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公司的路上,就迫不及待的给叶潇潇打电话,事情说了一遍。叶潇潇很吃惊,突然恍然大悟:“哎呀,我被那女人给骗了,难怪一直找不到她。”
“怎么给骗了?”
“我说她能把康文渊勾上床就给她一万块钱,勾不上床就只有五千,开始还给了五千的定金呢,她肯定是骗我的钱,不知道去哪里找些脏东西给我交差,清妍,对不起,对不起……”叶潇潇不停的道歉,楚清妍忍不住笑了出来,也怪她不相信康文渊,被骗也是活该。康文渊说,领带是被那女人扯去的,要不回来,就没要了。经过这件事,楚清妍吸取了教训,不再怀疑康文渊。之前他神神秘秘打电话,原来是想给楚清妍一个惊喜,在金店定了条有她名字拼音的项链,是金店的师傅给他打的电话。楚清妍带上那条定制的项链没过几天,康文渊就飞去了美国,刚刚到美国,就迫不及待的给楚清妍打电话。早上楚清妍起床突然觉得很想吐,她以为是慢性咽炎,结果中午吃饭的时候吐得更厉害了,这才想起去买试纸测一测。她忍着笑,轻言细语的说:“康文渊,我想告诉你一个消息。”
大洋彼岸,康文渊的心猛的被揪紧了:“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我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努力的憋着笑,愣是让声音听起来平和。“那你快说吧!”
吊足了康文渊的胃口,楚清妍才慢条斯理的说:“我怀孕了!”
康文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失声惊问:“你说什么?”
“你聋子啊,我不说了!”
楚清妍故意板起脸,虽然明知道他看不见:“好了,就这样,再见!”
“呃呃呃,别挂,别挂……老婆……”可楚清妍已经挂断了电话,康文渊站在美国的肯尼迪机场,像傻瓜一样,冲着电话大声的喊:“老婆,老婆,清妍……”他的声音太大,马上有保安上来制止他:“sir,pleasekeepquiet!”
康文渊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脸上洋溢着的,还有极度的喜悦。“sorry,I"mveryexcited,mywifegotpregnant。”
他又要当爸爸了,这个消息,真是来得太突然,让他,一时之间,不能适应。铺天盖地的喜悦将他淹没,只可惜,他不能抱着她,转个圈,再说一声:“老婆,谢谢!”
……(番外)夜风浅浅暮色空蒙,冽冽寒风无声袭来,一团团打在叶潇潇的身上,她单薄的身躯抖如筛糠,这是叶潇潇经历过最冷的六月,寒意不断的钻进身体,将她整个人冻住。“咚!”
在外力的作用下,房子抖得比她更厉害。剧烈的摔门声源自她深爱的男人,不无意外,他早归的目的是兴师问罪,恐怕只有他才能如此理直气壮,毫不愧疚。“咚咚咚”快节奏的脚步声。还未见人,沈东明的怒气已经四散出去,将冷冰冰的房间填满。叶潇潇坐在梳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如墨青丝,她握着鬃毛梳的手在微微颤抖,长睫微垂,挡住眸底绝望的泪光。“咚!”
虚掩的门被一脚踹开,叶潇潇自嘲的想,如果那一脚是踹在她的身上,恐怕她已经飞出去了。身子颤了颤,终是稳住没动。沈东明带着一身怒火冲到她的身后,质问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仿佛与他对话的人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仇人:“叶潇潇,是不是你?”
“你不都知道了吗?”
叶潇潇微微抬眸,在明镜中与沈东明深黑的瞳眸相对。她看到的是不加掩饰的愤怒与仇恨,如一把屠刀宣判她的死刑。“恶毒的女人,如果可蔚不拦着,这个家早已没有了你的位置。”
盛怒的沈东明一把抓住叶潇潇的头发:“可蔚心底善良,处处为你考虑,你却狠心害她的孩子,叶潇潇,你甚至不配给可蔚提鞋!”
话音未落,一大块头皮被粗鲁的扯起来,痛得叶潇潇倒抽一口冷气。眼中浸满不知何时氤氲的泪花,她握紧手中的鬃毛梳,轻笑道:“这么说来,我该感谢她咯?”
