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彭小军来向我汇报情况。“牧神大人，昨天夜里出了大事了，果然是回来了许多的先人，都是一些骷髅板板。这些人回家之后，就在桌子上写字，用指甲写字，就像是刻在木板上的一样，好吓人……”我笑着反问了一句：“如果那桌子是石头的呢？”
彭小军愣了愣，说：“那我倒是没问，但一个人家里，总会有木桌子的吧。”
我其实只是开个玩笑，嘴贱罢了。但很显然我搞错了对象，彭小军是个木讷的人，在我面前，尤其木讷，一板一眼的，生怕有丝毫差池。彭小军继续说：“您知道它们写的是什么吗？”
嗯？这彭小军可以啊，居然敢要我给他捧哏了，见我不吱声，彭小军明白了，立刻匍匐在地说：“小人该死，怎么能这么跟牧神您说话呢，那桌子上写的是……我不敢说。”
握草，我忍住自己的脾气：“说，无论是什么，恕你无罪。”
“桌子写着，‘信仰牧神者，死！’”我笑：“死，可不是一个字那么简单的，他说死就能死了？”
彭小军说：“牧神大人，虽然说这些人都是叛徒，可是真的就任由他们死了么？那骷髅人要杀死这些阳人，还是很简单的。”
“是吗？”
我冷笑。彭小军又说：“最主要的是，这些骷髅人是他们的先人，他们就算有办法，也不能用在自己的先人身上啊。”
我知道彭小军的意思，这就是龙王最为阴险的一面，让先人来杀阳人。但是我不觉得在生死面前，这些人会留手。我说：“这些骷髅人虽然抗击打能力强，但是敏捷度不高，如果能够冷静应付，应当不至于会死。”
彭小军说：“牧神大人，现在外面都在求您老人家再为神像开光，有些人一直都在地上叩头，晕死过去的不在少数，您看……”我不置可否：“知道了，你先去吧。”
对我这种漠然的态度，彭小军非常焦急。他也看出来了，我对人类的信仰是很在意的，他以为，现在如果我能大显身手，就可以收获一大波的信仰啊。但我并不这么认为，神的恩赐不能泛滥成灾，特别是面对这些信奉邪神的人，得让他们过得更焦灼一些，甚至要接受死亡的煎熬。因为，这是他们应得到，信错神比做错事还要严重，这个得刻在他们的心灵深处。当天夜里，所有人都在家里摆放了我的神像。而且因为石匠和木匠的精力有限，神像的价格推高到了十斤肉才能换一座神像的地步。想来也是搞笑，他们将神像当成了救命稻草，可是我的神像，居然只值十斤猪肉。可是神像没有开光，效果是不行的。当天夜里，骷髅人再次进屋，而且因为有人在家里摆放了神像而遭到了杀戮。他们认骷髅人为先人，可是这些骷髅人可没将他们当成是后代血亲，该杀就杀，丝毫不犹豫。到了晚上的时候，我还是在空中掠阵，此时的我，有点像在野生动物园，虽然看着杀戮在进行，但是我却并不想去改变什么。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就是我此时的心情。不过，令我意外的是，在夜晚的时候，有些人居然爆发出了无比精粹的信仰之力来。越是危急时刻，这信仰之力就越强大。这咋回事？我心中一凝神，神光观照过去，同时用将耳力也提高到了一定的程度。这样一来，我通过两种感官的交叉扫描，可以将屋内的情况了解得清清楚楚的。那骷髅在杀人，屋内一片哭声，但也有人在念叨我的名字：“信牧神，得拯救！”
“信牧神，得拯救！”
“牧神大人，你显显灵吧，救救我们！”
