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小酒?”
叶离嗓音沙哑。沈酒看着他:“你好,父亲。”
叶离也很有礼貌:“你好,女儿。”
霍时君:“……”这父女俩。“时君,你看看他脚上的电子脚链。”
沈酒提醒。霍时君走过去,他拿出手机,然后蹲下身。叶离蹙眉:“这是?”
“帮你解开这个脚链,我们带你走。”
沈酒用脚踩着祝炎的后背。“这电子脚链根本打不开,因为密钥是在唐静的手里,你们还……”嘀嘀!脚链开了。叶离:“……”“这就是我老公,优秀吧。”
沈酒挑眉。叶离只能点点头。霍时君推着叶离,把他先推上去。“放开我!”
祝炎吼道:“我已经放了你父亲了。”
沈酒用力的踩着他的后背:“祝炎记住,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祝炎的好日子到头了。”
说完,沈酒就走了出去。她把门锁上了。“放我出去!!”
祝炎站在门内,隔着玻璃怒视着沈酒:“你说话不算话,我脚上的电子脚链怎么办?”
“都是假的,回头你找人弄开就行,拜拜~”沈酒转身而去。祝炎看着沈酒潇洒的背影,恨不得将牙齿咬碎。可恶!他居然上当了!沈酒从地下室出来。霍时君和叶离正在等她。“小酒,你妈妈怎么样了?”
叶离关心的问。沈酒深沉道:“她很不好,你要有心理准备。”
叶离怔住,他紧抿着唇瓣。沈酒和霍时君带着他来到后山。山路崎岖,霍时君把叶离背起来。沈酒帮忙扛着轮椅。他们走过后山,回到了白家。来到门口。沈酒把轮椅放下。霍时君将叶离放回到轮椅上。“我妈就在里面。”
沈酒推着叶离:“我给她检查过,已经没有办法了。”
叶离眼眶一红:“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沈酒淡淡的颔首:“嗯,她躺了这么多年,能坚持到现在很不容易,你应该清楚,我妈妈不过是唐静要挟你留在她身边,防止你结束自己生命的工具,唐静用大量的药物维持着我母亲的呼吸,但其实我母亲早就已经脑死亡了。”
叶离眼眶赤红。沈酒把他推到顾婉儿的床边:“我不打搅你们了。”
说完,她走出去。霍时君握住她的手,两个人一起站在院子里看满天繁星。房间里。叶离握住顾婉儿冰冷而又枯瘦的手,放声大哭:“婉儿……”“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当初我不该不相信你的,才会让事情变成这样。”
他哭了很久,才平复心情。“婉儿,我知道你恨我,怨我,没关系,等到了下面,我让你打,让你骂。”
他红着眼睛:“我知道你最放心不下的是咱们的女儿,但是现在你看到了,她长大了,虽然经历了很多磨难,但是过得很好,嫁给了一个很好的男人,有了孩子,很幸福,你可以放心了。”
“这一世不只是你,我,小酒,我们一家三口都有太多太多的遗憾了,我们俩没能在一起,没有白头偕老,没有给小酒一个完整的家,这是我们的遗憾,而小酒,没有享受过完整的父亲,和一个幸福的家庭,这是她的遗憾。”
“如果有来世,我们一起弥补这个遗憾,你说好不好?”
叶离撑着自己的身体勉强站起来,他在顾婉儿的额头亲了一下,眼泪掉在顾婉儿的脸上。他轻轻拂去她脸上的眼泪,声音温柔:“我好想你啊,真的真的好想……”他一边说一边哭。良久。沈酒才和霍时君走进来。叶离握着顾婉儿的手,静静的看着她。“爸。”
沈酒直接开口。叶离转过头来:“小酒,辛苦你了。”
“我妈现在完全需要靠呼吸机才能维持生命,一旦撤掉呼吸机,就会……”沈酒停顿了一下:“如果你想这样,我会和白无妄商量,让你继续留在这里,我也会派一些人保护和照顾你们。”
叶离明白沈酒的意思:“你是让我做决定?”
沈酒点点头:“你们是夫妻。”
叶离轻轻的抚摸着顾婉儿消瘦苍老的脸,“小酒,看到你母亲这样我真的很难受,我这二十多年坐在轮椅上都生不如死,更何况是她这样呢。”
沈酒沉然:“这件事你来做决定。”
叶离满脸的不舍和心疼:“我不想看到她这样。”
沈酒深吸了一口气:“我们还有几天才离开,你可以再考虑一下。”
叶离握着顾婉儿的手,“小酒,看着心爱的人变成这样,比杀了我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