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凤鸣宫内,一道光束从屋顶透下直直的打在萧贵妃的身上。此刻的萧贵妃坐在铜镜面前,正在仔细的梳理着长发。漆黑的四周不见一丝的烛火,阴影之中忽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不知公主殿下欢老奴何事。”
萧贵妃一边仔细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一边问道。“北戎的人在路上了?”
“回禀公主殿下,不出三日便可抵达京城,老奴已经做好准备,截杀的人已经布置好了,只要北戎使团的人死在京城之外,那北戎与大楚之间势必将会再次开战。”
大楚与北戎之间和平相处自然是忠义会这些人不愿意看到的。毕竟没了边疆压力之后,大楚就会着手整治这些前朝的遗老遗少。让北戎使团的人死在京城之外,无疑是激化北戎与大楚之间矛盾的最优选择。铜镜前的萧贵妃放下手中的白玉梳子,随后说道。“不用截杀了,人都收回来吧。”
此言一出黑暗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公主殿下所言何意,此番若是大楚答应北戎求和的文书,那对我等而言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萧贵妃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感情变化,随后向着黑暗之中抛出一封信,表情平静的说道。“大楚已经拒绝了北戎求和的国书了,所以没有必要继续派人去送死了。”
黑暗之中传来一阵撕纸的声音,片刻后传来一声惊呼。“不割地,不赔款,不和亲,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嘶~这真是一个小太监能说出来的话?”
黑暗中的老奴有些震惊,信上的内容实在是太过惊人让他无法相信。萧贵妃的嘴角微微上扬,她有些傲娇的看着黑暗中的人影说道。“怎么你在质疑本宫的消息吗?”
“老奴不敢!只是老奴不懂一个小小太监怎能讲出这等话来。”
萧贵妃的嘴角微微上扬,昂着脑袋心中不屑的想道。“因为他是我的男人啊!”
不过这话她自然是不能如实说出来的。“汪明乃是当世之才,能说出这种千古之言来也不足为奇,至于这件事情你就不用深究了,我要北戎使团的人安然入京。”
黑暗中的老奴不由问道。“公主殿下此举何意,老奴不懂。”
萧贵妃缓缓起身嘴角浮现一抹笑意。“等北戎的使团的人一旦进京,势必会引起各方重视,加之大楚拒绝求,北戎使者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我们坐山观虎斗,必要的时候再添上一把火,北戎和大楚之间可就是不死不休了。”
“公主殿下不亏是我大夏智囊,此番我等只需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便可。”
萧贵妃坐正了身子继续开始摆弄着之间修长的手指,昏黄的铜镜之内若隐若现着她美丽的脸庞。“汪明此子对我们的大业必有重用,通知京城之内的眼线谁都不能动他明白了吗?”
“谨遵公主之命!”
“行了下去吧。”
“诺!”
等到老奴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原本高冷的萧贵妃脸上又浮现出一抹愁容。“你这个小坏蛋,怎么就会让本宫为你担心呢?”
在通往大楚京城的官道上。一匹快马疾驰在路上,马背之上一个中年人神色匆匆。忽然路边的草丛之中射出一把飞刀。马背上的男人瞬间被击落马下。落马之后的男人一个翻滚随后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捂着伤口警惕的环视四周。“谁!出来!”
话音落下手持长刀的陈耀方尚缓缓从树荫之中走出,望着手上的男人笑着说道。“抱歉此路不通。”
受伤男子面色一紧,不由分说立刻向前逃窜而出。看着男人逃跑的背影,陈耀不由一笑。“北戎的探子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嘛。”
方尚拔出腰间长刀,面色平静。“再不追上去人就跑了。”
话音落下方尚瞬间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窜出。陈耀见状无奈道。“着什么急啊!”
下一刻正在急速逃跑的男人只觉得后心一阵发凉,他低下头去之间一把长刀刺穿了他的胸膛。他有些不可思议的转头望去,还没等他看清楚方尚的脸,一道刀光袭来他的脑袋便被陈耀一刀削掉。做完这一切不过瞬息之间,陈耀蹲下在尸体之上来回摸索一番。片刻后从腰间掏出一封染血的信件,陈耀一边看着信件一边说道。“北戎的人打探消息到是挺灵通的。”
方尚从腰间掏出瓷瓶随后将里面的药水倒在尸体之上,下一秒尸体之上冒出浓烈的白烟和一阵腐臭的味道。片刻的功夫整个尸体都化作了一滩血水,毁尸灭迹两个人做起轻车熟路。陈耀收起染血的信件,忽然大地一阵颤抖,立刻闪身多入树荫之中。一下刻一群脸覆面甲,身着漆黑甲胄就连胯下战马都披着厚重的铠甲的军队踏地而行。此刻虽说是艳阳高照,但是他们的四周却是寒冷如冰。官道上的人根本是不敢靠近,稍微离得近一点,便感觉自己的皮肤被一股杀意刺痛。若是此刻项谣在场一定能认出来,因为这些就是北戎最强的骑兵集团——铁浮屠。阴影中二人微微漏出脑袋看向官道。只见这些铁浮屠将将一辆极尽奢华的马车围在中间。马车宽大无比,有八匹马同时拉车,行在路上大地都在颤抖。马车之内也是极尽奢华,香炉糕点一应俱全。一个身着极为艳丽服侍的男子半躺在柔软的羊皮垫之上样子十分的惬意。此人正是北戎出使大楚的使者王储少昊。树荫之下陈耀看着远去的铁浮屠不由感叹一句。“果真是一支凶兵,据说像是这样的铁浮屠在北戎足足有三千之众。”
陈耀在江湖之上已经算是二流高手的行列了,能让他发出感叹足以见得铁浮屠的不凡之处。方尚收刀入鞘随后转身走出阴影。“走吧,该回去复命了。”
陈耀望着京城的方向不由的笑道。“本大爷已经帮你们搭好戏台子了,下面这一场大戏该怎么唱你看你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