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第190章天之怒总第八百六十一章严武英尽撤了碧霞岭上的人员,就是为了等待梅津子的到来。郝敏学办好了出院手续,就在镇上雇了一架滑椅(类似于四川人的滑杆),和那个宋四妹所称的姨表弟抬着宋四妹回碧霞岭去。郝敏学知道父母亲已去了尖头岭一一几年前他们全寨人也去了一次,大家觉得那地方挺好的,都不愿回来。无奈祖业在碧霞岭,又不得不回来了。听到父母亲已去了尖头岭,他就也想去。他跟宋四妹说:“四妹吔,爸爸妈妈已去了尖头岭,我们也去。”
宋四妹说:“要去你去,我是不会去了。”
“为什么?”
郝敏学不解。“人家都去了,你为什么不去,莫非你不怕死?”
“什么死不死的,我看江民叔疯了,住得好好的要走!”
宋四妹说。“哎呀,四妹吔,武队长不是说了吗,日军有个特务头子叫梅津子的要报复我们碧霞岭,要用飞机来轰炸呐!”
郝敏学说。“你别听那个女人瞎咧咧,她一个外乡人,听她的干什么?”
宋四妹说。“你可千万不要这样说。人家武队长就是为我们碧霞岭好。她肯定是得到情报,日本人的飞机会来哩!”
郝敏学坚持说日本人的飞机会来。宋四妹发火了:“郝敏学,我说不会来就不会来!你爱信不信,不信你就去尖头岭。反正我是要回郝家寨的。”
这郝敏学也是的,这时如果听了宋四妹的话,去尖头岭了,恐怕也不至于发生后面的事。可是他却舍不得丢下老婆,最后不得不屈服于宋四妹,抬着她上了碧霞岭。宋四妹躺在滑椅上,闭着眼舒舒服服很惬意的样子。可是她脑海里却一刻也没停过,像过电影般地,她将她平时无数次看过的关于碧霞岭的画面过滤了一遍。上了岭,抬着的人累得气喘吁吁,可宋四妹还不满意,不是说颠得慌,就是说滑椅咯得不舒服。进了寨,到了家,宋四妹说,敏学呐,你要想你爸爸你就去找他们,我不拦着!哈!郝敏学说,我走了,你怎么办?我难道把你一个人丢在这碧霞岭上么?不要紧的,我一个人在这里还过得舒服,省得看村子里有些人的脸色。我还是不能一个人走。我不放心你!你傻呀,岭上不是还有工作队么!说不定村子里也有人留下来。他们不会都走的。工作队的不晓得,族下人没有吧?那有没有怎么说得清?你去看下不就得了么!于是郝敏学就跑去村子里看。他一条街一条街地看,没有!家家门上是铁将军守门一一一言不发。我说没人就没人,你偏不听。郝敏学走嘀咕边走向祠堂。祠堂里静悄悄的。郝敏学进了鸿盛堂,看见鸿盛堂居然没有一个人。难道工作队也走了么?但是鸿盛堂的门居然没有上锁?是不是族下有人留下来了耶?郝敏学进了鸿盛堂通往天井的大门。穿过天井到了祭祀堂,果然发现新任族长爷江天伯在祭祀台上祭祀。郝敏学知道,人家祭祀的时候不要讲话,不要打扰,否则会遭天谴的。他站在一边,一直等着天伯祭祀完毕,才讲话。“天伯,您怎么没去尖头岭哇?”
郝敏学问道。郝敏学忘记了天伯耳朵不太好,于是就提高声音问。天伯说:“敏学呐,寨子里的人都走了,工作队的人都走了,你为什么不走?”
看来天伯还是没听到郝敏学的话,只得自已问自已的问题。郝敏学就将嘴巴凑到天伯的耳朵边,並且还用手护着,以免声音扩散,影响效果:“天伯,我们四妹被蛇咬在镇上治好了她不愿去尖头岭所以我也留下来了。”
可能是由于说得内容太多,句子太长,天伯只听到了:“什么,四妹是毒蛇!”
郝敏学哭笑不得:您怎么把我说的话听成是四妹是毒蛇呀!他正想解释什么,突然见外面进来两个人。这是一男一女,男的是四妹的表弟,那个又聋又哑的人。女的就是宋四妹。“四妹,你不可以带陌生人进祠堂的。”
郝敏学说。宋四妹阴鸷地说:“有什么不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郝敏学惊呆了。站在面前的女子明明是他的宋四妹,可声音却不像。“四妹呐,你怎么变声音了哇?”
郝敏学惊疑地问。“变声音又怎么啦?你好歹回到家里去,不要在这里!”
这又是四妹的声音,郝敏学惊悚不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刚才天伯在祭祀时自己搭了话,还是自己进了祭祀堂没有祭祀祖宗,祖宗发怒了,要惩罚四妹?“走哇!”
宋四妹往外赶郝敏学了。看到宋四妹两眼闪着绿光,郝敏学骇然地退了出去,边退边祈祷:“祖宗哇,请你不要再惩罚四妹了。刚才是我不好,我不该对您们不尊敬哇!要罚就罚我吧!”
郝敏学当然不愿就这么离开。他躲在祠堂外,担心地看着祠堂内。宋四妹看到郝敏学出去了,反转身就直奔夹道。她来到夹道,见砖石砌成的墙被刷了一层厚厚的石灰,变成了石灰墙。头次她随郝敏学进来,看到这堵墙却不敢摸,也没机会摸。现在却想怎么摸就怎么摸!宋四妹太高兴了。“敏学家的,你要干什么?”
新任族长爷江天公阻止住宋四妹。“我想干什么?族长爷,你难道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吗?”
宋四妹轻佻地在江天公脸上捏了一把!“滚一边去吧!谁是你敏学家的?”
梅津子一抬脚,将老人踢翻在地。“你,你不是宋四妹?你是谁?”
郝江天一边说一边退。“哈哈哈哈……我是谁?我是宋四妹呀!……哈哈哈哈!”
梅津子骄狂地笑着,看到老人连滚带爬地出祠堂去了。梅津子笑够了,就对矢尾挥了一下手,矢尾会意,两人对着石灰墙就摸开了。他们摸摸敲敲,敲敲摸摸,感觉不一样,又似乎是一样。“用匕首!”
梅津子这次说的是日语。“哈伊!”
矢野掏出匕首,就往白色的墙壁用力地划去。可是似乎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将矢野的匕首滑向梅津子。梅津子大吃一惊:怎么,这矢野要刺杀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