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迅速惊醒。看到是这两人,王勇瞬间又松懈了下来:“打听到了吗,情况怎么样?”
常顺一只手插在裤袋里,低着头走近:“打听到了,南哥他们……全都死了。”
“全都死了?!”
王勇顾不得伤口,猛然坐起了身,眼睛猩红,“那天晚上就不该开船走,该等等他们的——”常顺抬眼看向王勇:“勇哥你是在怪我?我知道你跟南哥他们兄弟情深,既然这样,那你——”常顺陡然走近,插在裤袋里的那只手突然掏出,紧紧抵住王勇的胸口,扣动了扳机,“就下去一起陪他们吧!”
砰!随着一声有些沉闷的枪响,王勇大瞪着那双不敢置信的眼睛,身体缓缓软倒了下来。常顺盯着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看了片刻,脑子里突然跳出了另外一双眼:他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朝王勇开枪的那个女警!是当初在红星公社派出所当所长的苏明明!常顺伸手将王勇的眼睛覆上,掏出一块手帕仔细擦拭着枪口,心思已经转开了。苏明明知道他的底细,如果把他在这边的事传回老家,那他爹娘就抬不起头了。他还打算再过两年,等风声淡了,把在这里挣得钱悄悄拿回家孝敬爹娘,再把老家弄成他的一条退路,这事,不能让苏明明给毁了。正好,借着王勇和南哥那些人死了的事,把苏明明给做掉,把自己道义的标杆竖起来,还能捞一波人心巩固地位……苏明明连打了几个喷嚏,赶紧喝了一杯热水。两个刚从审讯室出来的手下见状关心了一句:“苏队,你也熬了这么几天了,快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那个余昌还是什么都不说?”
苏明明才问了一句,就从两人的脸色中知道了答案,眉心不由皱了起来,“这伙人……”大鱼跑掉了,现在也只有慢慢再查了,这事再急也没用。苏明明这边急不得,另外却有人很着急。“豹哥,就是这个三八!要不是她最近带队到处查,我们早从川哥那边接到货了!”
尚道全和张华拿着一张照片递到了陈豹面前,脸色有些凝重,“这三八是个硬点子,鼻子又好使,端了我们好几个窝了!”
照片是偷拍的,只拍到了苏明明的小半张脸,甚至还有点模糊。但是陈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嗯,是这个女人?”
尚道全顿时精神一振:“豹哥,你认识她?”
“见过。”
陈豹盯着那张照片,眼里有些玩味,“她结婚了,跟她老公有一个儿子,约摸四五岁的样子,应该就在广海。”
“就在广海?”
几个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一般来说,当娘的都疼孩子,只要把孩子弄到手,不愁干不掉那个该死的三八!广海,夜色渐深,除了主街,一些小街巷都渐渐陷入了静谧。顾庭和白玉娇刚刚甜蜜蜜地洗完澡,就听到楼下传来大力的拍门声:“小顾!小白!”
顾庭只怔了一秒,就听出了声音:“是傅哥,这么晚过来还这么急,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白玉娇心里顿时一个咯噔,急忙穿好衣服跟着一起下了楼。大门一开,一脸急汗的傅恒就一把抓住了顾庭的手:“豆豆、豆豆不见了!小顾,你人手多,快——”傅恒的腿直发抖,顾庭急忙扶稳了他:“傅哥,慢慢说,豆豆什么时候、在哪儿不见的?”
“今、今天傍晚……”傅恒从幼儿园接了儿子放学,路上正骑着车,有个老人突然撞了过来,头破血流地摔倒在地。傅恒急忙停了车查看,旁边也围过来不少人。老人倒是没怪傅恒,说是有人刚才突然推了他一把,傅恒心里过意不去,正打算把老人送医院去看看,猛然发现一直搁在自行车上坐着的儿子不见了。大家刚刚都关注着老人那边,谁也没注意到,豆豆是什么时候被人抱走的。傅恒赶紧报了警,又发动了亲戚朋友去找,却什么也没找到。有人提醒傅恒,有没有认识道上那些人的朋友,或许能有点什么途径,傅恒就猛然想到了顾庭这边,这才急慌慌地找了过来。听完傅恒的话,顾庭的眉头紧紧拧了起来。他认识的朋友,混道上的是有,但是绝对没有人贩子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也不会跟这种东西打交道……白玉娇毫不迟疑地转身:“二哈!二哈!”
一只狗头飞快从窝里冒了出来,睿智的眼睛盯住了白玉娇,在她喊了第二声后,立即欢快地蹦了过来,刚才的睿智瞬间被一身傻缺的气质冲得半点都没有留下。“我们带着狗去闻气味找人!傅哥,你有没有带着豆豆的东西?”
这条傻狗,还能用来寻人?傅恒简直怀疑人生,直到白玉娇问了第二遍,才醒回神来:“有的!有的!我骑了自行车来的,豆豆以前就一直坐在我绑在自行车横梁上的藤椅上,藤椅有豆豆的味道!”
白玉娇连忙抱着二哈闻了闻那把小藤椅的味道:“现在带我们去当时豆豆不见的地方,要快点!”
傅恒“哎”了一声,慌乱地骑上了车在前面带路。顾庭也手脚迅捷地推出了自己的单车,让白玉娇抱着二哈先坐到后座,蹬车之前,转头有些担忧地低问了一句:“娇娇,二哈行吗?”