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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内疚(1 / 1)

昨天夜里,萝拉在二楼,其中一间教室的门口,发现地上有几块蓝色碎布,上面残留着油漆味,但气味很淡,应该是前天有人来过教学楼。问题是,自从教学楼发生过灵异事件后,平时根本没有人敢靠近那里,若是真有人去,说明他与此事有脱不开的干系,至于蓝色碎布,摸着很厚很粗糙,应该是某种工作衣被利器割破后,留在教学楼内。据张主任说,学校最近扩建了一栋宿舍楼,所以请来二十几名刷漆工匠,给新楼上漆,他们穿得工作服,好像就是蓝色,现在是上午十点,工人们已经开工了。我们立刻动身前往新宿舍楼。还未到那,隔着几米远我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油漆味,闻久了身体特难受!等走进宿舍,我cao,那股油漆味辣的眼睛刺疼刺疼,根本睁不开眼,我眼眶里已经泛起泪花,视线变得模糊不清,使劲揉一揉眼才稍微好点。工人们提着油漆桶走进走出,脸上带着眼镜和口罩,反正长啥样都看不清楚,加上人来人往,不好进行搜查,没法子,我们只能转身离开,在附近随意找个地方坐下休息。等中午时候,工人们纷纷脱下工作衣放在一个单独的房间里,随后离开宿舍楼,去校外一家大排档吃饭,趁这段时间,我们三人溜进去房间,拿出一小时前买来的口罩带上,眯着眼睛,开始检查每一件衣服。许久过去,我们翻完所有衣服后,并未找出有谁的工作衣,出现破损的情况。该不会是被人换掉了吧?这种可能性很大,眼看工人们快要回来,我们赶忙离开宿舍,同时心里在琢磨,既然有人存心换掉工作衣,说明他做贼心虚,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曾去过老教学楼。萝拉脑筋转得非常快,她建议我们去找其中几名刷漆工人,问问最近有谁换掉过工作衣,如此一来,谁最有嫌疑不就知道了吗?紧接着,我们跑去大排档连续找了好几个工人,问他们。谁最近换过工作衣?他们都提到了一个人,“陈伯”,这个陈伯今年有六十岁,据说是十年前来到陕西,并加入他们这个刷漆的队伍里,一直是兢兢业业,他性格内向,很少与同事们交流,至今是单身,也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几天前,陈伯说自己的工作衣破了好几个洞,问头儿要了件新衣服,而且他从不与其他同事居住在一起。怎么说呢,这个陈伯很可疑!其一:他是十年前来到陕西,刚好在十年前叶升龙的灵魂被人禁锢,时间点非常吻合。其二:陈伯来历不明,目前是独自生活,数日前又问刷漆队的头儿要件新衣服。单凭这两点他就值得怀疑!有名年轻工人,伸手指向一道瘦小的背影,说:“他就是陈伯。”

我顺着手指望去,陈伯瘦得皮包骨头,脸无二两肉,皮肤黝黑,容貌较为狰狞,跟个干尸似得,大白天看他都觉得吓人,特别是那双眼睛,往外暴突很圆,此刻正蹲在马路边闷头吃饭。萝拉反复打量陈伯,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中,嘀咕一声:“眼熟,在哪见过呢?”

我问:“你认识他?”

萝拉不太确定地说:“似曾相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李前缘说:“咱们先去吃饭,等他们下班后,跟踪陈伯去他家里摸清情况。”

正好我肚子饿了,就在这大排档找个没人的位置坐下来简单吃点。傍晚时分,工人们成群结队的离开学校坐上一辆特约公交车,唯独陈伯孤零零的往一条狭窄的巷子里走去,我们紧跟着他,并保持一段距离,免得被他有所察觉。最后我们看见陈伯走进一栋旧木楼,便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快要到顶楼时,我站在楼梯间,听见头顶上传出女生痛苦的惨叫声,以及皮鞭抽在身上的声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养你有何用?”

