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第136章总第五百三十七章严铁英和陈木英蹲在小阁楼上,正双目炯炯盯视着祠堂前,希望郝江旺能够出现。可是蹲了一天,一无所获。不仅郝江旺没有踪影,连人们谈天说地中也没一句关于郝江旺的话呐!也没有人到祠堂里来。也是哈,不是祭祀的日子,人们到祠堂里来干什么?严铁英心里非常着急,觉得自己的这种做法很蠢。如果郝江旺一直不露面,你还一直在这里蹲守下去?还有,你就一定认为郝江旺会在祠堂出现?郝江旺没事到祠堂里来干什么?但着急归着急,她还得硬等下去。如果要改变做法,也只能等到天黑。夜幕又降临了。她们又吃了点干粮,喝了点水。祠堂里依旧静悄悄的。又到交子时的时候,严铁英打算放弃蹲守,撤出郝家寨,再想办法。突然,她觉得祠堂内有动静。她悄悄地捅了一下木英,身子就开始往小阁楼外移动。她们出了小阁楼,来到天井边,就见后厅的门是开的。后厅里有烛光射了出来。这分明是有人进了后厅。可是她非常奇怪,她们一直守着前厅,并不见有人打开前厅门进后厅呀?不是从前厅进去的,那里面的人难道一直都在后厅么?她又观察了一阵,并不见有人的影子。她决定下去看看。白天她己经看清楚了。这个二楼,前厅后厅都有楼梯供人上下。但是楼道的小门是从下面锁着的。现在你要去后厅,还要绕到前厅进后厅才可。于是她带着木英,悄悄地来到二楼后厅的天井边。后厅依然有烛光射了出来。严铁英示意木英蹲了下去。她是想继续观察一下,这点燃烛光的人会不会出来,到时再决定采不采取行动。可是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什么人。严铁英急了。难道是自已刚才的动作惊动了对方。是的,只能作这种解释。这说明对方是太机警了。又候了一会儿,仍然不见后厅里面有任何动静。忽然烛光一灭,光线消失,黑暗又重现出来。严铁英很是懊恼,后悔刚才没能及时地冲下去。不管是谁,只要冲下去,都可以看清庐山真面目。她再也不犹豫了。她带着木英从二楼下到前厅,又从前厅移到后厅门前。她让木英留在原地莫动,自己一个箭步跨进后厅。后厅里一片漆黑。严铁英跨进后厅,就背对着后厅门。她这样做很明显,背对着后厅门,可以保证身后的安全了。严铁英站在那里,却什么也看不见,只闻到一股蜡烛的气味。很显然,这是刚才被点燃的蜡烛烧尽后留下的气味。严铁英一手持枪,一手持手电筒。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她发现这个后厅比前厅大多了,同时也复杂多了。首先她看到,刚才被点燃蜡烛的地方,是靠近后厅门西边墙壁下的一张长方形桌子上,那燃尽的蜡烛正在散尽最后一缕烛烟。而挨着长方形桌子的是被隔开的一爿木制隔板,隔板上被镂空为各种图案。那些图案非常精致。木制隔板正中是进出的门,没有门扉,只挂了一些装饰极古朴的流苏。原来进了门便是郝氏家族供奉先人牌位的地方,那牌位成梯形排列。粗约看了一下,一共有五六列。令人吃惊的是,每个牌位的后面是精心雕刻的先人遗像。(其实严铁英还漏了一厅)按说郝氏家族从武阳迁至碧霞岭也只不过几十年的时间,怎么就要祭祀这么多的祖先呢?闻知郝氏家族曾经出山寻过根,但遭到拒绝。如此说来,郝氏家族这么做,正是表明自已认祖归根,承袭宗嗣的强烈愿望罢了!祭祀堂的左边有一条夾道。严铁英顺着夾道进到最里面,这才发现又是一个大厅。但这个大厅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摆设,只是在靠北的上首有一张八仙桌,八仙桌的两边各置了一把太师椅。八仙桌的前面两边各摆了上十张太师椅。仅此而已。这个场面,令人想起是族人议事的地方。这最里面的议事厅也有一个天井。也有楼梯通向二楼。严铁英对祭祀和议事厅仔细观察过,发现议事厅(后厅)楼梯的小门,锁是开着的。也就是说,那个点燃蜡烛的人一定是从夹道进的后厅。当发现她们后,又从后厅上到二楼,再从二楼下到前厅,走了。这是个什么人呢?他到祭祀堂来干什么呢?其实这是严铁英判断失误。她没有发现祭祀堂有机关,误认为那个点燃蜡烛的人是祠堂外面的人。产生这种失误也不奇怪,因为严铁英对郝江旺的认识仅是停留在一般层次上,而不知道郝江旺是个深有故事的人。更不知道几年前日本人的那个“天宝行动”不仅没有结束,反而愈演愈烈。严铁英的郝家寨之行毫无结果,当夜她带着木英撤出了郝家寨。“姐,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劲,连郝大哥的影儿都没见着。要我看哪,他压根就不在碧霞岭。”
木英抱怨地说。两次亲临郝家寨一无所获,铁英心里正窝着一团火呢!她朝木英叫道:“不许你叫郝大哥郝大哥的。这个人就是一个十足的大混蛋!”
木英撇了撇嘴,想张口说上几句话,看到铁英姐正在气头上,赶紧噎回去了。来到野猪窝,正是吃早饭的时光。严铁英见太阳朗朗地照着,决定在这儿歇一歇。她见身旁有一条小溪淙淙地流着泉水,就俯下身子去。泉水清澈见底,她的身子出现在泉水上。见自已披散着头髮,很有点狼狈的样子。抬头看木英,见木英灰头土脸,也比自己好不了多少。她就对木英说,就在这里洗把脸,顺便吃点东西吧!木英听话地解下身上的包裹,挨着铁英用双手掬起一捧泉水。她边洗边说:“姐,接下来咱们怎么办?不如回去,莫管郝江旺的事儿了。你不是说了么?人各有志,不可强求。郝江旺要躲你,你有什么办法?”
严铁英边拢着头髮边说:“是啊,这个浑蛋,现在还真让我越来越看不透他呢!……”一句话刚说完,就听她们的身边不远突然响了一枪:“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