……这个口号原本很普通，如果只是信口念念，没有走心，那是不会给我带来任何信仰之力的，可是在极端的情况下，人的信念会变得非常纯正，这刹那间爆发出来的信仰之力，让我都有点目瞪口呆的。我原本是要采用放养的方式，不干涉他们的行为，任其自生自灭，以惩罚他们当初改变信仰的错误。可是见到这一幕之后，我改变了心意，在临死之前能爆发出信仰之力的，那就不该死。所以，我一缕念力过去，那骷髅人被我瞬间拆成了碎骨头，原地萎落！这一夜下来，我只出手了三次，却救下了三千多人。以我的能力，一次使用念力，可以同时攻击十万个目标，而这次只救下三千人，对我而言，难度真是太小了。这地狱一般的夜晚过后，太阳升起，整个农林县都沸腾了。我不去管那么多，自然有彭小军替我去搜集情报。只不过这一次，情况太糟糕，他一直忙碌到傍晚才回来。他向我汇报之前，问我道：“万能的牧神大人，您昨夜是不是神光笼罩了一些人呢？”
我点了点头：“是有一些的，他们有坚定的信仰，是我忠实的信徒，那我自然不能让他们死在骷髅的手中。”
彭小军匍匐在地：“牧神大人万岁，他们这么说的时候，我还满腹疑问呢，因为牧神大人您说了不出手的，大人恕罪，我不该怀疑牧神大人……”谢罪完了之后，彭小军跟我汇报了情况：昨夜骷髅人再次来袭，杀死了两千多人，有些人在跟骷髅人的周旋中幸存了下来，并且总结出了一些对抗的经验。比如说，躲进银行的金库里，骷髅人进不来；再比如说，用锤子敲骷髅人的腿骨，这样它们行走的速度就会变慢；还有一些人，在家门口烧起火堆，阻止骷髅人进入。但最神奇的，就是一些人所说的六字箴言：信牧神，得拯救！他们因为这六字箴言获救，而且看到了神迹。这些人的话，一开始根本没有人相信，但是因为说的人多了，就由不得人不信了。毕竟，我救下了三千多人，这对于一个总人口只有六万多的县城来说，已经很多了。这三千人把获救心得说出来，很快就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每个角落。按照六字箴言，他们只需要将牧神的神像抱在怀里，然后坚信牧神的力量，嘴中不断念诵六字箴言，然后那骷髅人就会自动散架，化为一堆枯骨。这很好，我要的就是这种舆论导向。但是我更担心的是龙王，虽然我昨夜掠阵，可到目前为止，我依旧没能看到龙王出手。这家伙，肯定不简单，我并没有沉浸在喜悦之中，而忘记了真正的对手。而农林县的所有居民，实际上，都是我们的筹码。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此言可谓泄露天机。当天夜里，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所有骷髅人再次出手了，而且规模之大，超乎了我的想象，我觉得好笑，这龙王是不是有点蠢啊，这种行为，不但伤害不了我，反而让我的信仰之力变得越来越精纯了。这一夜过后，我救下了一万人。当然，也死了三千人，看得出来，这一次龙王将压箱底的能量都使出来了。我相信，在这农林县城附近，他已经没法再驱动任何骷髅兵了。这一夜交锋过后，居民们自动总结了策略。有些人大骂幸存者是骗子，而且这个声音还不小，因为毕竟死了三千人，失去亲人的痛苦让他们口不择言，不过他们只是骂攻略，并不敢质疑我。他们认为，自己已经按照“攻略”上说的去做了，为什么还是会死呢？那骷髅兵为什么还是杀了他们的亲人。当然，最终，他们的行为被众人的口诛笔伐给淹没了。因为幸存者很清楚，他们缺的不是仪式，而是虔诚。你虽然在念着六字箴言，但你的内心并不相信牧神，那你这种有口没心的做法，怎么可能得到牧神的眷顾？牧神不可欺！神明不可昧！经过这一夜之后，我感受到的信仰之力更加精纯，从纯度上来讲，已经远超过之前，而且信仰数量，也达到了八成以上。而且经历这一次的反复之后，龙王想要再掰回来，那可就不容易了。彭小军有点踌躇满志的感觉，他的心中，唯有忠诚。这忠诚让他心安，这忠诚让他无畏。