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栖醒来的时候,是下午。其实她不太想住在医院里,这地方她躺了太久了,实在是厌烦。但是阮沉桉态度很坚定。孟栖性子软,但谁也不能勉强她做什么,可看见阮沉桉沉下来的脸色,她又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叹口气,选择闭嘴了。这时候阮沉桉应该在公司里,但孟栖睁眼的瞬间,就感觉到床边有人坐着,她睫毛颤了颤,看见男人清隽文秀的侧脸,见她醒了,对方微微一笑:“孟小姐好。”
“……”孟栖微微一动,阮落榆已经贴心的将床摇了起来,让孟栖能够跟他平视。“说起来,我们似乎还没有正式的见过面。”
阮落榆伸出手,笑了笑:“毕竟你是我名义上的,未过门的大嫂,我是阮落榆。”
孟栖缓慢伸手跟他握了一下,道:“二少找我有事?”
“我就不能是听闻大嫂住院前来探望么。”
阮落榆彬彬有礼:“我带了鲜花和果篮,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所以买了一把铁线莲……孟小姐知道铁线莲的花语吗?”
孟栖笑了笑:“我对花的了解并不多。”
阮落榆看着她的眼睛:“高洁美丽的心;欺骗、贫穷;宽恕我,我因你而有罪。”
孟栖笑容淡去。“如果有一天孟小姐需要给我哥送一束花,我觉得铁线莲是很好的选择,孟小姐觉得呢?”
孟栖看着雪白的天花板,高级独立病房里隔绝了外面的杂音,一时间无比寂静,良久,孟栖终于道:“二少到底想要说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
阮落榆道:“我这儿有张照片,孟小姐应该会感兴趣。”
他从外套口袋里抽出一个信封,递给孟栖。孟栖看了两秒,才接过来打开,看见里面的照片时,手一颤。“看来孟小姐果然感兴趣。”
阮落榆弯起唇角:“我很想知道,孟小姐到底跟我母亲、跟明胧音、孟永平是什么关系,才会在二十多年前的夏天,在平安村,留下了这样一张照片?”
“二少应该知道我出车祸失忆了吧。”
孟栖将照片放回去,道:“即便照片上的这个人是我,我也不记得了。”
“到底是不是真的失忆,不全凭孟小姐的一面之词吗?”
孟栖脸色冷淡,道:“我出了很严重的车祸,骨折、挫伤、内脏受损、脑淤血……诊断写的很清楚。”
“可是孟小姐的诊断里没有写白血病。”
阮落榆客气而礼貌:“所有的伤情都记录在案,却唯独这个最要命的病,在医院的档案里没有任何记录,孟小姐总不会告诉我,这是医院的倏忽吧?”
“谁知道呢。”
孟尽淡淡道:“漏诊了也不一定。”
“不对吧孟小姐。”
阮落榆道:“在来找你之前,我让人查了当时的车祸……非常巧合的是,车祸路段的监控坏了,也就是说,当时你和解子骞的车究竟是被货车撞了,还是你们自己撞上去的,至今存疑啊。”
孟尽笑了:“我不要命了?自己去撞货车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