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盲盒开了根牙签出来差点让她嗝屁外,后面几天开出来的东西,好像都还派上了挺不错的用场?莫非这系统用顺了,其实还有个气运值加成?白玉娇立即在脑海里呼叫系统:“系统,我现在气运值多少?”
回答的是系统永远不变的电子合成音:“……今天您已签到,欢迎明天再来。”
白玉娇立马死了心。终究是她错付了,垃圾系统还是那德行,算了算了,就这么将就着用呗。几个人拿了东西回去,小矮坡已经被开出一小片地方了。说好了要包下白玉娇三天的工分,几个男知青纷纷表示,白玉娇坐在一边休息就好了,这些活不用她沾手。杨同云怕她无聊,还特地给她带了本书:“小白,你就坐这儿看书,对了,你可以先生个火堆,免得坐久了冷,顺便还可以弄些好柴火烤干。”
砍下来的这些灌木,都是可以拖回去当柴火烧的。找点好柴火围在火堆旁烤干,收工的时候就可以直接拖回知青点了。川省的冬天是带着魔法攻击的,对杨同云的话,白玉娇当然从善如流。拢了堆枯草和细枝,白玉娇用打火机很快生起了一堆火。然后挑选了几根大木头,围在火堆边慢慢烤,自己则坐在火堆边认真看起书。单知程直起酸痛的腰,一眼看到火堆边安静看书的白玉娇,脑子里不由自主就蹦出一句有诗意的句子:火光温暖了光阴,让人在荏苒中沉淀出岁月的安宁……“小单,抓紧点,不然今天我们完不成任务啊。”
杨同云伸手拍了拍单知程的肩膀,打断了他的遐想。见单知程弯下腰继续砍树,杨同云这才轻轻摆了摆头。小单同志,明天就要结婚的人了,你可别再把眼神往小白那里溜了,不然葛红娟那里又不知道会发什么疯。身为知青点的大哥,杨同云也心累,他现在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等到恢复高考的消息出来以后,和大家一起平平安安离开这里——各路神仙老爷,求求你们了,可千万别再给他整什么妖蛾子出来了!老天爷大概听到了杨同云的心声,小矮坡下面很快上来一个人,老远就大声喊了出来:“白玉娇,村里给你派了活,你快点去领工具!”
杨同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一刻他成了无比坚定的无神论者。看到来人那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杨同云委屈地咽下辛酸的泪水,黑着脸迎了上去:“常达,我们知青早上已经一起领了在这儿开荒的任务了!”
常达斜着眼瞟了白玉娇一眼:“支书说了,开这个小矮坡根本用不着这么多人手,让白玉娇过去,村里另外有活计安排。”
杨同云急忙问了出来:“什么活计?”
常达眼里全是等着看好戏的兴奋:“沤肥!”
赶在开春开耕前,村里要组织人把肥料沤好,然后等开耕的时候,把肥料翻进田地里肥田。沤肥,就是收集各家各户的大粪、猪粪,村里牛棚的牛粪,运到肥料坑发酵。这活儿又累又脏又臭,平常都是男人干的!杨同云顿时一阵火大:“这以前不都是男人干的活吗,怎么就分到了小白这里?”
常达“哎”了一声:“杨知青,平常看你也是个积极先进的,你怎么能对妇女同志有歧视呢?”
“最高领导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男人干的活,妇女同志就不能干了吗?你这是说妇女顶不起半边天?你这思想可要不得啊!”
“再说了,支书也是看白知青今年一年挣的工分太少,想着这个活工分算得多,才照顾她的。”
“眼看着就要分粮了,到时候白知青成了倒挂户,回头她档案里的鉴定不好看,这可别怪人!”
杨同云被堵得完全没话说。常达说的这番话,完全就是卡住了知青的命脉。不管以后回城也好,招工提干也好,政审的时候,都是要看档案里的鉴定的。要是鉴定上写上那么一笔不好的,那对白玉娇的影响可就大了!“白玉娇同志身子骨太弱,这个活我去做!”
杨同云转眼就想了个主意。不是说是单知程追求白玉娇吗,难不成其实杨同云心里也有想法?这个白玉娇,果然不愧是狐狸精啊!常达眼神怪异地打量了杨同云一眼:“行啊,你可想好了,这活要连干三天——”杨同云正要点头,一边突然传来了张爱华的惊呼声:“小白,小白你怎么了?”
杨同云和常达急忙转头看去,只见白玉娇在张爱华的摇晃下,虚弱地重新坐了起来:“爱华姐,我没事,刚刚只是还有一点晕,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说完挣扎着站起身,晃晃悠悠地朝常达走来,“走、走吧,我没事的。为了完成革命任务,排除千难万苦,哪怕牺牲在革命岗位上,我也甘心情愿。”
说完还跟杨同云点头微微笑了笑,“杨哥,谢谢你了。如果我……出了什么事,麻烦你把我箱子里的东西都寄给我弟弟。我箱子有我弟弟的信,上面有地址……”常达眼珠子都快瞪脱眶了。不就是去担几担大粪沤个肥吗,怎么整得还要留下遗言了?杨同云简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石玉芳却抢先抹着眼泪握住了白玉娇的手。“小白,你安心地走吧,你放心,如果你牺牲在沤肥的岗位上,我们一定会向上面知青办反映你不怕牺牲的事迹……”张爱华也跟着用力点头:“小白,你不怕吃苦的精神,一定会被我们好好地传扬下去!”
常达寒毛都竖起来了,过分了啊,你们简直太过分了!可是瞧着白玉娇那摇摇晃晃的小身板,常达还真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