所以，有时候人需要信仰，其实在将信仰奉献给神的同时，自己内心获得的富足感觉更多。不过也有小插曲，让人不安的小插曲。第三夜，再无骷髅人入侵，龙王似乎放弃了。但我看到的真相却不是如此的，因为这一夜，也有骷髅人出动，但它们没去阳人的家里，而是去了广场。我略有些好奇，就跟了过去。结果发现，那是一些有着红色骨头的骷髅，它们到了广场之后，围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我在高空俯瞰，发现那是一个字，一个巨大的死字。由红色的骷髅组成的一个血色的死字，这就像是恶灵的诅咒一般让人不安。不过在当时的广场上，并没有人，自从农林县城的人苏醒之后，就没人在夜晚出来活动了。我想了想，以念力捏碎了这些骷髅，可是它们变成了红色的粉末，居然不屈不挠的组成了一个“死”字。有趣，挫骨扬灰都不怕么？我以闪电轰击了一分钟，那恶灵的残念终于消散了。我之所以要消除痕迹，是不想被居民看到了心生恐惧。但我很清楚，这也许是龙王写给我看的，这是一种最为直观的警告。于是我飞临了马鞍山，决定守在这里，因为陈小桨跟我说过，如果有龙王，那祂自己的尸骨很可能就在这个地方。当然，我并不觉得这个世界还有真龙，就算有，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但比起自己，我更相信陈小桨，这小妞看起来柔弱，说话还是比较准的。彭小军白天没看到我，觉得我应该是已经离开了，毕竟农林县这边，事情差不多已经走上正轨了。但接下来发生的事，确实出乎了我的意料。我知道龙王可能会有所行动，可没想到，会是这种行动。包括彭小军在内的100名核心成员被袭击了，袭击他们的还是骷髅，只是这些骷髅，非常诡异，是零碎骨头组成的怪物，这些骨头以碾压的力量撕碎了这些人。因为这些核心人员都有我的神像，当这些骷髅入侵的时候，我立刻就感觉到了强大的尸气。这些骷髅，挟带着呛人欲呕的尸气，就像是积蓄了数千年的恶臭，突然释放出来，让人闻一下就会头晕眼花。我以极快的时间赶到了彭小军的家里。刚刚看到一幕，他的一条膀子被一块骨头给砸中了，只听噗的一声，一条膀子被砸成了肉饼！彭小军疼得面目狰狞，可是眼睛里却冒着自信的光芒，嘴里快速念叨着：“信牧神，得拯救！信牧神，得拯救！牧神大人，哪怕是死了，我也要追随你！”
那东西可真是一个怪物啊，就是两块骨头，一块看起来像是弯弯的刺刀，长大约一米，另外一块看起来像是一个轴承，“轴承”套在弯刀的一头，看起来像是刀柄。一般来说，我们会以为它的攻击方式是用刀刺，可事实山上，它是用那个轴承来砸。我已经来不及去管它为什么要用这副怪模样来面世了，因为它下一次出击，瞄准的是彭小军的脑袋！以这骨头的力量和坚硬程度，只要挨着，他的脑袋就会像西瓜一样碎裂。我以三成念力挡住了这一锤，可那骨头就像是有灵之物，在空中旋转着攻击，眨眼间就对彭小军发动了十几次攻击。就像是打鼹鼠一样的快速，打完之后，它也不跟我打照面，掉头就跳下了楼，然后钻入了下水道！想跑？我以念力卡住了下水道的通道，然后伸手一砸，地面瞬间崩塌，将它掩埋在里面！这家伙虽然不大，可是身上的煞气那么重，以我的神魂观照，怎么可能让它溜了？只是我一直都没搞懂，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我曾经尝试用念力捏碎它，居然都未能如愿。“呼！”