沙哑尖锐的声音,响彻三楼走廊,包括楼梯间。随后我小心翼翼地上去,来至一扇木门前,透过门缝大概能看清房间里的情况,顿时心惊了下,暗骂,死老棺材,还有这癖好,真他娘bian态啊!房间内一名十六岁左右的女学生,双手被吊在风扇上,整个人悬在半空,凄惨不已。我定睛一看,那女学生瞅着特眼熟,等等,她不就是昨晚,出现在老教学楼的女鬼吗?她曾会出现在这。陈伯手握鞭子,狠狠地抽打在对方身上,几道暗红的血痕印在女学生的身体上。这时候的死老棺材竟陷入极度的亢奋中,几乎疯狂地挥舞皮鞭,似乎是在发泄。皮鞭抽打的声音,不断在我耳边响起,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很想冲进去给这死老头一拳。她被吊在半空,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像只羊羔,任人欺负,偶尔无力地惨叫几声,她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里满是无助的眼神,看的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还有同情。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昨天晚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眼前,原来是想让我救她!可我却误以为,她会伤害我,用铜钱给了她一下,估计她也伤得不轻,我现在心中多少有点内疚。我回过头去,轻声说:“咱们现在冲进去救她!”

李前缘却摇头说:“先等等,看清楚情况后再出手救她也不迟。”

我尽量沉住气,保持冷静。片刻后,或许是抽累了,陈伯扔下手中的皮鞭,弓着腰大口喘气,一会后,眼中忽然闪过一丝贪婪的神色,眼珠子瞪得更大了,脸上露出恶心的笑容:“你故意放走那几个小鬼,害得我的宝贝没有东西可吃,嘿嘿,现在…不如拿你来补偿我。”

陈伯那副神情跟饿了几天几夜的野狼盯上一只羊羔是一个模样,仿佛随时都会扑上去。我站在门外,透过门缝将里面的情况看得是一清二楚,气得直咬牙,特别是看见,女学生楚楚可怜,泪汪汪地说:“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你以后吩咐的事,我会全力去办。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我一下没忍住,用力地把门踹开,“砰”,直接冲进房间,指着陈伯痛骂一番:“你个老不死的,连小孩都不放过,你还是不是人啊?不对,看你这副尊容,压根就不是人。”

陈伯见我突然闯进来,微微有些吃惊,随即讽刺地哈哈大笑,说:“人?做人有什么好的?数十年短暂的寿命,还要经历生老病死。等我完成“真神”交代的任务,我就能获得永生,打破寿命的桎梏,到那时,是不是人对我已经不重要了。”

这死老头是疯了吧?还说什么“永生”,瞎扯什么犊子呢?要是真有什么“永生”,那世界上所有人还不得跟着疯狂起来!萝拉走进房间,对陈伯又是一番打量,忽然想起一个人的名字,诧异地问:“你是陈宇?”

陈伯也打量起萝拉,看见那火辣的身材,双眼直冒绿光:“好漂亮的女人,好棒的身材!美女,你认识我?那简直太好啦!今晚你就留下来陪陪我,如何啊?”

我疑惑地问:“队长,你认识他?”

萝拉大惊失色,惊讶地说:“不认识!我以前看过他个人资料,他今年才三十岁,怎么老成这样了?”

我听完萝拉的话,差点没站稳摔在地上,更惊得我下巴都掉地上了,目瞪口呆的盯着陈宇,无论从哪点看,他就是个糟老头子,又矮又瘦又丑,实在是不像三十岁精壮男子,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再一次被颠覆了!我难以置信,摇头说:“不可能,一个三十岁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老成他这样,还丑的要死。”

陈宇恶毒的看着我,冷冷地说:“你一凡夫俗子,竟敢蔑视我,今晚我定要将你打得魂飞魄散。”

我心里火大,一怒之下,随手抄起身边的凳子,向他扔了过去,陈宇居然没躲,凳子砸在他身上,干瘦的身体瞬间被砸倒在地,他非但不喊疼,反而咧嘴冲我阴笑着说:“再过两个小时,我任务就完成了,我即将获得永生,你,是杀不死我的!”

跟这样一个神经病,我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不过,我对他的来历倒是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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