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之极的冯枭把天不亮轻轻地放在了地上,将那把有自己指纹的手枪用自己的衣服擦了擦,然后藏在了天不亮的身上。他含着泪从地上捡起带血的军刺冲向了马青山。马青山的两条腿已经被冯枭打了四枪,血流不止疼痛难忍。马青山疼得在地上不断翻滚,嘴里不住地叫道:“冯枭——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疼死我了。”
看到冯枭向自己冲过来,马青山赶紧去拿地上的手枪,但被冯枭一脚将手枪给踢开了。冯枭没有去捡那把手枪,因为它上面有马青山的指纹。冯枭瞪着血红的眼睛,扑过去将马青山按在地上用血淋淋的军刺,抵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发疯般地吼道:“马青山,你这个秃驴,你这个该死的秃驴,你杀了我的兄弟,我现在要为我的兄弟报仇。”
“来呀,杀我,杀我——有本事杀我”马青山瞪着三角眼,表情狰狞地看着冯枭歇斯底里地吼道。冯枭此刻犹豫了,他现在还不能杀了马青山。在大队号称枪神的冯枭,之所以没有将马青山一枪毙命,是因为他的另外一个计划,已经在悄悄地实施了。他不但要让马青山身败名裂,还要让他倾家荡产,然后再将马青山送上不归路。一枪打死马青山或者一刀杀了,太便宜他了。因为冯枭父亲的公司曾经被马青山低价吞并。许多杀害他父亲的人证物证还不齐全,他还在秘密地收集当中。他这样明目张胆地杀了马青山是不明智的,有可能给自己带来牢狱之灾,况且马青山的身后还有一个唐健。见冯枭犹豫了,马青山更加狂妄,他狂笑道:“怎么,你不敢杀我?怕了?冯枭我告诉你,只要我马青山不死,我会让你冯枭死的很难看。你不杀我,我必杀你。在盘龙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噗嗤”冯枭一军刺,狠狠地刺进了马青山肩胛骨的缝隙中,疼得他脸上大汗淋漓,他惊恐地看着冯枭,不知道冯枭是否要杀了他。“秃驴,你还知道疼?你再激我一下,我还扎你一军刺。”
说完冯枭又举起了军刺,吓得马青山连声呼救:“救命啊——救命啊——冯枭要杀我——。”
然后用双手紧紧地抓住冯枭要往下的军刺死活不放手。此刻警笛狂叫,气氛十分紧张,那两个彪形大汉一个被冯枭打了一枪后被雷刚制服,然后对准面部一阵狂击。那个彪形大汉的脸,已经被雷刚打得面目全非。雷刚不敢恋战,赶紧去救冯枭的姐姐,因为冯枭的姐姐离他最近。另外一个彪形大汉和老疙瘩对打了一阵,见不是老疙瘩的对手,看到自己的老板中枪倒地,丧心病狂地跑过去,拿着刀架在冯枭母亲的脖子上瞪着眼睛狂啸道:“别靠近我,——不然我就杀了冯枭的老妈。”
老疙瘩一下子傻眼了,不知道如何是好。马青山侧脸一看他的人,把刀架在了冯枭母亲的脖子上,马上来了精神狂笑道:“冯枭,你要是敢杀我,我就让我的人马上把你母亲给杀了。”
双方都处于胶着状态,正在这紧要关头高雅带着人冲了进来。当那个把刀架在冯枭母亲脖子上的这个彪形大汉惊讶地看外面时,老疙瘩猛然扑过去一把将他推开,然后抡起一个木棍子顺头就是一阵雨点般的敲击。老疙瘩瞪着绿豆眼把手中的棒子都打断了,打得彪形大汉头上鲜血飞溅,场面十分震撼。只听“亢”一声枪响,高雅鸣枪示警:“都给我住手,你们被包围了。”
随后许多特战真枪实弹地冲了进来。看到这一切马青山无力地躺在地上,大声叫喊道:“快送我去医院,我需要抢救——”这时徐忠勇从大批特战的身后走了出来,一声冷笑道:“马总裁,我看你叫喊的声音很大,死不了的。”
然后徐忠勇宣布:“把重伤者送医院,轻伤的所有人都带到回审问。”
高雅跑过对冯枭的母亲和姐姐进行了安慰,然后带着支队的特战人员,对地上的枪支进行了拍照收集和取证,一场激烈的战斗也就基本结束。那个被冯枭毫针刺伤眼睛的枪手想仓皇逃窜,被迎面冲进来的子哥还有巴特制服,几个特战冲过来给这个枪手戴上了手铐。再次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冯枭的母亲和姐姐互相抱头痛哭,看得冯枭也是十分心酸。望着天不亮躺在地上像睡着了一般,冯枭的几个兄弟都含泪给天不亮鞠了个躬。随后几个兄弟便将天不亮抬到了车上,就在车要启动的时候,天上开始飘起了小雪,可怜又可悲的天不亮就这样离开了人世。天不亮虽然做了些傻事,但在他最后的关头却做了一件,让所有兄弟都很感动的事情。他的这一举动,让所有的兄弟全改变了对他早期不好的看法。冯枭看着天不亮,往事一件件地从他的脑海里闪现。冯枭曾经打过天不亮,此刻想起来他有些后悔,自言自语地说:“在天不亮父亲去世的时候,我不该打他,那时候有些冲动了。”
