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层都还差点儿。”
“那也得试试,赶紧,生命重于泰山。”
江均催促道。那个司机也想试试,毕竟,灭火的同时,也要确保受害者的安全啊。司机抹了一把汗,操作排挡杆,那力臂不断举高,延长,并指向了八楼。“再往前开一点。”
江均低沉地命令一声,一翻身就上了车顶。司机傻眼了,怒吼道:“你干什么?”
“救人,再往前一点!”
江均站在消防车车顶,目测了一下倾斜的力臂,顶端距离八楼窗台至少还有五米左右,如果车身往前移动一点,只要救护的人爬上力臂顶端,从理论上讲,纵身一跃应该能够抓住八楼的防护窗。只要抓出八楼防护窗,窗内的孩子就可能得救。“你疯了,赶紧下来!”
消防车驾驶员一下子看到力臂上往上攀爬的江均,他有些慌了,因为这家伙连安全绳和其他装备都没有!同样地,现场有很多人也发现了徒手攀爬的江均,一个个都喊叫着让他下来。江均哪里顾得上别人的劝阻?水火无情,灾难面前,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无辜的,江均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可怜兮兮的孩子就这么葬身火海。最关键的是,眼前营救小男孩的艰难险境,对于江均来说不过小菜一碟。眼看着千呼万唤不起作用,消防车驾驶员一连骂了三声疯子,也只好缓缓移动车身,尽量让力臂顶端靠近八楼窗台。消防队小队长朱凯傻眼了,他除了指挥救火救人,也要维护现场即将失控的局面,此刻,朱凯仰望已经爬上力臂的江均,连忙呼叫对讲机:“谁?谁特喵不听指挥瞎搞?是谁上去了?工作服呢?安全绳呢?赶紧调集气垫过来……”旁观的人们则仰望着力臂上的身影,大气也不敢喘。江均飞快地爬上了力臂顶端,已经感受到了八楼窗户里冲出来的一阵阵热浪。看到孩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尽管力臂顶端距离窗户防护栏至少还有五米。但江均还是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跳——江均炮弹似的弹射向了八楼窗户防护栏,由于反作用力的原因,那高达七楼的力臂在空中摇摆了一下,差点就把消防车给推翻了。随着一阵惊呼,大家看到起跳的江均已经双手抓住了八楼的防护窗底部。江均犹如蜘蛛侠似的翻越上去,已经和防护窗里的孩子面对面了。“孩子,别怕,叔叔来救你!”
江均伸出手,咔擦咔擦几声响,铝合金防护窗就被江均徒手拆了个洞。速度之快,力量之大,令人咋舌。就连窗户里的小男孩,也忍不住瞪圆眼睛:“你……你是超人么?”
“别说话,孩子,出来,抱着叔叔的脖子。”
江均鼓励道。那孩子点了点头,从江均拆开的窗洞里爬了出来,一下子就趴在了江均的胸前,双手紧紧地勒着江均的脖子,他扭头看了一眼楼下,连忙闭上眼睛:“好高,我怕……”“别怕,有我!”
江均一手拉着发烫的防护窗,回头看了看回归原位的力臂。从力臂跳到窗台的时候,往上,难度很大,但江均做到了。现在,江均需要从窗台往下跳到力臂上,看起来很轻松,但怀里多了个孩子。关键是这消防车的力臂已经举高到了极限,并且差不多处于直立状态,刚才一跳差点就把消防车弄翻了,现在跳过去,消防车因为受力摇晃导致倾倒的可能是很大的。如果只有江均一个人,不就是纵身一跳么?现在多了个孩子,还得确保对方的安全,关键就凭孩子柔弱的手臂,能够勒得紧他的脖子?跳跃到空中的时候,孩子要是松手怎么办?江均站在窗台上,犹豫了……下面仰望的人也发现了江均面临的问题无法解决,一个个都张大嘴巴,大气也不敢喘。那个消防小队长朱凯不断摸着额头的汗珠,骂骂咧咧地吼叫:“逞什么能啊?现在完蛋了,一个变成两个……”消防车驾驶员一直捏了一把汗。如果因为施救者纵身一跳,导致消防车侧翻,那他也是千古罪人呐!驾驶员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向上喊道:“不要轻举妄动,你带着孩子先抓住窗户,咱们先喷水!灭了火后再想办法!”
“对,喷水,灭火!”
朱凯立即下达命令。一股如注的水喷向了高空,冲进了八楼窗户,也洒在了江均和小男孩的身上。因为身上有了水,小男孩搂着江均脖子的手顿时就没有了力量,开始往下滑。“真是添乱!”
江均倒吸一口凉气,猛然伸手进入窗户,将窗帘一下子拽了出来。小男孩勒不住江均的脖子,尽管屁股被江均伸手兜住,他还是吓得哭了起来。“孩子别怕,叔叔带你玩儿空中飞人好不好?”
江均安慰着孩子,早就背靠窗台,腾出一只手飞快地将小男孩绑在了自己的胸前。孩子天生具有玩游戏的天性,听到江均这话,他止住了哭:“空中飞人?这不是火灾吗?我刚才差点都被烧死了。”
“嘿嘿,这是演习,接下来,我会带你飞过去,飞向那高高的力臂,然后滑落到地面——你只需要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一份刺激就好,怎么样?”
江均继续安慰道。“不是吧?这分明就是火灾现场,怎么是演习呢?”
小男孩还是不相信这是演习。“我说是演习,那就是演习,你瞧,他们已经喷水庆祝了。”
江均咬了咬牙,确认小男孩已经被绑在了自己的胸前,他几乎不假思索地纵身一跳,整个人就像大鸟似的扑向了高高耸立的力臂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