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总第二百五十四章朱庭国这几年可算是平步青云了,从上校旅长一下擢升为少将师长,手下一万多人马,比过去翻了一番。他的战绩也可彪柄史册。在铁笼山围剿红军游击队,向上峰报告说他把游击队都赶到赣江里去了。后来调到赣西北,那里的红十六师更蝎虎。他率部围了半年多,与对手交战十余次,到最后连个影子也找不着,自己还损兵折将了好些。现在日本人打进来了,他不用去围剿红军和游击队了,但他对红军和游击队的仇恨仍是不共戴天。本来他的部队隶属赵观涛的第八军团,日军占领南昌后,第八军团开到赣西上高一线,准备在那里阻击向南进攻的日军。但是第三战区顾祝同总司令报告称,日军在近期有再次南侵的迹像,第三战区兵力不足,请求增援。统帅部考虑到将日军抑制在苏、皖、浙比放进到湘、鄂、赣于战局更为有利。遂调五十九师到皖南,暂归第三战区领导。这样,他就跑到皖南来了。朱庭国到皖南来很高兴。虽然战情通报上说日军会再次南侵,但毕竟还没有开始,皖南这块土地还是平静的,比之在赣西面对虎视眈眈的曰军,他觉得安全多了。他到皖南来第一个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储筱雨。这是一个年方十八的妙龄少女,长得那真是国色天香。储筱雨是陵阳城里怡春院的头牌,出道才一个月就被他撞上了。那还是在他刚到陵阳城不久,听说徽剧很不错,他就有意往之。有一日,他在手下的前呼后拥下进了怡春院。这座怡春院不仅可以听戏,还可以留宿,是各路神仙快活逍遥的地方。怡春院的老鸨一见这位大神驾到,哪敢怠慢,把他安在正堂的中间,距那个戏台也就二三十步远。又吩咐手下泡上上等的茶水,拿出上等的果品,把他像供菩萨一样供上了。朱庭国很高兴,觉得这皖人硬比赣人热情。他也不推辞,兀自就享用起来。果吃两个,茶饮三盅,他就被眼前戏台上那张粉脸迷住了,被那妖精般的身段缠住了。他伸出肥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样的姿势竟一直保持到戏完。他的口涎流满了前襟,打湿了桌面,那眼珠子竟连转都不转动一下。戏刚一落幕,他就奔了后台,从梳妆台上扯下正欲卸妆的少女,好一番激烈的动作。若不是他还保留一点人性的羞耻,他会立刻与少女云雨一番。从此,这女子便成了朱庭国手中的玩物。他也不要储筱雨去唱戏了,把她供在一座象牙塔似的小楼里,每日让他恣意享用。储筱雨却不喜欢这个像猪一样笨重的傢伙,但是慑于他的淫威,她自然不敢反抗,又如何逃脱得了他的魔掌呢!可是这个像猪一样笨重的傢伙性欲力非常强,每天至少要两次把她压在身下发泄一通。她那柔软无骨的身子如何承受得了?她苦不堪言!还是在怡春院的时候,在朱庭国没来之前,储筱雨被当地一个少爷看上了。这个少爷却是陵阳一霸屠一刀的公子。屠一刀并非屠夫,手中也没有一把刀。为何称为屠一刀呢?原来这个屠一刀却是靠巧取豪夺发的财。他仗着他的姑父刘义阳,从开始一个小混混,逐渐变成陵阳一霸。刘义阳是陵阳县的警察局长,却是个贪赃枉法之人。那年代吏治腐败,有许多官员公开贪赃枉法,无恶不作。刘义阳特别喜欢做两件事。第一件,有人报官。只要有人报了官,他就有银子进。谁的银子多,官司就谁赢!第二件,捉赌。只要知道那里有赌,他必去无疑。他一去,赌客必要送银子,不送银子,就要打入地牢,轻则残废,重则丧命。屠一刀开始的时候在警察局领了一份闲差。因为他的父亲不想让他跟着他的姑父去外面打打杀杀,他怕儿子有闪失。然而,屠一刀却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在闲差的位子上呆了一个月,就耐不住了。刘义阳的手下有一个叫郝连发的人,为了巴结局长,想从屠一刀这里打开缺口,天天晚上拉着屠一刀去喝酒。郝连发喝酒时就吹嘘跟着局长发了多少多少财。把个屠一刀眼红得不得了。第二个月就缠着姑父局长换岗位。刘义阳不敢拿主意,他怕夫人的亲哥哥,更怕自已的夫人。但是经不起屠一刀的软泡硬磨,只得同意他跟在后面,但不算警察局里的人。不过好处独一份。这个屠一刀尝到了甜头,便一发不可收拾。后来他每次代替姑父出面,竟然也是水到渠成。屠一刀的姑父大喜。他让屠一刀在前台演,他在后台指挥,从此后风生水起,好处愈得愈多,利益愈滚愈大。后来屠一刀的父母亲殁了,他的姑父局长也死了。屠一刀便离开警察局单干了。因为他在警察局只是个编外人员,警察局档案室里的那些无头案都与他无关。屠一刀依赖着他在警察局的人脉,在黑道上呼风唤雨,很快成为陵阳一霸。屠一刀有个儿子,叫屠忆偲,外号叫“就一菜”。这是个纯粹的花花公子,成日里只知道花天酒地,宿奸嫖娼。朱庭国没来前,屠忆偲就几乎包养了储筱雨。只是他没敢把储筱雨从怡红院里赎出来,他怕他父亲屠一刀晓得了会不给钱他花,断了财路那是万万使不得的。朱庭国来了,一来就把储筱雨赎出去了,并且藏进了一座象牙塔中。屠忆偲想见储筱雨一面都见不着。急得他像热锅上的蚂蚊。从此后,他茶不思饭不想,眼前只有个储筱雨在晃啊晃。不几日就瘦得脱了人形。屠一刀只晓得谋划进黑心钱,一听到儿子成这模样,以为儿子得了重病,想让他入院就医。儿子死活不肯。后来有人把真相告诉了屠一刀,屠一刀气得不得了。但当得知抢儿子女人的是国军的师长,他又觉得无法。毕竟他不敢去得罪带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