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侯府就传来消息,陈亮死了。如今,除了那个女人和孩子,陈康几乎一无所有了。“索性还有你们,”举目无亲的滋味,真的会让人崩溃。陈康打定主意,等事情结束以后,第一时间就去濡须口,和老婆孩子好好团聚一下。过些时间,再物色几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开枝散叶,再重新组建一个大家族。身为一家之主,谁不希望自己家里人丁兴旺。……徐家,一大早,大概也就是吴有缺出发,离开侯府的时间,王老冀来到徐家登门拜访,“六朝商会副会长何其正拜会,还请小兄弟通禀一声。”
王老冀对看门的仆人都异常客气,徐家仆人大惊失色,忙毕恭毕敬道:“王会长里边请,小人这便去告知家主。”
“有劳了。”
片刻钟后,王老冀见到了徐广田父女二人,一番寒暄过后,在徐美丽的授意下,徐广田切入正题,他道:“王会长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王老冀笑容满面的说道:“昨日我们六朝商会已经从吴有缺手中收购到了配方,多亏徐家割爱,才让我们获得如此至宝。”
“王某此次前来,是来特地感谢徐家。”
徐广田咧嘴笑了笑,“王会长太客气了,釉料配方这等至宝,着眼天下,也只有六朝商会有资格拥有,我徐家还差了些火候,岂敢染指。”
六朝商会和徐家都是做瓷器生意的,徐家主营陶罐,瓷器主要是私底下走私到其他国家,而六朝商会是吴国特许,人家才是正规军。徐家拿什么和他们争?王老冀微微一笑,说道:“我来,是想告知你们一件事,郑清廉死了。”
徐广田顿感意外,“郑清廉死了?”
“这……怎么死的?”
“昨天在春风楼还见着他了,怎么突然间死了?”
徐广田不解,要知道乔翀向来很是敬重郑清廉的。郑清廉是虎獒军的军需官,谁敢动乔翀的人?徐美丽大吃一惊,“难道是吴有缺?”
王老冀点头,“没错,正是此子。”
随后王老冀把昨天在侯府发生的事情,简单的叙述了一遍。徐美丽脸色惶恐,追问道:“王会长,郑清廉死之前有没有提起过暗杀一事?”
王老冀模棱两可的说道:“你觉得呢?为了让吴有缺放他一条生路,郑清廉可是什么都交代了。”
徐美丽顿时大惊失色,她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王会长,多谢了,事出紧急,容小女告退!”
说罢,徐美丽匆匆离去,远远的就冲着守在远处的仆人大喊道:“快,快去备车,我要去太守府。”
目送着徐美丽匆匆离去的背影,王老冀笑而不语,事实上郑清廉根本没有提起暗杀之事,吴有缺压根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就杀了他。但王老冀给徐美丽的答复是有。盖因六朝商会背后是国君,吴有缺此人,颇有智谋,他不死,恐推迟国君集权之计划。为了国君,王老冀不惜亲自登门造访,其目的就是为了送吴有缺一程。太守府,见到陆寒后,徐美丽把王老冀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徐美丽紧张不安的说道:“大人,吴有缺已知晓一切,恐陈康会落入吴有缺手中。”
陆寒眼皮都没抬一下,若无其事的说道:“嗯,知道了。”
为了干翻侯府,陆寒使出一记阴招,勾结郑清廉,令其火烧蚕茧,赋粮。又说服六朝商会,迫使乔翀还钱,内外忧患之下,侯府必亡!双管齐下,本该将乔翀置于死地,没想到让吴有缺区区一个佃户轻而易举的化解,更一劳永逸的解决了侯府经济危机,使得陆寒无从下手。“这是哪儿冒出来的佃户?”
徐美丽他们离去之后,屋子里边一个面色苍白之人缓步走了出来。陆寒说道:“此子,确实令人感到棘手。”
那人说道:“以后不会了。”
陆寒毕恭毕敬道:“有劳陆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