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通知我徐府这边,徐美丽,徐广田父女二人忙的脚不着地,“都给我手脚麻利一点,耽搁了大事,我要你们好看。”
时不时就能听到徐广田在那骂骂咧咧的呵斥着。相对徐广田的面目狰狞,徐美丽的温柔体贴显然更得人心,看到有人搬起重物时太过吃力,徐美丽会走上前轻轻搭把手,仆人便感动的眼含热泪,亦不知哪儿来的一股气力,明明扛着重物,脚步却轻松不少。“谢谢小姐!”
徐美丽甜甜的一笑,“辛苦你了。”
陆寒那边已经秘密调集军队,明天一早就会出发冶父山和王麻子汇合,在这之前,今天晚上徐家就要把将士们所需要的物资先送过去。吃喝拉撒的日用品,其中也有一些鲁恕良那边送来的制式装备,当然,将士们参战的军费,也是由徐家提供,这次为了弄死吴有缺,乔翀,徐家自掏腰包,拿出足足十二万两黄金资助陆寒。如此巨大的一笔费用让徐广田很是肉疼啊!“美丽,”难得停下来喘口气,徐广田纠结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侯府覆灭之后,吴有缺劫走的那三十万两黄金,我们能拿回来吧?”
那可是足足三十万两黄金,是徐广田半生的心血呀!这两天每每想到那笔钱让吴有缺狗崽子抢走了,徐广田就郁闷的要吐血,吴有缺伤他太狠了,简直要了他的命啊!索性乔翀快要完蛋了,吴有缺也如同砧板上的鱼肉,等着他们去肆意宰割。吴有缺死不死,怎么死,徐广田现在真的没有心思去关注这个,他只想拿回自己的钱。在徐广田绝望的眼神中,徐美丽摇了摇头,道:“拿不回来了。”
徐美丽冷笑着说道:“这次围剿乔翀,鲁恕良,朱廷贤他们都出力不少。”
明面上,朱廷贤,鲁恕良他们是为了朝廷,拥护国君新政。背地里却都惦记着徐家的这笔钱呢!只要协助陆寒除掉乔翀,一来可以赚到功劳,获得国君青睐,二则,又能趁机分一杯羹,而他们要分得那杯羹,正是徐家的那三十万两黄金。吴有缺以山贼的名义劫走他们徐家金库,这笔钱到了侯府那就是侯府的钱,跟徐家半毛钱关系没有。恰是因为这笔钱,鲁恕良,朱廷贤才会这么积极啊!果然最坏的事情发生了。徐广田心一沉,愤懑道:“可那是我徐广田的钱,他们怎可昧着良心拿走我的钱?”
徐广田接受不了,不单单是因为钱,他觉得平常大家相处的都挺融洽的啊,像朋友一样来往,见着面也都笑呵呵,然后还一块共事,一块算计吴有缺和乔翀。他们怎么能……昧着良心抢走他徐广田的钱呢?“你能不能和亲家说一声,那是我们徐家的钱,资助亲家上下打点没问题,可要是平白无故的让鲁恕良,朱廷贤他们拿走了,这……我不能接受。”
损失这么一大笔钱不说,怕就怕将来陆寒擢升州牧,需要上下打点的时候还得让他徐广田再掏一笔钱。前前后后三笔钱,足以把徐家掏空了。一辈子的积蓄未必够,还得变卖家产。总得给徐蓄才留一点吧!不能为了你徐美丽一个女孩,就把家底掏光了啊!徐美丽也考虑过跟陆寒提一句,权衡再三,最终她放弃了这个想法。不现实。弄不好会触怒了陆寒,更让徐美丽在意的,是陆寒对自己的印象。在陆寒面前,徐美丽向来慎言慎行,字字斟酌,因为她很忌惮陆寒,甚至可以说害怕,陆旭傻了吧唧的热血小年轻,大多数时候,在徐美丽面前,他都的小头主导大头,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徐美丽一娉一笑,一个眼神就能拿捏陆旭。陆寒不一样,陆寒见识过大风大浪,足智多谋,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在陆寒面前,出生于商贾之家的徐美丽是很自卑的,徐美丽能感觉得出来,陆寒并不怎么喜欢她,姜家固然不存在了,可士族权贵的门第观念早已烙印在姜寒的骨子里,昔日一个顶级的士族如今沦落到娶一个商贾之女,这是落魄了呀。其实徐美丽能感觉的到,陆寒不是不喜欢她,而是十分憎恶她。所以徐美丽很担心,怕陆寒随时可能毁了这桩婚事。为了博得陆寒青睐,徐美丽在他面前极力营造出一个贤内助的形象。政治是残酷的,是肮脏的,血腥的,稍有不慎就会堕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徐美丽绝对不能给陆寒留下愚蠢的印象。她又怎么开得了口?“那三十万两黄金的事,你就不要瞎操心了,陆太守自有主张,鲁恕良,朱廷贤他们贪墨不了多少,大头终究还是会落入大人手中,也算是变相的我们资助了大人。”
徐美丽心烦意乱的说道,她也清楚徐家的现金流所剩不多。听得出来徐美丽不想在这件事过多纠缠,徐广田很无奈,兀自唉声叹气。情绪是会感染的,徐美丽也情绪低落,有这么一个吝啬的父亲,挺闹心的,一点格局都没有,你以为你藏着掖着,钱就是你的?生意做到这么大,如果不另想出路,投奔士族的话,早晚会让人连骨头一块吞了。徐美丽振奋精神,说道:“三十万两黄金而已,算不了什么,如今大势已成,乔翀很快就要完了,接着,在陆太守擢升之前,十几二十天我就要嫁给陆旭了。”
陆、徐两家联姻,徐家资助陆寒打点上位,反过来徐家依附陆寒。“爹,你设身处地的去想一下,有一个州牧亲家,将来我们徐家的生意会如何?”
“想不蒸蒸日上都难啊!”
“区区三十万算什么,有陆大人照拂,兴许一年时间我们就能把扔出去的钱收回来。”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蓄才可以入仕。”
徐蓄才就是个废物二世祖,文不成武不就,每天就知道玩,他这种人这辈子都没机会考取功名。但是有陆寒就不一样了,陆寒背后站着大常侍陆令丞,陆令丞一句话的事,徐蓄才就能进入官场,依附陆寒一点一点向上爬。“爹,你想做一个废物的爹,还是想做一个太守爹?”
徐美丽循循善诱道。不是没可能啊!有陆寒带着,徐家再拿出巨量的钱去砸,不信砸不出个太守来。徐美丽一番话说的徐广田是心花怒放,高兴的同时心中不免有些神伤,徐广田不仅想做一个太守爹,更想自己也弄个太守当当。“好好好,听你的都听你的。”
反正乔翀,吴有缺他们快要死了,总算是要告一段落了。之后就等着陆寒擢升州牧,一切都在计划当中,“我再去检查一下还有东西落下,事到如今,眼下最重要的是两日后,将乔翀埋葬在冶父山。”
“就等着乔翀一死,我即刻带人去侯府,活剥吴有缺。”
切骨之恨啊!如果不是吴有缺去洗劫了他的金库,徐广田何至于如此痛心。徐广田说道:“美丽,你让人死盯着冶父山那边,一旦有消息,立刻回来通知我。”
徐美丽道:“好。”
徐广田又道:“我是说立刻通知我。”
徐美丽:“知道。”
徐广田终于心满意足了,点了点头,“真希望时间快点过去,老夫已经按捺不住了,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挂起来活剥生撕。”
“记住了啊,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