我以念力一吸，就像是巨鲸吸水一样，数吨的水泥块连同那骨头被我给吸了上来！接着，我一把抓住了那弯刀一样的骨头，入手一阵煞气侵入。可惜，我用的是妖爪，这煞气对妖爪是无效的，相反，它还在疯狂地吸收那骨头上传来的煞气。这是鬼王炼化的骸骨吗？这骸骨到底属于什么生物呢？就在我思忖中，那轴承一样的骨头从弯刀中分离，就像铁环一样向我砸来，它飞行的轨迹是不规则的，时不时地划出弧线！可惜他遇上的是我，我以念力控制住，将它也一起抓在了手中。几乎在同时，我神魂分出99股念力，借助神像，向那些骨头发动了攻击！其余99块骨头，不可思议的，居然跟我抓住的这两块骨头差不多的造型，真不知道这尸骸是属于什么生物的，但我隐约觉得，这骨头，有点像是肋骨。不过比起人类的肋骨，这弯曲的弧度又要大了许多。这诡异的骨头虽然杀死了几十人，但接下来，就被我的念力给控制住了。我能感觉到，这骨头是被炼化了的，它们中间蕴含着一股神祇的神念，而且这股神念非常顽强，比起之前的龟甲还要顽强，我想要抹去这一缕神念，却始终不能如愿。怎么回事呢？我将100块骸骨全部集中起来，看着眼前的骸骨，我头皮都有些发麻。但是我手中那块骨头，因为煞气被我的妖爪吸收得干干净净的，渐渐就失去了灵力，变得就跟凡物一般了。不过就算是这样，对我来说，它也是相当不平凡啊。因为这些骸骨非常坚硬，我用帝王剑砍了砍，不好意思，根本就砍不动。我在吸完了手中骨头的煞气之后，然后顺势就抹去了骨头中的神念，那神念没有了煞气的支持，就只能被我无奈地抹去了。神念肯定是属于鬼王，在器物里灌注神念，然后随意操控，这是神的特技。很好，我用信仰之力灌注在那骸骨之上，在空中飞行了一波，挺不错的，又一个神器。这个方法不错的，我又开始净化第二块骸骨，除了刺刀型骸骨，那环状骸骨，我也一并净化，因为那环状骸骨虽然不够锋利，不像刺刀骸骨可以捅刺，但是环状骸骨的实用性还是不错的，行踪诡秘，速度也块，100块骸骨砸过去，那就跟冰雹似的，让人防不胜防啊。原本以为这是一次要命的危机，没想到搞到后面，我又发了不大笔横财，多了200件非常耐造的神器。看来这所谓的鬼王，也跟那老乌龟差不多，就是在炼化某种神物的尸骸。我觉得，这骨头可不简单，应该是某种神奇物种的骨头，而且我越来越心惊，然后将净化后的骨头拼接起来，结果让我大跌眼镜。我净化的过程中，彭小军一直都在身边观看着的，我还没说话，他却一声惊呼：“牧神大人啊，这，这好像是龙骨啊。”
没错，那些刺刀，其实就是肋骨，那些环状骨头，原来是椎骨，拼起来，就是一段身子。这才100块骨头，拼起来也不超过5米，而我印象中的神龙，那动辄都是数百米的。所以我说：“你那只眼睛看到这是龙了，这最多就是一条大蛇而已。”
我这么说是有道理的，因为我们国人对龙这个图腾神化了，如果不是我有一只龙宠，现在我看到龙也会仰视的。如果这龙王背后的鬼王，真的炼化了一整具巨龙的骸骨，那后果还真是挺严重的。至少他如果能够操控那巨龙在空中张牙舞爪的，铁定能把一大波人的胆子给吓破了。不过我觉得鬼王应该没有完全炼化完这具骸骨，所以才会转而求其次，动用了一段身躯的骸骨来对付我。结果很欢乐，反而是扩充了我的武器库。说实话，龙跟玄武一样神奇，所以它身上的骨头，自然可以作为神器来使用。对我来说，武器越多，战斗力越强。我看了看彭小军，他的一条膀子被砸粉碎了，现在龇牙咧嘴的，样子特别痛苦。我于心不忍：“彭小军，你这膀子需要我帮你卸掉吗？如果不卸掉，伤情恶化，你很可能会死掉。”
彭小军说：“牧神怎么说，那我就怎么做，请牧神帮我卸掉。”
