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循着声音找到一处洞口。洞内有光,坚硬的铁栅栏把洞内外阻隔开来。皇甫璃月放轻脚步,逐渐靠近洞口,探头往里面看去。透过微弱的蜡烛光,她看清了里面的大致景象。里面空间很大,地上铺了不少稻草,上面还躺着三个人。虽看不清长相,但从头发的长度可以得出结论,这是三个女人。仔细一看,女人们的小腿上,连带着身下的稻草上都落了不少血迹。她们身子一动不动,不知是晕过去了,还是已经没了气息。程翠正站在她们面前,背对着皇甫璃月,看不清脸上的情绪。随着一阵婴儿的啼哭声,皇甫璃月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程翠的身上。仔细观察,才发现程翠怀里抱了个孩子,只不过从她的方向,只听到孩子的声音,看不到孩子的具体情况。婴儿哭声不止,在这洞中形成不绝于耳的回应,听得人头皮发麻。“小东西命真大,居然还活着。”
程翠低头望着怀里的婴儿,语气带着嫌弃。婴儿似是被她尖锐的声音吓到,哭声更加凄厉。听着这吵闹的啼哭声,程翠满脸不耐烦。她一只手拖着婴儿,另一只手放到婴儿的脖子上,恶狠狠的说道:“真是太吵了,吵得人心烦!”
皇甫璃月觉查到她的动作,双手抓紧铁栅栏,欲图进去阻止。可这铁栅栏如焊在洞口一般,任凭她使多大劲都没任何反应。眼看进不去,她准备开口呵停程翠。张开嘴的那一刻,里面一个女人的声音让她停住了准备说出口的话。“放了我的孩子……”稻草上躺着的其中一个女人忽然开口。她气息微弱,缓慢的爬到程翠腿边,抱着她的小腿祈求:“求求你了……”程翠面色狰狞的望着她:“你的命还真够硬的。”
说完,顺带给了女人一脚。女人趴倒在地,头发沾湿在脸上,表情十分痛苦。可看到程翠还要继续对孩子下手,她铆足劲爬了起来,疯了一般去抢她怀里的孩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这举动把程翠吓到,立刻松了怀里的婴儿。婴儿落地的瞬间,女人一把接住了他,并小心翼翼的护在怀里:“孩子,我的孩子……”这时皇甫璃月才看到,那婴儿十分瘦弱,又黑又小,与普通刚出生的孩子大相径庭,显然是不足月的。孩子被夺走,程翠怒不可遏,咬牙切齿的踹上女人的肚子。“贱蹄子,你找死是吧!”
女人不说话,只是把孩子紧紧护在身下。见状,程翠阴测测的笑了起来。“既然这么在意你的孩子,那我就做做好事,让你和你的孩子一同去阴间报道!”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瓶子。瓶子里装着些白色药粉,程翠把药粉倒到女人身上,吓得女人尖叫一声。女人对药粉的恐惧让皇甫璃月直皱眉头。她正在猜想这药粉的作用,一群密密麻麻的黑虫像被什么召唤一般,从她的脚边爬了进去。她吓得赶紧缩回了脚。数不清的黑虫疯狂的朝抱着婴儿的女人爬去,把女人吓得四处乱窜。“救命!救命!”
女人歇斯底里的哀嚎,听得皇甫璃月心惊胆战。隔着铁栅栏,她有心无力。特别是看到那些黑虫爬上女人的皮肤,疯狂撕咬女人的皮肉时,更是捏了一把汗。她不知道这些是什么虫子,只看到这些虫子在十几秒的时间里,几乎把那女人全部吞噬。她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视觉刺激的情况下,腹中传来一阵疼痛。她一个没站稳,踩上了脚边的石块,发出咚的一声响。这山洞寂静异常,这点声响很快就引起了程翠的注意。“谁!”
皇甫璃月赶紧收回脚,快速离开洞口。程翠觉查到不对劲,冷眼瞥了地上被虫子啃食的女人,转身走了出去。……皇甫璃月顺着之前做了印记的那条路,返回了之前的隔间,并用绳子捆绑住手脚,装作从未离开的样子。她不是不想逃,而是身子不适,再加上这洞内到处都是死路,根本无处可逃。与其到处摸索,承受无法预知的危险,不如待在这,静观其变。程翠赶来这里的时候,看到她好端端的坐在那,颇感意外。再看看地上已被吃了一半的饭菜,更加疑惑了。不过,她并没有打消心里的怀疑。“你一直都待在这?”
皇甫璃月装作气愤的说道:“你把我手脚都捆绑住了,我能去哪?你赶紧放了我,否则等我丈夫找过来,一定要你好看!”
“你死了这条心吧,没人能找到这里。”
程翠瞥了眼她手脚上的绳子,眼神有些耐人寻味。“你也别想着从这里逃出去,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除了我,没人能从这里走出去,你要是敢跟我们耍什么花招,我会让你和你的孩子,尸骨无存。”
此时此刻,程翠早已没了早前那副憨厚村妇的模样。皇甫璃月甚至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普通的农妇。“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取走什么?”
程翠凝视着她的肚子,答非所问道:“你肚子里这孩子,快七个月了吧?”
皇甫璃月没有回答。程翠自顾自的说道:“胎生七月,已经完美的吸收了母体的精血与养分,是最合适出生的时期,姑娘,你觉得呢?”
听着这话,皇甫璃月想到之前见到的女人与婴儿,心里一紧。“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程翠收拾着地上的饭碗,轻飘飘的说道:“你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和孩子的,我说过,只是在你身上取样东西,取完了,自然会放了你。”
收拾好之后,她掐指算了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还有一天,你的孩子就满七个月了。”
早前皇甫璃月住在她那时,她就时长打听她肚子里孩子的月份。经过几次询问,差不多确定了她腹中胎儿的具体日期。“真麻烦,还得等一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