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内一副热火朝天的场面。一盆盆满是血污的水被泼在一旁的青石板上。项谣坐在一旁眼神空洞不知道是在思量着什么。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尖细的声音。“萧贵妃娘娘到!”
声音落下一身宫装的萧贵妃走入了太医院内。周围的太医院如同见了鬼一样,平日里太医院可是个清静的地方,像是这些贵妃娘娘皇子皇女谁都不愿意来。怎么今天是出了奇了,不仅军功卓著的三公主项谣来了,平日里最受宠的萧贵妃也是大驾光临。“臣等参见贵妃娘娘!”
萧贵妃挥了挥手,面色平静的说道。“去忙你们的事情吧,不必在意我。”
此刻萧贵妃面容看似平静,其实内心也是紧张的厉害。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赶到太医院。见到萧贵妃项谣不由的眯着眼睛。项谣的观察力可谓是细致入微,看着面前的萧贵妃竟然和之前挡在她身前的哪位白衣反贼身影逐渐重合。项谣起身走到萧贵妃的面前死死的盯着萧贵妃的脸。当萧贵妃入宫的时候,项谣已经开始接触军事了。等到项谣真正听到萧贵妃这个名号的时候,萧贵妃已经是统御后宫的名义之主。不过这些年她们两个人并没有任何的交集,一个是在苦寒的边疆一个是在深宫之内。项谣对萧贵妃的印象也就四个字倾城倾国,而今一见果然如此能在深宫之内拥有如此地位的人美貌的确是不可或缺的一个。两个女人四目相对,她们都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属于她们的内心骄傲谁都不愿意低头。“臣妾见过三公主殿下。”
萧贵妃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的看着项谣。“萧贵妃不在凤鸣宫之内,怎么有空来太医院?”
项谣眯着眼睛看向萧贵妃。两个强势的女人站在一起,可把周围这些太医吓得不轻。“无事本宫就不能来了吗?”
针尖对麦芒,萧贵妃在气场之上完全不输项谣一丝一毫。正当气氛凝固之时,病房的大门被缓缓打开。一脸疲惫的方仲景从屋内走了出来。见到方仲景,项谣也是顾不得萧贵妃了,连忙上前问道。“汪明如何了?”
方仲景擦去额头之上的汗水,脸色漏出几丝的疲惫。“回禀三公主殿下,汪公公性命无虞。”
听到这话萧贵妃和项谣齐齐松了一口气。两个女人下意识的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萧贵妃瞥了一眼项谣,随后转身离开,边走边说道。“小明子怎么说也是尽心服侍本宫这么些年了,听说他这次遭人暗算本宫也是颇为担心,既然知道性命无虞本宫也就放心了,正巧本宫这里还有之前陛下赏赐给我的千年玉灵芝等下给小明子送来吧。”
说着萧贵妃用余光瞥了一眼项谣,眼神颇为有些玩味。“娘娘起驾!”
在项谣的注视下,萧贵妃缓缓离去。“不简单的女人。”
项谣低声沉吟一句。言罢她起身走入病房之内。此刻的汪明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躺在病床上。身体各处也都是过上了绷带,样子十分的滑稽。方仲景在一旁捋了捋胡子,笑道。“这位汪公公生命力之顽强简直是老夫毕生罕见,本以为救不活了,却没想到硬拼着一口气挺了下来。”
方仲景此刻也是被汪明这份求生的意志所打动了。项谣低头看着汪明,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的不忍。虽说此番他已经脱离的生命危险,但是真正的危险还在后头呢。杀了北戎的使团,先不说北戎那边的人会不会善罢甘休,就算是朝堂之上恐怕也会为此吵闹的不可开交。毕竟汪明这段时间得罪的人太多了。“本公主家中也有不少珍贵灵药,到时候一并送来,方大人还请您尽快让他醒过来,项谣在此谢过了。”
说罢项谣便要鞠躬,好在是方仲景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项谣。“三公主殿下说笑了,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的事情,老夫一定会竭尽所能的。”
有了方仲景这句话,项谣也算是放心了。随后不舍的看了一眼汪明转身离开,她此刻必须要思考一下怎么样才能让汪明免于罪责。与此同时北戎的王庭的深宫之内,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缓缓张开双眼,此人正是威慑北戎的刹帝可汗。就在不就之前他心有所感,自己的一道意念分身被摧毁了。而最后传回来的回忆让刹帝可汗眉头紧皱。“好强的剑意!”
北戎并非如同大楚一般是一个完整的国家。整个北戎是由大大小小上百个部落组成的,而其中以戎族实力最强,再加上有刹帝可汗这位武圣坐镇。久而久之这个部落的联合国便被称为北戎国了。刹帝可汗缓缓起身,当他起身的一刻整个大地开始震颤起来。无数的碎石从岩壁之上落下,这种威压是独属于武圣的。此刻北戎王庭的大殿上,一个中年男人正在观赏者面前动人的舞蹈,一名美艳的侍女将一块烤好的羊肉送入他的嘴巴里。华丽的王庭之内载歌载舞一副盛世的样子,而在台下一名身着甲胄的武士跪倒在地。“吾王!此次白灾(雪灾)泛滥,不少部落的羊群都被冻死了,尤其我部,牛羊冻死了近乎九成,所以恳求吾王能减免我部开春税赋。”
武士的话瞬间引起坐在两边的大臣一阵的哄笑。“阿克泰部我记得这些年交上的赋税一直都是北戎众部之中最少的,以前多少还交一点,怎么今年交都不打算交了?”
一名头戴毡帽的大臣捏着胡子一脸奸相貌的看着跪在大殿中心的武士。武士此刻低着脑袋,脸上尽是屈辱的表情。“我部靠近大楚边境,这些年为了抵御大楚嫡系,已经付出很大的代价了,部中男丁近乎战死,这次又遇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白灾,并非是我部不想交吗,而是实在交不出来啊!”
听到这话,大臣冷笑一声。“哎呀,北戎各大部族那个不是过的艰难,再说了若是免了你阿克泰部的赋税,你让其他部族怎么办?难不成都免了?”
武士听到这话身体颤抖,坐在高台之上的中年人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武士说道。“行了回去告诉阿克泰,我不管你们受了多重的灾,开春的赋税一分都不能少,至于这个钱怎么赚你们回去自己商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