天不亮临死前说的一句话,冯枭永远记在心里,那就是:我为大哥死,值了。真的值了吗?冯枭不知道。因为他还没有让几个兄弟真正过上幸福的生活,他们几个还在奋斗的征途中。老疙瘩也悲伤地低着头说:“来这里之前,我和刚子都打过他,是他要来将功补过。我没有想到天不亮会用这种方式来弥补自己的过失。我和刚子很愧疚。”
天上的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就将天不亮身上给覆盖了,冯枭赶紧走过用手将他脸上的雪扫去,用自己的衣服盖住了他的脸。大家都唏嘘不已,感叹人生生死的无常,也感叹命运对天不亮的不公,没有让他享受到一天的好日子,就这样突然死去了。特战们不到半个小时,就将砂石料厂给全部搜查了一遍,在没有发现其他人员的情况下,徐忠勇下达了撤离命令。就在徐忠勇坐到警车上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了唐健的电话:“我是唐健。马青山和冯枭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这个事情我是这样想的。马青山是我郡大名鼎鼎的民营企业家,我的意思马上封锁消息,不要让电视台和报社知道这个案件,你们审理也要秘密进行。不然会对我郡造成极坏的影响。企业家的名声重要,我们的名声更重要。”
徐忠勇一边听着一边心想,唐健的消息够快的呀?这边刚把马青山他们几个抓了,唐健马上就知道了消息。特战大队里肯定有唐健安排的人在里面,怪不得好多大事情唐健都会知道。看来他想要长期在这个位子干下去,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在我来这里之前,就宣布大家要保密,但事情刚结束你就知道了,看来我的这个保密工作没有做好,还望领导批评指正。”
听了这话,唐健故作轻松地说:“你真会开玩笑,我知道那是必须的,不然我怎么掌控盘龙的大局。”
说完之后,唐健又觉得他这句话有些暴漏他的心迹,便说道:“这只是我个人的意思。马青山现在伤势怎么样?你们要赶紧对他进行抢救,不要耽误了他的病情。他虽然这次有错,但他对我们盘龙还是做了很大贡献的。对我们盘龙做过贡献的人,我们在审理和处理的时候,就要从宽酌情处理。因为他是纳税大户,没有他们这样的企业纳税,我们这些人员吃什么喝什么,你说是不是?呵呵,你忙吧,我挂了。”
接了唐健的电话后,徐忠勇的脸一直阴沉沉地没有说话,警车一路鸣笛疾驰而去。这次来徐忠勇发现冯枭没有受太大的伤,他才放心了,而且冯枭的母亲和姐姐也安然无恙,只是受了点惊吓而已。冯枭看着几个兄弟把天不亮的尸体拉走了,一个人默默地站在雪地里,抬头看着天空中飘飞的雪花流泪。天不亮突然为他挡了这一枪,让他内心里过意不去。多年轻的一个生命,就这样突然没有了,让他难以接受这个现实。石料厂的灯光把冯枭的身影在雪地上拉的长长的,如同一个巨人一般。这时高雅从后面悄悄地走过来,从后面抱住冯枭的后背悠悠地说:“要不是天不亮替你挡这一枪,今天死的就是你。你给了天不亮五万元,他却为你付出了生命。你这个兄弟没有白交。看来好人和坏人也是在一念之间。”
冯枭慢慢地转过身来把高雅紧紧地搂在怀里,泣不成声地说:“上次我把他打得很惨,现在想起来心很痛。我以为今天来这里再也见不得你了,我把钱和房子都留给了你,没有想到我还活着度过了今天。”
高雅没有说话,毛茸茸的大眼睛里含着泪深情地看着冯枭。冯枭低头猛然搂紧了她,给了高雅一个深情地吻。这个吻里有淡淡的咸味,那是眼泪的味道。通过天不亮的死,二人对彼此更加的珍惜。高雅也深知冯枭的心里有她,冯枭把钱财看得很淡,把她人看得很重,她已经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