感谢那个不知廉耻的小三,把不爱她的男人带走。感谢那个叫可蔚的女人,让她从自欺欺人中醒悟。“叶潇潇,不管你多恨我,孩子是无辜的,残害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你于心何忍?”
头皮传来的剧痛不及心痛之万一,叶潇潇唯有冷笑:“一个下贱小。三肚子里的野种罢了,不配来到这个世界……”还未说完,已被沈东明的怒吼打断:“叶潇潇,我看错你了!”
这句话难道不应该她来说吗?“奸。夫。淫。妇……”打不过沈东明,她只能逞口舌之快。“离婚,离婚,我要和你离婚!”
宣布最终结果的同时,沈东明的怒火烧到了巅峰。他不愿再看到叶潇潇唇畔噙着的那抹嘲笑,长臂狠狠一推,叶潇潇的头撞上梳妆台的镜面。“咚……噼噼啪啪……”顷刻间,镜子碎在了满是护肤品的台面上。沈东明并未松手,死死压着叶潇潇的头,衬衫衣袖挽过手肘,露出一条条曲张的青筋,他对她的恨,不言而喻,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她早已死了千百次。猩红的血顺着空了镜面的花梨木梳妆台淌下,落在一块块碎镜上,红得耀眼,腥得刺目,倒影出叶潇潇的脸,支离破碎。“不如你杀了我为你的孩子报仇。”
叶潇潇闭上眼睛,静静感受血流过皮肤的绝望。“我不会那么便宜你,叶潇潇,我要你生不如死。”
沈东明的眸底只有狠绝,夫妻之情,已成空谈。生不如死……她现在不就是生不如死吗?沈东明猛的松手,大步离开,不愿与她多待片刻,急着去抚慰那个受伤的女人,那个女人才是他的心尖肉。“咚!”
如来时一样摔门离去,幸亏房子质量不错,若是豆腐渣工程,叶潇潇定已埋身在此。额上有三短一长四条狰狞的伤口,叶潇潇小心翼翼擦净脸上的血迹,沾血的纸巾揉成团扔在木地板上,就算她的血流干,他不会再有丝毫怜悯,更不会心疼。男人,爱你的时候把你宠上天,不爱的时候踩进泥。给伤口消毒之后贴上OK绷,然后自己剪了刘海遮挡。叶潇潇小心翼翼的整理梳妆台,当她拿起一块三角形的碎镜片竟鬼使神差的伸出了左手,锋利的镜沿轻轻滑过手腕,一条白色的划痕很快变红,她终究没有勇气结束生命,因为她不知该以何面目去见九泉下的爸妈。已经快一年没有见面的婆婆在她的乖儿子离开之后冲到别墅兴师问罪。叶潇潇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她已成为魏家的滔天罪人。打开门,还未说话,迎面而来的除了凌冽的怒视便是火辣辣的耳光。叶潇潇挨了两下顿时头晕目眩,脸痛得几乎掉层皮。她连连后退捂着脸求饶:“妈,别打……有话好好说……”“别叫我妈,我没你这样狠毒的儿媳妇。”
陈英宁发了狠,对叶潇潇又打又踢:“你是不是看到东明断子绝孙你就开心了?”
“妈,我没有……”叶潇潇的腰部被陈英宁狠狠拧了一把,她痛得直掉眼泪。“还说没有,当初我就不同意东明娶你,丧门星,自己生不出孩子还整天给我们东明脸色看,要我说这婚早该离了,娶到你这丧门星真是家门不幸……”嫁进魏家五年,这样的辱骂已经司空见惯,但这是陈英宁第一次打叶潇潇,以前有沈东明护着她,陈英宁想打还得顾及自己乖儿子的感受,现如今理直气壮,想必是得了沈东明的首肯,才如此气焰嚣张。陈英宁打累了,骂疲了,拎着爱马仕铂金包愤然离去。叶潇潇满脸伤痕,跌坐在克什米尔羊毛地毯上,摸着自己的小腹,在心中为自己辩白,她也曾经有过孩子,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放弃学业,放弃梦想,二十岁踏入婚姻。结婚五年,她的气息已经渗透到别墅的每一寸空间,而真正的主人沈东明却把这里当酒店,来去匆匆,他总是忙,世界各地飞来飞去,就算不出差,也有推不掉的应酬喝不完的酒,凌晨回到叶潇潇的身边,已经醉得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