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第116章魔爪总第七百八十七章郝家寨沉浸在朦胧的月色下,有种似是而非的感觉。西边的一家人家刚给儿子娶了个媳妇,一家人的喜庆气息还没完全消退。媳妇虽然不是国色天香,模样儿还算周正。郝家寨现在当然不用到外地去抢女人来做媳妇了。那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工作队的武队长说了,赶明儿修条盘山公路上岭来,就不要爬东边的天路了。到时候,郝家寨像神农架一样成为旅游观光的地方,什么样的妹崽家不争着来郝家寨呢。然而,就在这美好的月色下,就在那人们美好的憧憬里,有一双罪恶的黑爪伸向了那个新婚女子。这是“敏”字房里的老八,叫郝敏学,族人称老八,今年二十岁。他的新婚妻子姓宋,名四妹。有人戏称过,说这女子的八字好,就是取坏了一个名字一一“送死来”。当然这是晓得她被害以后人们的说法。这天晚上,郝敏学和妻子宋四妹遵照父母亲的吩咐,早早进房歇息了。老年人么,心情总是急的。他们巴不得儿子媳妇昨天结婚,今天就怀孕,明天就可生出一个大胖小子。郝敏学不是老八么?那前头还有七个呢!干吗要这么急着生孩子?老俩口干吗急着抱孙子?不是。这老几老几,是指整个房的排序而已!郝敏学在“敏”字房里排第八,实际上他父亲只生了他一个独子。这便不难理解了,不光郝敏学的父母急着抱孙子,就是郝敏学自已,不也想着能生出五个六个儿子了么!然而命途多舛。这一夜,有一双魔爪就伸进来了,伸向了郝敏学的新婚妻子宋四妹。郝敏学和妻子刚完成了今晚的第一遍操练,俩人汗流浃背正准备睡觉。猛听得外间屋“呯”地响了一下,似是什么东西倒下。“敏学,是不是盛猪食的缸盖子被猫掀开了。那猪食是明天两头猪的粮食哩,被老鼠吃一晚,会不够的。”
妻子的意思应去盖上,最好在盖上压块石头。其时郝敏学估计父母亲已经睡下,他就说:“我去把它盖上吧!”
“去吧,搬块石头把它压实来。”
妻子叮嘱。“嗯!”
郝敏学下床走出间门了。猪食缸在厨房,郝敏学端着豆油灯往厨房去。他却没想(确实也不曾去想)一个黑影潜进了自已的卧房。那个黑影就是梅津子。宋四妹见一个黑影来到床前,以为是丈夫,就问:“敏学,这就弄好啦?不是叫你搬块石头压上面么!等下猫又……”“又”字还没说出,就见那黑影伸出一双魔手,紧紧地钳住她的颈部,那力量之大,令宋四妹气都透不出一口。她用双手死掰着钳住她喉管的手,双脚乱蹬,却是一点用都没有,一会儿就气绝身亡。梅津子将宋四妹拖出房间,命谷子睡到床上。她将宋四妹的尸体轻而易举带出郝家寨,选了一个沟壑就扔了下去。梅津子完成了第二次李代桃僵的把戏!郝敏学从厨房回到卧室,见妻子已沉入梦乡。是啊,他刚才在厨房用的时间确实有点长。他打了一个哈欠,在妻子的身边睡了下去。半夜时分,郝敏学又醒了,按照他和妻子的约定,他们每晚进行三次房事。当然是在大姨妈不光顾的情况下。郝敏学说,不能只图快活,身体透支了划不来。郝敏学用胳膊肘杵了身边的妻子一下,示意她作好准备。以往只要丈夫做了这么个动作,宋四妹就会窸窸窣窣把衣服脱了,脱得一丝不挂。然后她就把腿叉开,让丈夫舒舒服服干起来。可是这次郝敏学杵了后,对方却毫无反应。郝敏学就想:莫非妻子生病了。他伸出手去拭妻子的额头,不发烧啦!他坐起来,说了一句:“是不是你很累,累了就算了。”
说着又睡下了。那个谷子起初根本不知道男人的意思。她在宋四妹的村子里做弹匠师傅的女儿(弹匠就是日特扮演的),跟宋四妹住了十来天,只知道宋四妹的饮食起居,还有那个偷着看人的习惯。而对于房事她是擀面杖吹火一一一窍不通。因为那时候宋四妹也没嫁人,还没接触房事呢!就是她知道宋四妹结婚了,她也不晓得郝敏学与宋四妹还有“约法三章”呢!除了在房事上谷子不黯内情,在其他方面,譬如饮食起居,还有那个偷看人的习惯,谷子是做到太到家啦!郝敏学起初确实对妻子宋四妹有意见。说好好儿的,怎么单方面变卦了呢!不过他又感激宋四妹来,与宋四妹结婚最初的那十来天里,每晚三次的房事,确实把个身子累得不行。这一晚,郝敏学又想和以往一样,上床倒头就睡,一睡就睡到大天亮。看到身旁秀丽的女人,几次的冲动,几次几乎要动手,但最终还是隐忍了。郝敏学睡下来,身旁的女人似乎终于耐不住了。女人都是装的。郝敏学这样想。可不,女人在窸蜜窣窣脱衣服。他伸手一摸,赤条条一个。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扯掉身上的短裤,就势骑了上去。可是他还是觉得不对劲,但到底是哪儿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点燃灯盏一看,分明是自已的爱妻躺在那儿。至此之后,他又要频繁地进行房事。有道是,吸骨吸髓,他的身体渐渐地被掏空了。妻子很勤快一一初来时并不勤快,每天慵恹得很一一现在不是去打柴,就是去打猪菜。日子就这样平平地过着。有一天,堂叔郝江民把他叫到队部去,对他说:“敏学,宋四妹是你的媳妇吧,她是不是脑子有些问题?”
郝敏学一听,不明白堂叔的意思,就问:“叔哇,怎啦?宋四妹好着啦!脑子没问题啦!”
郝江民就说:“脑子没问题?她怎到处乱跑呢?还到处打听?还问什么什么天国宝藏。对了,她经常往祠堂跑。祠堂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被她跑遍了。”
“还有这等事?叔哇,我知道了,我会管束住她。这个鬼女人!”
郝敏学向堂叔作保证。果然,到了夜里,郝敏学对宋四妹说:“咱叔说你到处乱跑,你跑什么哩么?”
宋四妹不时地偷看郝敏学一眼,郝敏学也习惯了她看人的那副德性。他曾经问过医生,医生说,这是与生带来的,没得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