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第81章祭奠总第七百五十二章严铁英说，欢儿你就跟着我，那里原本有个大姐姐，但她一个人忙不过来。你过去帮她，如何？喻欢儿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严铁英见她答应得如此爽快，心里就一急：这还是小孩子的脾性，她会不会是真的愿意呢？喻欢儿要走，严司令看中了喻欢儿。二营的人都为她高兴。赵宝义也为她高兴，韩影也为她高兴。唯独有两个人不高兴。一个是她的义兄余铁柱。余铁柱不高兴，是因为他想他可能永远得不到这个义妹了。义妹攀上高枝，她还会向着他吗？都说欢儿看中了赵营长，柱子心里清楚，欢儿确实看中了他。但是他知道欢儿与宝义是没有结果的。这原因不言自明。就算宝义也看中了欢儿，也不得成，因为中间有个韩影。韩影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严司令是很看好她的。所以，如果欢儿还和他在一起，他们最后走到一起不是没有可能。另一个不高兴的是她自已一一喻欢儿。瞎讲，喻欢儿哪里不高兴？严司令一说，她就满口答应了。且慢！这个喻欢儿，她哪逃得过严司令的火眼金睛。严司令当时就想，她是不是真的愿意跟着她去司令部了？还真被她不幸言中，欢儿其实是不喜欢去司令部里工作。这原因还是出在赵宝义身上。有一次，也是赵宝义与喻欢儿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喻欢儿问赵宝义：“宝义哥哥，听说以前你在司令部当警卫连长？”
赵宝义说：“是呀！欢儿同志，你问这个做什么？”
“不做什么？”
喻欢儿说话不拐弯，过一会，她又说，“在司令部里当警卫连长一定很刺激吧？”
赵宝义说：“以前是，现在不了。以前局势不稳，日本人经常围剿我们新四军，那个时候警卫首长和机关就很紧张。很紧张不就很刺激？”
“哪现在呢？”
喻欢儿问。“现在日本人快成秋后的蚂蚱，再也蹦哒不了几天了。司令部的警卫呢，就变成按部就班了。”
赵宝义说。这还不是喻欢儿不高兴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还是她不能经常看到她的营长哥哥了。这两个人不高兴，只是不高兴而已！他们可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所以人们依然祝贺他们一一喻欢儿要走，赵宝义和韩影请示宁团长，就让铁柱子当三连连长吧！宁团长当即批准。岱山城被收复后，一支队二团就奉命驻守岱山城。其余部队都回归原驻地。二营就驻在西城，守卫西门。赵宝义和韩影一商量，决定营部就正式设在余氏宗祠里。余氏宗族已经放弃老余坊，据说是到了南边的老家去了。喻欢儿要走了一一严司令那天临走时交待，三天后你把这里的工作交接完毕就去司令部报到。喻欢儿答应得好好的了。交接又不需要多久，因为不复杂，同时还因为接手的是余铁柱。平时连里的好多事都是她这个义兄管着，那些班排长们平时唯义兄马头是瞻。第二天，吃过早饭，余铁柱安排连里的弟兄在城门口布好了哨。一一营里安排三连守西门。余铁柱就与宋运来商量，每天三班倒，一个排守一个班次。他亲自提上祭品，出了城门。弟兄们都知道他们兄妹俩要去孤雁堆拜祭老大当家。他们的心里也都沉甸甸的，尤其是那些老弟兄。三年前活下来的弟兄确实不多，只有四五十人，大多是喻欢儿接手大当家后收的弟兄。但是不管是老弟兄还是新弟兄，对老大当家都是敬仰的。现在，当余老大提着祭品从他们身边走过，他们只能行注目礼了。喻欢儿牵着战马正立在西门外的孤雁溪边等候。她背着背包，斜挎着驳壳枪。由于腰带束得紧了点，驳壳枪的枪带就勒进单军衣里去。喻欢儿见义兄走近，就说：“怎么不骑马？”
余铁柱说：“又不是很远，走着去吧！”
其实欢儿晓得，义兄只不过是借徒步与她多说一会儿话。余铁柱提着篮子在前面走，喻欢儿牵着战马在后头跟。他们黙默地走着，谁也不说话。还是余铁柱打破了静默。“欢儿一一”余铁柱一直是这样叫着，从很小的时候，他学会说话的时候就是这样叫着。“唔！”
欢儿回答。从很小的时候欢儿一直都是这样回答。“欢儿，你选择到严司令身边去是对的。严司令是大首长，那儿有很多大首长，你可以学到很多东西的。”
“再有，你到了严司令那儿，要收住你的性子。那儿不是岱山城。凡事多动个脑筋，想好了再做。”
这时的喻欢儿是最安静的。老当家没死前，欢儿会安静地听老当家讲话。老当家死后，欢儿同样安静地听义兄讲话。因为在欢儿的心里，他们都是她的亲人。这一路上，只听余铁柱讲，喻欢儿只是“唔唔”着。孤雁堆在孤雁溪的上游，岱山的西山脚下。孤雁堆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无从考证。但是孤雁溪的水却是从孤雁堆的岩缝里流出来的。喻老虎的坟墓就安在堆上。喻老虎战死后，日本人恼怒他的顽强，不准家人为他收尸。后来还是余铁柱带着剩余的弟兄趁着夜色把老当家的尸首抢回。当时也只能草草安葬。三年过去，老当家坟墓上已长出茂盛的荒草。当时树的那块石碑，上面的字模糊一片，布满了青苔。兄妹俩默默地摆好祭品，然后开始祭拜。余铁柱让喻欢儿先拜。几年来一直如此。刚开始的时候，欢儿问过义兄：“既为兄妹，为什么不可以同拜？”
余铁柱说：“很简单，你是老当家唯一的一滴血，你先拜才名正言顺。”
喻欢儿先拜了拜，她边拜边禀告：“爹呀，我来告诉您，岱山城被收复了，被我们新四军收复了。爹，忘了告诉你，我参加了新四军了。”
喻欢儿祭拜了后，余铁柱开始祭拜。在喻老虎活着的时候，喻老虎只准余铁柱叫他师傅或大当家，不准他喊他爹。却原来是，喻老虎心底一直存有一个愿望，那就是俩个孩子长大后，要成为一对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