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的,虽然姿态看着闲散,却时刻警惕着四周,一直到看见人踩踏出来的低矮灌木丛,他才顿住脚步,抬起头。从这里已经可以把那座庙看的比较清楚了,哪怕今日阳光好,但树林森森,那缠满了红布的庙宇看着仍旧邪气四溢。阮栒来的路上就查过,这一带的人靠山吃山,是以非常信奉山神,远古时候流传下来的、未经过同化的神大多有些邪性,这里的山神便是如此,在更久远些的时候,当地一直有向山神供奉活牲和童年童女的陋俗,或许就是因为在这里逝去的生命太多,才会让这座庙大白天的也显得阴森可怖。贺浏阳搓了搓自己的鸡皮疙瘩:“这些人在这荒郊野岭的还住在神庙里,不害怕么?”
阮栒:“据我们所知,绑匪是群外国人,外国人应该归上帝管,阎罗王不处理涉外事宜。”
贺浏阳:“……栒哥你说的很有道理。”
“有道理个屁。”
阮栒笑骂:“他们干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生意,杀人都不怕,还会怕鬼?”
“先不上去了。”
阮栒说:“这里已经有他们活动的痕迹,可见已经到了巡逻范围,现在是白天,容易暴露家,我们退后三十米,观察一下他们的行踪,制定计划,晚上突袭。”
众人便找了个视野比较开阔但植被茂密的地方暂停,阮栒让贺浏阳和吕遥去盯着山上,自己站在树下面点了根烟。这才多久,他竟然已经习惯了这种死亡如影随形的日子。这要是告诉高中那会儿的自己,阮栒觉得那会儿的他要笑掉大牙。烟雾袅袅升起,阮栒垂下眼睫。他并不知道如今的自己是否已经长成了值得父亲骄傲的模样,但这条路起码会让他觉得……充实。哪怕危险无处不在,死亡常伴在侧。“阮队。”
柳然走过来:“在想什么?”
“在想该怎么把人质救出来。”
阮栒在女士面前掐了烟,随意说。柳然:“……”阮栒:“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柳小姐,我不担心人质你说我不负责,我担心人质你又不信。”
“你刚刚在想的事跟人质没有关系。”
柳然说:“因为我看见了你眼睛里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