔叔,呛着你了。你们让我把话说完,不然会憋死我。记得我们上高中的时候,张屠夫的儿子膘肥体壮,打架下手也狠,他一米八五,我一米七。当时我最讨人厌,班上我没有啥朋友,别人打我的时候,有些同学还拍手叫好。那天我被张屠夫的儿子打倒在地,他用穿牛皮鞋的脚狠狠地,踹在我的肚子上,我当时就抱着他的腿死活不放,没有人敢拉架。”
雷刚给老疙瘩又倒了一杯,他咕噜一口闷了,用手擦了擦嘴唇说:“你们知道这个时候谁出现了?是大哥。大哥也像刚才一样虎着脸,走进了教师大声喊道:放开老疙瘩——但张屠夫的儿子很轻蔑地问:我要是不放呢?这时大哥走到教室的后面,拿起一块板砖,走到张屠夫儿子的跟前再次问道:你放不放老疙瘩?他是我兄弟。张屠夫的儿子很嚣张地回答道:你跪下俩求我,也许我会放过老疙瘩。这时候,大哥怒了。他猛然跳起来,“啪”一板砖拍在了张屠夫儿子的脑袋上,鲜血顿时哗哗地流,班里四十五个同学,都傻眼了,惊呆了。”
听到这里,雷刚的父亲着急地问道:“没打死吧?”
听了这话,老疙瘩笑了,笑得很灿烂,随后说道:“张屠夫的儿子没有被打死,他吓得尿裤子了,摸着满脸的血打死喊道:冯枭杀人啦——然后转身跑开了。教室里的学生猛然爆笑成一片,为我大哥鼓掌。大哥这一声,他是我兄弟,让我偷偷在被窝里哭了好多次,从那时开始,我就有了大哥,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我只听大哥的。”
讲到这里,老疙瘩竟然留下了眼泪,把冯枭也感动了。冯枭端起酒杯,微笑道:“我早都忘了,老疙瘩还记得这些陈年往事。你把大哥神话了,大哥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大哥如果真得厉害,也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那时候的大哥年少轻狂,不知道害怕,很冲动。现在的社会发展很快,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当今如果没有智慧的头脑,想在这个花花世界中过得幸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不想害人,但别人想害你,那我们就要想办法保护自己,和他们斗智斗勇,谁笑到最后,谁就是赢家。”
“来,雷叔叔,我祝你早日康复,你可以喝一小杯酒,但不能多喝。从今天开始,你要保持心情愉快,按时服药,在半个月内,你的身体就会有明显的变化,我抽空还要来给你扎几次针,让你康复的更快一些。”
说到这里,冯枭喝完杯中酒,随后从手包里拿出两万块钱,说道:“雷叔叔,这是两万元,你拿着买药和调理生活,也是我的一点心意,我知道你们家现在经济紧张。”
雷刚的父亲用颤抖的双手推开两万元说道:“枭儿,使不得,使不得,你免费给雷叔叔看病,还让你破费,这不行。再说你姐姐至今还躺在床上没有苏醒,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我怎么能拿这个钱。”
冯枭看着雷刚说道:“雷刚,把钱收下,先度过这个难关再说。大哥家的事情你不要管,我有办法。就当是大哥借给你的,等你啥时候发达了,再还给大哥,这行了吧?拿着,不然大哥就生气了。”
雷刚接过两万元,哭了。随后说道:“大哥,在这个人情淡薄的时代里,穷人借钱,连亲戚都躲着你,你还能这样重感情,能雪中送炭,我代表我们家,谢谢你。你是我们家的恩人,不管你以后在那里,你的恩情我永远会记在心里,你就是我一辈子的大哥,来,兄弟敬你一个酒,祝大哥今年大火,也祝愿我们的姐姐能早日苏醒,更祝大哥能尽快把女警花高雅给征服了,让她做我们的嫂子。”
“还有我。”
老疙瘩也举起了酒杯,三个铁哥们一起举杯,开始畅饮。正在这个时候,冯枭的手机突然响了,是谁打来的呢?冯枭猜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