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府邸,后院阁楼。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坐在轮椅上,遥望着远方。老人名叫江太白,江淮的父亲。江太白曾是华夏军方情报组的重要领袖,任职期间以代号称呼,不留真名。没有人知道江太白从事的职业是什么,在一般人眼里,任职期间的他,不过是个闲人。不过现在的江太白,同样是闲人一个。在江氏府邸,真正的家主才是他,所有江氏的话语权,都掌握在他的手里。奇怪的是,江氏集团竟然没有人知道江氏还有一个真正的家主叫江太白。事实上江太白在集团里也没露过面,整个集团没有人认得他也是正常的。此刻,江太白的面前站着江淮——在所有人面前,江氏家主江淮,此刻面对自己的父亲,唯有毕恭毕敬,大气也不敢喘。别看老爷子已经八十来岁的人,他要是挥一挥衣袖,地上就得刮一阵罡风。老爷子不在职,但他说的话,一句很管用,他要让整个华夏地皮颤抖,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因为他的指令,依旧可行。身份地位这么高,集团核心方向,自然也是他说了算。江淮面对不怒自威的父亲,朗声说道:“爸,我有一件要紧事需要向你汇报。”
江太白凝望远方,说:“是因为华西江均的事儿吗?”
“没错,爸,江均这臭小子,屡屡跟我作对,我已经决定废了他!”
江淮咬牙说道。“废了他?你怎么废?有什么好法子吗?”
江太白一愣,问道。“他太过分了,江家的颜面被他肆意践踏,是可忍孰不可忍!”
江淮一字一顿地说道:“尤其是他杀了叶浪,这让叶清晨十分愤怒,我想,先让叶清晨冷静一下,再让他前往华西,将江均击杀!”
“呸!你再说一遍?”
江太白右手抓紧了轮椅的扶手。“爸,十五年前,被抛弃的江民一家已经彻底完蛋,十五年后的今天,居然冒出来个江均,他这是找我麻烦来了,因此,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让叶清晨去结果了他,我还要让普天之下都知道……”“闭嘴!”
江太白手腕一抖,轮椅扶手那儿一下子就变化出一根皮鞭出来。“啪!”
皮鞭直接打了过来,直接抽在了江淮的肩膀上。“意思你还想杀了你侄儿?你竟然这么做得出来?江民一家,也就剩下这一根苗子了。”
江太白愤怒了。挨了一鞭子,江淮忍着剧痛,低声说道:“爸,江均完全不把自己当成是江家的人……”“继续,继续说说你的理由。”
江太白眼里射出来一道精光。“爸,十五年前,你兄弟江民一家在华西已经彻底没了,如今,突然冒出来了个江均,耀武扬威的,做了人家上门女婿,这种丢脸的事儿,怎么可能是江氏后人所为?还有近段时间他的所作所为,你肯定也知道,他是完全不顾江家的任何名声,就连徐福和苗疆杀神背叛江家之前,也跟他频繁接触,所以,这样的人还能留吗?”
顿了一顿,江淮自作聪明地说道:“爸,人言可畏,十五年前的那件事,世界上几乎没有人知道真相,直到今天,咱江家的传家之宝也下落不明。我认为,这个江均,根本就是个冒牌货,他在借用江家的名头反过来打压江家,他的背后一定有燕京的哪个大佬,这个冒牌货的目的很明显,他就是为了咱们江家的手绘地图,所以,江民一家其实在十五年前就已经彻底灭绝,这个江均,我非得将其处理了不可!”
“说完了吗?”
江太白抓紧了皮鞭。“爸,难道我说得不够清楚吗?”
江淮小心地回答。“啪!”
皮鞭还是甩了过来,江淮又挨了一鞭子。“爸?你怎么又打我?”
江淮十分委屈。“我这是提醒你,江淮,你要是敢杀了江均,我就会杀了你!”
江太白十分严肃地说道:“你能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你就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爸?我想知道为什么?”
江淮不解了。“我告诉你,现在江均出息了,他就是要践踏江家的颜面怎么了?他就是要报复江家怎么了?”
江太白怒气冲冲地说道:“我告诉你吧,很多年以前,确实是我排挤江民离开燕京,十五年前的惨案,错综复杂,你知我知,但一直以来,我在暗中做了多少事你懂吗?江均这个臭小子,如果不是当初我给他规划人生,他能有今天,离不开我的规划,他甚至是整个华夏江家的最大的希望,可现在,江均出息了,你就要杀了他?”
江民张大嘴巴:“爸,你说江均的人生,是你规划的?你说他是整个江家最大的希望?”
“不然呢?灭门之后,区区一个毛孩子,凭什么就被选中入伍?凭什么能成为一个西境的兵?”
江太白气得吹胡子瞪眼:“当然,江均这臭小子,天生不服输,如果不是这种反其道而行之的方法,怎么能让他成长?可是你倒好,江民一家还不够惨么?你竟然说江均是假冒的?还说是谁家大佬用来对付江家的武器?我可告诉你,江均现在授天神勋章,天子让他主管三军,他都不干,潜伏到华西,说白了他就两件事,一是报恩,二是报仇,过分吗?你还想怎么样?还有,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江均并不是江民的亲孙子,而是我江太白的亲孙子!”
“爸,你说什么?”
江淮震惊了。“这么跟你说吧,其实江均才是你的亲儿子!”
江太白一字一顿地说道。江淮彻底傻眼了,老半天,他想起了多年前发生的事情,瞬间泪流满面,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爸,你为什么不早说?要是我杀了江均才知道这一切,那且不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早说?你忘了我的身份是什么?情报工作,让我养成了保守秘密的习惯,再说了,这件事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江太白吼道。“爸,你说得对,既然这样,江家被我的儿子一次次地羞辱,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江民跪在地上,问道。“接下来怎么办,那是你的事儿。”
江太白缓缓地闭上眼睛:“出去吧,别影响我休息,不过你要是真不知道怎么做,可以尝试去华西惹惹这个小魔头,我可告诉你,他连杀了你的心都有,不信你去试试看,因为他并不知道你是他的亲生父亲,或者说就算知道你是他父亲,惹毛了他一定会对你下手。”
“爸,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了,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你来摆平,而我,该干嘛还得干嘛,去华西试试看,还真有这个必要。”
江淮说道。“觉得有必要就去吧,顺便提醒一下,如果江均臭小子还想打脸,你就让他打个爽吧,儿子打老子,天底下也只有咱们江家会发生这种事!”
江太白最后挥了挥手,示意江淮不要影响到他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