与其搞得血肉模糊，不如我玩点高级的。我以妖爪吸走了那断臂的全部生机，所以它看起来就像是一段枯槁的木头。接着，我念力一震，那膀子化为碎渣。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原本以为这一招可以一了百了，更不会增加彭小军的痛苦，毕竟我已经将那条膀子的生机全部断绝了，更不存在有神经反应，但事实却出乎了我的意料。彭小军发出痛苦的呻吟，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下来。“怎么了？”
我意外地问。“我的手臂痛，痛不可当。”
幻肢痛？我突然想起这个词来，然后神魂观照过去，居然发现在彭小军断臂的地方，有一团红色的能量，凝聚成手臂的样子。想了想，我用手指弹了一下那幻肢，彭小军立刻发出惨呼：“痛！通死我了！”
我意外，原来这幻肢，居然也是一股能量体，这股能量体还维持着手臂的经络，甚至摸幻肢的时候，彭小军还会有清晰的感受。我不由想，如果我能稳定住这股能量，那么他是不是就等于是手臂再生了呢？很多动物都能再生肢体，也许再久远的时代里，人类也是可以再生的，可是在进化的过程中，这种能力被封印了，或者说退化了。而有幻肢疼痛的人，也许就是被唤醒了这种能力的人。我当然不幻想彭小军能够重新唤醒这种能力，那太难了，也许在灵气复苏的时代，再经过几代人的进化，人类会重新掌握这种能力，但这一代人，应该是很难的。那么有什么替代的能量吗？幻肢现在之所以会那么痛，就是因为不能获取自己需要的能量，所以它的痛，就是残肢的痛，就算我把残肢摧毁了也没有用。我觉得，可以用煞气来替代肉体，给彭小军制造一条新的手臂。为什么要用煞气呢，因为我妖爪上蕴含的煞气太丰沛了，凝聚出一条手臂，那还是比较容易的。至于灵气，我早就已经放弃了灵气，再充沛的灵气也跟我没多大的关系。再说了，这灵气就算到达巅峰，那也不可能浓郁过我的信仰之力。只不过信仰之力是一直变化着的，浓度和纯度，都得靠自己努力去争取。但人生，哪样不是靠争取得来的？“彭小军，如果我给你一条膀子，这条膀子，充满了黑暗的力量，你愿意接受吗？”
彭小军马上就跪了下去：“叩谢牧神大人，小人愿意接受。”
“你接受了，以后就不可以轻易使用这条膀子，因为被你接触过的人类，肌肤会枯死，被你接触过的动植物，也会很快凋零死去，这样，你还愿意接受吗？”
彭小军可不傻：“我愿意接受。牧神大人，如果我有这样一条膀子，那我就不再是普通人，但我不会用这种能力去为非作歹，我发誓，只会用牧神大人您给我的力量来维护牧神的信仰！”
懂事，这家伙一贯的懂事。难怪那些爱拍马屁、一心为主的人总是能爬得很高，不得不说，身边放着这样的人，真是挺省心又挺舒畅的。我点了点头，然后妖爪蒲张，一股股黑色的能量，顺着幻肢的经络注入进去。当能量注入进去之后，彭小军再次发出了惨叫声，因为幻肢需要的，并不是这种能量，排异反应也是很要命的。不过重病得用猛药啊，我继续灌注煞气，很快，彭小军的疼痛感觉失去了，因为幻肢已经被煞气的能量充盈了。但此时，煞气只是气体，当煞气慢慢凝聚，手臂变成了液态，继续凝聚，大约一个时辰过后，一条实质的手臂凝聚而成了。只是这条手臂，是乌黑发亮的，一看就有一股不祥的气息。我对彭小军说：“你可以试试这条手臂。”
彭小军没试，先给我叩了三个响头，山呼谢谢牧神赐臂之恩。这家伙，真是懂事。然后他站了起来，一脸懵懂地问我：“牧神大人，我要怎么试啊？”
我想了想，给了他一个玻璃杯子：“将这个杯子捏碎！”
“捏碎玻璃，这应该做不到吧？”
“试试。”
他接过杯子，使劲一捏，杯子应声而破，原本以为碎掉的渣子会扎破手掌，没想到的是，完全不受影响，而且他微微一碾，那玻璃渣子变成了粉末，簌簌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